“小慧,你慢點走,等等我啊!”這聲音太過熟悉了,他迅即往下一看,一個戴着瓜皮帽的中年男人急急地追着一個年青女人的後面,追上了摟住了那女人的小蠻腰,那女人滿臉含笑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親愛的,獎勵一個!又跑遠了,
“一個哪夠!”那個男人撥腿又追,
“追上了再給!”那個女人回過頭來,甜蜜一笑,這不正是趙原慧嗎?郝建趕快轉過頭。
後面那男人肯定是李浩然了,他們來幹什麼?也來旅遊散心嗎?郝建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記得當時給他遞上尹越副省長的舉報信時,他的眉頭就一直緊緊地鎖着,應該是十分重視,然而遲遲沒有動作,好像在等待什麼,鳳山縣就與古陽縣毗鄰着,難道他微服下來就是想了解這個案子?
誒,不去想那些了吧,難得清閒。
眺望着美麗的江邊夜景,婉茹啊,當初你問我要不要留在古陽,還說要與我終老在這座美麗的小山城,可是你卻違背了你的誓言,要去海政歌舞團,豈不是騙我麼?
有點累了,還是找個清吧休息一下吧,郝建來到了過去經常與婉茹常去的那個清吧,清吧老闆看見了他,顯得有些驚訝,張口要叫郝書記,郝建笑了笑,趕忙打住了,這種地方還是不要叫出身份的好,老闆把他迎到了最靠邊的一個安靜角落,擡手叫夥計上了最好的茶水和點心。
“郝老闆,要不要來點洋酒啊!”
“有茶水就夠了,愛喝茶這毛病改不了,”
“呵呵,那自然啦,喝酒的人都是野性,喝茶的人才是雅興,郝老闆自然是高雅之人了,哦,有什麼需要儘管招呼一聲。”
“好,你去忙吧!”
“老公,你差不多睡了吧!”電話讓郝建猛然一喜,是老婆婉茹的,都有幾個月沒見着了,不想着纔怪呢。
“沒呢,知道老婆的電話要來,我那敢睡覺呢!”
“算你有點良心,老公,想我想瘦了點吧!”
“嗯,那還用說,都瘦了一圈了,同事們都說我患了厭食症呢,他們都不知道我這是想老婆給鬧的!”
呵呵,婉茹說了,她要提前回來,雖然團隊還要到其它國家演出,她跳不了啦,郝建驚問你病了嗎?林婉茹說嗯,都是你給惹的禍。接着她說去北京的那一晚,竟然懷上了。郝建說不可能啊,那東西可是剛剛買上的攔精靈啊。婉茹說是啊是啊,可是在事前我先在下面用針刺了個眼。郝建說婉茹啊,不是說好的麼,等你進海政咱們再要的嗎?林婉茹說她不去海政了,什麼名啊利啊,她都釋然了,就想回到古陽安安心心地做一個小女人。
林婉茹說星期五回來,可能中途要去一趟新加坡看一位老師,郝建大喜說我一定抽時間去機場接你。
呵呵,原來這個小女人比我還想着要孩子啊!掛下電話,郝建不由得想起那個晚上,當時燈關了,郝建拿起那個東西放到嘴邊吹了兩下,可是氣喘得太急了,聽得噗地一聲,那東西不知掉哪兒去了,郝建想再撕一個,婉茹不讓,說這事兒哪能浪費,郝建想要開燈,婉茹也不讓,還說咱們比賽找吧,誰先找到就獎勵誰,郝建問,怎麼獎勵呢,婉茹說明天睡懶覺,不用做早飯。郝建又問那懲
罰呢,婉茹說罰你光看不能挨身。那不要人命啊。郝建嘩地跳下了牀,撅起屁股葡伏着身子鑽到牀底下拱了個遍,結果卻拱到了一處所在,用力拱了兩下,林婉茹一把把他拎了起來,把燈打開,你看你看,都把人家都拱青了!
“嘿嘿,嘿嘿,老婆,你這是和我鬧着玩唄!”原來林婉茹左手拎的正是那個攔精靈。
“嗯,那個就不罰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邊做邊念大悲咒!”
我的老佛爺,你這是念佛嗎?郝建一聽嚇了一大跳,這種時候能念嗎?佛生氣了那會把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啊!
就這麼想着妻子的音容笑貌,郝建突然覺得口裏有點幹,他擡頭一看對面的酒吧裏映射出來的瘋狂扭動的帥哥猛女,嘴巴更幹了,低下頭來,端起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好茶啊!
郝建喝茶的習慣和別人不同。官場其實很講究喝茶的,前些年流行功夫茶,於是,每個領導的辦公室裏擺上一套功夫茶具,遇到特別的客人來了,便坐下來功夫一番。級別高的官員,其祕書,就需要有很好的泡茶功夫了。最近,普洱茶開始流行起來,普洱茶的價格,直線上升,官場送禮,送普洱茶的多了。
上好的普洱茶,郝建那裏也有一大堆。但郝建只喝綠茶,而且只喝龍井。據說,喝茶的最高境界是品茶,可郝建不是這樣,他是真正的喝茶,喜歡喝頭遍茶以及涼茶。幾乎所有介紹茶道的書上都說,第一遍茶是不喝的,因爲茶葉剛泡,不出味。但郝建卻最喜歡喝這頭道茶,只要是喝熱茶,頭道茶,他是最喜歡的。此外,他就喜歡喝涼茶,不是廣東人說的涼茶,而是開水沖泡的綠茶水溫降到自然溫度的茶。講究茶道的人說,喝茶要小口小口地品。郝建說,茶最好喝的時候,是放涼之後大口大口地喝,那才叫痛快。
過去葛晶晶每次給郝建泡茶,都要泡兩杯。第一杯,茶葉放得少,茶水也不多,用他的紫砂杯泡,那是給他喝熱茶的。早晨剛吃過飯,喝一道熱茶,對身體有好處。另一杯,用的是一隻大的紫砂壺,這一杯泡的是涼茶,準備郝建喝過熱茶之後,需要補充水分的時候喝。
泡涼茶很需要技巧,因爲開水倒進茶杯後不再換水,一直等水溫自然涼下來,所以對茶葉多少的掌握,非常重要。茶葉放少了,水涼之後,茶沒有味道。茶葉放多了,泡的時間太長,茶汁味全都泡出來了,茶就會很苦。
晶晶走了,已經很久沒有人給他泡出這麼可口的茶了,沒想到酒吧老闆還能記住他的口味,讓他再次喝到這麼香的茶。
“郝建哥哥,你不在家嗎,怎麼燈不開啊!”
“豔容,你在哪兒呢?”
“哦,我在沙市你家樓底下呢?”
“呵呵,豔容,我到縣裏去了,也說不準啥時候回來,你有什麼事嗎?要不我抽出時間來再找你!”
“郝建哥哥,其實也沒有好大的事,一個人來沙市開會,覺得無聊,就想找郝建哥哥你說說話來了!”
“哦,豔容妹子,要不我找個人陪你去逛逛!”
“那不用了,哦,哦……”
“豔容,你好像有話要和我說啊!”
“是啊,我的大學老師給我介
紹了位男朋友,說是省委組織部的,是大領導的公子,”
“陳伯榮!”郝建脫口而出。
“郝建哥哥,你怎麼知道?”
“豔容,好事情啊,你怎麼不去見人家呢?”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再做決定啊!”
“呵呵,豔容妹子,這是你個人的大事情,我怎麼好亂參謀呢,總不成我說一句不好,你就不與人家見面了吧!”
“嗯,那是必須的,郝建哥說不好了,那人一定就不好了。”
“豔容妹子,據我所瞭解,陳伯榮這個人雖然是個官二代,但身上卻沒有紈絝之氣,你完全可以去了解了解,至於能不能談下去,還是你自己感覺啊!”
突然背後聽得爭吵起來,兩三個年青人圍住一青年女子,那個青年女子顯得很害怕,
“呵呵,小美女,長得還蠻像蒼井老師嘛,一個人坐着寂寞不寂寞啊,陪哥幾個喝幾杯咋樣?”
“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啊!”
“哈哈,不認識才好呢,美女,找刺激的來吧,就要找不認識的,明天各拍各的屁股,那才叫灑脫呢!”
“別動手動腳,請你們自重些!”
“自重?自重你還一個人來?我看你分明是瑟琶女,心裏比誰都慌,還裝啥欲抱瑟琶半遮面吧,來,來哥抱一個親一個就好了!”
“你們流氓!”清純少女急了,一句日本話脫口而出。那個抓住她手的年青人愣了,
“老大,她這是說的哪裏的話?”
“好像是小島那邊的!”
“不對,那邊應該是八格啞嘍喲西喲西!”因爲搞不清姑娘來歷,那個傢伙鬆手了。姑娘以爲自己的日本身份把這幾個小流氓給震住了,也不免得意起來,又是幾裏哇啦說了一通日語,然後兩手往腰間一叉,
“聽好了,我是日本人,蒼井法子,是來古陽旅遊做客的,你們是禮儀之邦,有你們這樣子對待客人的麼,哼,爲了你,這座古城已等了一千年,我看八成都是假的吧!”卻不料她的話音剛落,整個清吧便喧譁起來,各個吧檯的客人不論男女都圍了過來,指着蒼井法子罵道:
“日本人滾出去!”
“不認識字嗎?日本人與狗,謝絕入內!”老闆也走了過來,舉着一塊匾牌吼道,
“敢騙我,田螺,你們三個把這個女人拖出去,怎麼樣,就看你們的了!”
“呵呵,蒼井法子,瞧這身段,這皮膚,這屁股,應該是蒼老師的侄女,嘿嘿,是你主動,還是讓我給抱出去哦!”
“哦,你們這是侵害人身權益,我要控告你們!”
“呵呵,告吧,韓國那邊的慰安婦都告了半個多世紀了,你們理會人家了麼?告吧,哥三個就算把你輪了,也比你們那些暴行強多了,野豬在案,大家有份,申冤的申冤,有仇的報仇,今晚誰想幹上這個日本娘們的,報上名來!”
“我!”一長髮男人站起來,拍胸脯道。
“你叫什麼名字?”
“金敏哲!”“你有什麼理由?”
“他們擦了我奶奶!”
“好啊,滾邊去,那你們就是異種,韓國人排後邊去!”田螺大吼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