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少恭聞言,注視了魏宗曄一會兒,道:“你在跟我講小說嗎?”
魏宗曄撇了他一眼,乾脆不再往下說。
一旁頭戴草帽的船伕,這時嘆了口氣,對樑少恭道:“他不是編的,是真的,當年那場大戰,至今還歷歷在目,十分慘烈。”
“那這和入魔又有什麼關係?”樑少恭問。
“因爲邪魔的出場方式,就是入魔!”船伕解釋道,“邪魔沒有特定的形體,有誰入了魔,身體就被他們所佔用,就開始大開殺戒。”
“明白了,現在人們很害怕他們會再出來,對不對?”樑少恭道。
“嗯,太慘烈了!”“沒有人會願意再讓邪魔現身,所以在大戰結束後,修行界有了一條新規矩,但凡有入魔者,必殺!不論是練功走火入魔,還是迷失心智入魔,一定要殺掉,因爲這是邪魔
現身的通道。”
“葉陌雪之所以沒有立即被殺,而是被選擇今天處刑,是因爲她是華夏三傑之一,原本有望成爲第二個桃花神女,是人們對她的尊重。”
“或者說,是對周天宗的尊重,畢竟人人都懼怕周天宗的勢力。”
“葉陌雪這樣的天賦,也配得上這樣的待遇。”
船伕說道。
樑少恭聞言,這才明白爲什麼“入魔”,就要被處死。
原來是因爲恐懼!
“對了,不是說天一亮就要處刑嗎?”樑少恭狐疑道,“現在太陽都升起來了。”
“好像指定的劊子手還沒來。”
船伕四處瞧了起來。
疑惑的不只有他們,其餘各個地方的人,也都在紛紛議論,爲什麼還沒開始行刑。
甚至一些急着看熱鬧的人,在人羣中催了起來。
這時。
只見一人扛着大刀,登上了處刑臺。
“劊子手來了!”
衆人紛紛往臺上看去。
有的在扼腕嘆息,一代佳人,就要香消玉殞。
也有的在興奮看熱鬧。
“不對!”
樑少恭這時看着那劊子手,狐疑道,“這不是和葉陌雪一起回來的夜紅嗎?怎麼讓她去行刑?”
其餘人,也紛紛在疑惑。
這時。
不知哪裏有人大喊起來:“劊子手被人殺了!”
衆人大驚!
這才反應回來,夜紅扛着大刀上臺,似乎並不是要當行刑人!
臺下。
絕天門的人見狀,不禁眉頭一凜,擔憂起來。
門主絕平秋,立即大喝,道:“夜紅,你要做什麼?”
臺上的夜紅,向絕天門方向跪下,道:“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門主,對不起絕天門,更對不起主宗,我不忍心看師妹死,所以,我要脫離門派!”
說完,她將門派令牌拋起在空中,而後一刀將其斬成兩半!
再接着。
她抹去眼裏的淚水,起身扛着大刀,再道:“所以,我做的所有事,都和絕天門無關!”
說罷。
她扛着舉刀就朝葉陌雪手腕上捆綁的鋼鏈斬去!
鐺——!
一聲巨響,猶如雷霆!
她手中的大刀,卻硬生生的被彈了回去,讓她也連退數步。
而葉陌雪手腕上的鋼煉,則毫髮無損。
連一丁點斬痕都沒有。
“加,加持了符文陣法?”
夜紅睜大眼睛看着那鋼鏈,怔怔的道。
一時間。
她的眼神裏充滿絕望,舉着大刀像發瘋了一樣砍了起來,可惜只能濺出燙人的火花來……
臺下。
樑少恭輕聲嘆氣,道:“看來今天註定是要香消玉殞了。”
“是啊,那鋼鏈可是由絕天門門主,親自加持佈置的,預防她真的被邪魔入侵,沒有人能斬斷。”
船伕說道。
此時。
絕天門的人見到夜紅並沒有斬斷鋼鏈後,心裏鬆了一口氣。
否則即便夜紅有之前退門那段話,但若真放走葉陌雪,衆人也會把責任推在絕天門上。
“把她拿下!”
門主絕平秋冷聲命令下屬。
正在這時。
忽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處刑臺上!
“秦逸?”
衆人在看清那到人影后,猶如炸了鍋一般,譁然一片!
“他想要做什麼?”
“不會是想救葉陌雪吧?”
“他瘋了嗎?”
“……”
人們議論紛紛。
魏宗曄此刻見到他後,眼神閃起莫名的光亮。
在崑崙山域一戰,讓他徹徹底底的認識了秦逸,所以對他再次出場,還是以這個方式出場,極有興趣!
“喂,你這麼興奮做什麼?”
旁邊的樑少恭見到他神情,難以理解的道。
他對秦逸,只有憎恨!
原本秦逸已經有諸多紅顏,卻流傳他與龍魂九兒有很深關係。
如何不讓人恨?
“他這是救葉陌雪,只會引起大亂。”
樑少恭再道。
“只有亂世,才能出英雄!”
魏宗曄輕聲說道。
不遠處。
青山村一夥人,擡頭看着秦逸興奮起來。
鐵柱剛激動的要大喊“老大”,卻被小畫一拳錘在腦袋上,道:“你特麼別亂嚷嚷!”
“可是,可是老大要救葉陌雪,咱們怎麼辦?”
鐵柱疼痛的腦袋,委屈的道。
“別說話,提高警惕就是了!”
小畫命令道。
她擡手看着臺上的秦逸,心裏不知十分緊張。
這時。
旁邊,一身紅衣的靜池觀上官紅袖,安慰她道:“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嗯。”小畫點了點頭,道,“那把鐵鏈連處刑刀都斬不斷,就不出葉陌雪,再加上他有‘花瓣’,人們應該不會太爲難他。”
“不,我的意思是,他救下葉陌雪的,也會平安無事的。”
上官紅袖輕笑一聲說道。
“啊?爲什麼?”
小畫詫異道。
在萬千強者錢做出那麼大的事,怎麼可能平安無事呢?
“他總能帶來奇蹟。”上官紅袖嘴角笑道,“我也期待他再次創造奇蹟。”
而後。
她也把目光看向處刑臺。
處刑臺上。
秦逸完全無視下方的熙熙攘攘,起身走向葉陌雪。
此時的葉陌雪,身上的白衣早被鮮血浸紅,她的秀髮,也披散開來,唯獨絕美的臉頰,依舊如那白日晴雪一般美麗。
只是。
她早已被施了術法,如同行屍走肉,一動不動。
“我……來了。”秦逸伸手輕撫着她潔白的臉頰,苦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