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珉宇說着,目光看向邵瑀辰,“三哥,如果焱旭還活着,你倒不妨救下他。他是西垣的皇帝,儘管穆斂圖已經掌控朝局,只要焱旭還在,穆斂圖就名不正言不順。”
“焱旭一直主張與南陵交好,他與穆斂圖立場不同,到時父子交鋒,我們也能漁翁得利。”
邵瑀辰點頭,沉聲道,“穆斂圖既然沒有登基,那就說明焱旭還活着。又或者,焱旭死了,但是因爲某些原因,穆斂圖無法登基。”
邵珉宇眼底精光一閃,“玉璽!”
“對!玉璽!若是拿到玉璽,焱旭沒有活着的必要,穆斂圖也能名正言順。但是現在的情形,穆斂圖仍舊只是太子,看來焱旭一早就防着他了。”
“不管焱旭是否活着,我都親自前往西垣,將事情瞭解清楚,然後在做進一步打算。”
“穆斂圖年紀輕輕,有如此膽量,如此心機……”邵瑀辰神色複雜,在西垣,天家無父子,無兄弟,“當年是穆焱楓和穆焱旭,現在是穆焱旭和穆斂圖,西垣當真亂。”
“可不是!”邵珉宇一臉感慨,好在他們兄弟幾個手足情深,否則的話……權勢的誘惑不是誰都能抵擋的。
“……”
婁瑾玉和邵瑀辰與邵珉宇一番交談之後,婁瑾玉啓程前往北胤,邵瑀辰前往西垣。
另外一邊,邵懷暖一路上急急趕路,好容易到了邊關,因着是女子,不能進入軍營。
邵懷暖女扮男裝,喬裝成了一個小兵,打算光明正大的進入軍營。很少出來混過的暖暖,把什麼都想得很簡單。
邵懷暖走路帶風,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無視軍營外的兩個士兵,堂而皇之的往裏走。
身前忽然橫了兩把長槍,一士兵冷着臉,厲聲道,“腰牌!”
邵懷暖愣了下,原來還需要腰牌?她沒有怎麼辦?大眼眼睛咕嚕一轉,面上帶上了可憐,“這位大哥,小的出來得急,一時將腰牌落在營帳裏了,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士兵蹙眉,盯着邵懷暖打量了一下,忽而怒喝,“來人!抓起來!”
幾個士兵手持長槍,上前將邵懷暖團團圍住。
邵懷暖急了,瞪眼怒喝,“喂!你們這是做什麼?不通融就不通融,幹嘛抓人呀?”
先前的士兵冷聲道,“此人拿不出腰牌,且形跡可疑,脣紅齒白,一點都不像我南陵將士,先將她抓起來拷問一番,等問過副將大人之後再做決定!”
幾個士兵剛準備伸手去碰觸邵懷暖,邵懷暖一下閃開,小臉惱怒,“你們抓我做什麼?我哪裏形跡可疑了?我要見你們大將軍,我認識他,他是我舅舅!”
衆士兵愣了下,緊接着發笑。
其中一人嚴肅了面色,沉聲詢問,“小子,你說大將軍是你舅舅?”
“是!”邵懷暖噘着嘴,氣哼哼的。
士兵瞬間冷臉,“別說你不是大將軍的外甥,就算真是,也不能單闖軍營,抓起來!”
其餘士兵再次去抓邵懷暖。
“等一下!別碰我!我自己走!”邵懷暖鼓着腮幫子,繞過那些士兵往前走,昂首挺胸。
忽然,在千鈞一髮之際,邵懷暖撒腿就跑,口中叫嚷,“舅舅!救命呀!卿陌哥哥救命呀!”
彼時婁嶽帆正與其餘幾位副將商討對敵之策。
夏侯卿陌則是各處巡視,將士稍有懈怠,必嚴厲督促。
邵懷暖到處亂闖,一隊士兵跟在後方。
邵懷暖大眼睛轉呀轉,調皮一笑,忽然一個閃身,消失在了衆士兵眼前。
這下子,士兵慌了,口中嚷嚷,“抓刺客!有奸細!”
“抓刺客!有奸細混入軍營!”
一時之間,整個軍營陷入一片混亂。
夏侯卿陌聽說有奸細,心底凝重,忙帶了人四處巡視。
婁嶽帆也是,找了先前的士兵瞭解了情況,心裏狐疑,他的確有那麼大的外甥,不過人在京城,是個乖巧的孩子。
現在南陵與西垣正在打仗,方方面面都需要警惕,來不及細細思量,婁嶽帆也帶了人四處巡視。
邵懷暖在軍營裏到處亂串,最先看見了婁嶽帆,欣喜的叫嚷,“舅舅!舅舅!”
婁嶽帆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眉頭緊蹙,轉頭的瞬間,邵懷暖已經來到近前,抱住了他的胳膊,委屈的告狀,“舅舅!他們要抓我!”
“暖暖?”婁嶽帆愣了一瞬,忽而沉了臉,怒聲呵斥,“放肆!軍營是什麼地方?豈由你胡來?”
邵懷暖癟嘴,“舅舅……”
“你知不知道,現在南陵和西垣正在打仗,你把軍營弄得人心惶惶,若是西垣的軍隊忽然來襲,到時該怎麼辦?”
邵懷暖默默低下頭,鬆開了婁嶽帆的胳膊,心裏委屈,她不知道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見邵懷暖如此,婁嶽帆心有不忍,可這是軍營,他是將軍,萬萬不可徇私。
夏侯卿陌聽到動靜,帶着一衆士兵走了來。
邵懷暖由於低着頭,又穿了士兵的衣服,夏侯卿陌沒有注意到她。
“將軍,怎麼回事?”夏侯卿陌沉聲詢問。
婁嶽帆看向邵懷暖,張了張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夏侯卿陌順着婁嶽帆的視線望去,越看越覺得邵懷暖熟悉。
邵懷暖適時的擡起頭,小臉委屈,小小聲道,“卿陌哥哥……”
“暖暖?”夏侯卿陌驚喜,上前兩步,激動地握住了邵懷暖的雙肩,“你怎麼會在這裏?是我眼花了嗎?這怎麼可能?”
邵懷暖調皮的吐了下舌頭,“卿陌哥哥,我是來找你的,爹爹和孃親也來了,他們去京城找四皇叔。”
確定眼前的是真人,夏侯卿陌激動地將邵懷暖擁進懷裏,他想她,想得都快瘋了。
“咳咳!”婁嶽帆輕咳,板着臉,“小侯爺,郡主擅闖軍營,導致軍營人心惶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可輕饒!”
夏侯卿陌頓了下,鬆開了邵懷暖,嚴面上嚴肅,冷聲道,“婁將軍說的是!來人!將壞暖郡主帶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邵懷暖瞪大眼,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