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邵懷暖該離開了。
離別在即,心裏的不捨越發強烈。
瑀王府外,衆人前來送行。
邵沁恬抱着邵懷暖的胳膊不撒手,“暖暖,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別走了好不好?我捨不得你!”
邵懷暖笑笑,“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邵懷暖認真想了下,“大概半年吧!”大多數時間,都耽擱在路上了,京城離聖地真的太遠了。
“半年?這麼久?”邵沁恬噘嘴,有些不開心。
尉遲果兒抱住邵懷暖的另外一隻胳膊,“表姐,不想你走……”
“暖暖……”邵悠晴走上前,張開雙手抱住邵懷暖,“我們會想你的!”
邵懷暖心裏暖暖的,來到京城,有跟她年紀相仿的姐妹,真好!
邵悠晴剛鬆開邵懷暖,邵楠希和盧巧巧緊接着,就分別給了邵懷暖一個大大的熊抱。
有幾個好姐妹,邵懷暖真的覺得很開心。
夏侯卿陌走了來,靜靜的看着邵懷暖,沉默不語。
邵悠晴幾人對視一眼,往旁邊挪開了位置。
邵懷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裏萬般不捨,千言萬語,在這一刻,竟是無從說起。
夏侯卿陌呼出一口氣,心裏忽然有了決定,走上前,將邵懷暖緊緊擁進懷裏,沉聲道,“等我!”
“嗯。”
“……”
婁瑾玉和邵瑀辰自從去了聖地,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兩地奔走,離別的次數多了,邵珉宇等人已經習以爲常,只是隨意說了幾句道別的話,並沒有那麼不捨。
倒是邵懷婁和邵懷瑾,很捨不得婁瑾玉和邵瑀辰,一直喋喋不休。
婁晟武和太上皇也前來送行了,站在一旁,笑看着婁瑾玉和邵瑀辰。
這些年,婁晟武和太上皇的身子都很硬朗,婁瑾玉沒有太多擔憂,走的也放心。心裏尋思着,再過幾年,將聖地的事交給邵懷鈺兄弟三人,他們回京居住。
畢竟婁晟和太上皇年紀都大了,有他們在身邊看顧,只盼着長命百歲。
與衆人道別之後,婁瑾玉一行離開。
夏侯卿陌目光注視着遠去的馬車,久久沒能收回目光。
這一次,與婁瑾玉和邵瑀辰一同離開的,還有百里夕瑤和百里俊瑋。
百里夕瑤的身體情況雖然好了些許,但始終病了多年,身子垮了,若想多活幾年,需要好生調養。
婁瑾玉與邵瑀辰商議之後,決定帶百里夕瑤回聖地養病。
百里夕瑤自小生長在聖地,年老了,也希望回到故鄉,對於婁瑾玉的提議,倒是樂意之至,只是放心不下百里俊瑋。
雖然這些年,百里夕瑤和百里俊瑋有些生分了,可百里俊瑋始終是百里無垠唯一的兒子,她心裏記掛得緊。
百里夕瑤跟婁瑾玉說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婁瑾玉能帶百里俊瑋回聖地,讓百里俊瑋見見自己父親成長的地方。
婁瑾玉應允,只是多張嘴吃飯而已,她沒什麼好拒絕的。
也因此,回聖地的路途,多了百里夕瑤和百里俊瑋。
……
邵懷暖等人趕了五天的路,夜裏露宿野外。
百里俊瑋去打了些野味,幾人用過晚餐之後,坐在樹底下閉目小憩。
百里夕瑤歇在了馬車裏。
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有些急促,越來越近。
邵瑀辰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眼底清明,沒有半點睡意。
邵懷暖和百里俊瑋也都睜開了眼睛。
婁瑾玉縮在邵瑀辰懷中,睡得香甜。憑她的武功,自然聽到了馬蹄聲,但是自家夫君就在身邊,旁的事她根本無須理會,也不擔心有人打攪。
馬匹奔來,藉着更火和月光,邵懷暖看清了馬上坐的人,眼前一亮,忙站起身。
“籲!”夏侯卿陌拽住馬繮,翻身下馬,衝着邵懷暖走來。
邵懷暖迎上前,“你怎麼來了?”
“想來就來了!”夏侯卿陌笑笑,“見到我高興嗎?”
“嗯,很高興。”邵懷暖笑着點頭,“你還沒說,你怎麼忽然就跟來了?”
“不是忽然!你走那天,我就決定跟你一起去聖地,看看你生長的地方。只是當時我得將自己的決定跟皇上說明,還要將手邊的事全都交代好,所以耽擱了幾日。”
“還好你們沒有走太遠,我很快就追上了。”
邵懷暖心裏感動,伸手抱住夏侯卿陌,“卿陌哥哥,你不做官了嗎?”
“請假了,很長的假期……”
“真好!”邵懷暖笑了,忽而擔憂,“你跟我走,你手邊的事怎麼辦?”
“別想這些了,我都請假了,皇上會安排的。”
“……”
旁邊,邵瑀辰蹙眉,“堂堂男兒,不以事業爲重,竟如此兒女情長……想要去本王的女兒,可不能不務正業!”
婁瑾玉伸手掐了下邵瑀辰的腰間,“瑀王殿下,別忘了你有多閒……想當初,您老人家根本不上朝的……”
邵瑀辰面上不見尷尬,“這能一樣嗎?我現在是陌隱家族的族長!”
“嗯,你是族長,可是依然很閒,完全是甩手掌櫃!”
“玉兒,你能別總是拆臺嗎?”
“我是看不下去!你都多大的人了,總跟孩子們過不去?官場了那些事,邵珉宇自會安排,卿陌只是請了長假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作爲一直不不務正業的你,實在是不應該說卿陌不務正業!”
“……”邵瑀辰心裏苦,這樣一直胳膊肘往外拐,真的好嗎?
邵懷暖捂嘴悶笑,挽住夏侯卿陌的胳膊,走到一旁坐下,兩人低頭切語。
邵瑀辰滿臉不爽,倒沒再說些什麼。
……
回聖地的路途,多了夏侯卿陌。
邵懷暖不再牽腸掛肚,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跟夏侯卿陌打情罵俏。
歷時倆月,婁瑾玉一行你回到聖地。
夏侯卿陌和百里俊瑋從來沒有來過聖地,心底充滿了好奇,眼神四處打量。
百里夕瑤一臉感慨,離開二十多年,她又回來了。與她離開的時候相比,聖地的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都快認不出了。聖地的子民似乎更加安樂,臉上洋溢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