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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之嫡妃不羈 - 九十喜轎去哪了字體大小: A+
     

    九十 喜轎去哪了?

    門外

    柳博裕一來就見倆丫鬟守在房門邊。

    “小姐呢?可是在房裏?”

    倆丫鬟見他突然到來,趕緊行禮:“老爺,小姐似乎心情不好,正在房裏睡覺。”

    聞言,柳博裕蹙了蹙眉,讓丫鬟打開房門,揹着手跨步走了進去。

    看着那蒙着腦袋的女兒,他上前沒好氣的將那捂頭的被子給掀開。

    “你也不怕悶死的?”這孩子,要什麼時候才能不讓人操心?

    見到他來,柳雪嵐頓時沒好氣的給他白了一眼過去。“你來做什麼?今日我心情不好,你要敢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揍你!”

    “混賬!我是你老子!”柳博裕黑着臉罵道。別人家的閨女都是溫柔貼心的,就是他其他的幾個女兒,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半分,只有這個女兒,從來就沒把他當父親看待過,想說什麼從來都不忌口的。

    他上輩子就是欠了她的!

    要是以往,柳雪嵐早就和他對掐叫板了,可今日對於吵架,她似乎興趣缺缺,就似沒看到柳老頭黑臉一樣,拽過被子再次將自己腦袋矇住。

    “老頭,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別來惹我!”警告聲從被子裏傳來。

    “……?!”柳博裕哭笑不得。這哪是他來惹她,分明就是她欠教訓!

    坐到牀邊的繡墩上,他再次將柳雪嵐腦袋上的被子給掀了,大手一抓,直接將人給提起來。

    當看到柳雪嵐紅着的兩隻大眼睛時,他突然怔愣住了。

    “你這是做何?不就是那人派了手下過來嗎?難道你還忘不了他?”他也是聽說了奉德王府的人來過才特意過來看看。一想到這兩人還牽扯不斷,他心裏沒好氣。

    柳雪嵐咬着脣,不語。

    “你!”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柳博裕有些恨其不爭氣的斥道,“你不是說跟他沒有關係了嗎?爲何他還要派人到府中來找你?你可別忘了,你馬上都要嫁人了!而且他也是快要娶妻的人了,不管是正妃還是側妃都沒有你的份!”

    柳雪嵐無精打采的垂着頭,聽到他的話,她更是顯得沒有一絲生氣,“老頭,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我沒有說我對他還有什麼想法,我就只是在生氣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好不好?我當然知道他要成親了,可是那都不關我的事。”

    柳博裕瞪眼:“那你哭何哭?”

    柳雪嵐懨懨的看了他一眼:“我傷感一下難道不行嗎?回憶過去又不代表我還想着他,我要真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我還能坐在這裏等着嫁給別人嗎?”

    柳博裕想了想,貌似也有些道理,只是看着她就跟被抽了魂的樣子,就顯得有些不確定:“你說你對他沒想法,那你告訴爲父你在屋裏躲着做何?還如此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柳雪嵐白了他一眼:“你這老頭會不會說話?我哪失魂落魄了?我不過是被氣得沒力氣罷了。”

    聞言,柳博裕嘴角抽了抽。“……?!”

    頓了頓,他問道:“他派人來找你做何?”

    柳雪嵐默了默,最後撇嘴道:“我怎麼知道?”

    柳博裕眯起了眼。最近府外總有奉德王府的人出現,這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可是他又搞不清楚,那奉德王明明已經被皇上賜了婚,且同時正妃側妃都齊了,他不忙着籌備自己的婚事,整日盯着他們府中要做何?

    那人的性子和德行他是真的一點都摸不準。

    想到上次他到府中對他的威脅和警告,他就有些不安,可是他有無計可施,因爲人家也沒做什麼過分之舉。

    但這樣子分明就是不正常的!

    眼前這婚事還有十來天,這期間可不要出什麼問題纔好。否則他怎麼向白家的人交代?

    唉~真是冤孽!一個女兒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現在又加上奉德王,真是讓他沒一刻安寧日子可過。

    “嵐兒。”將柳雪嵐的肩膀扶住板正面朝自己,柳博裕嚴肅的說道,“我不管你對白宇豪是否真心,我也不管你對奉德王是否還念念不忘,但你必須得給爲父記得,你同白家的婚事不是兒戲。我們白柳兩家在京城來說也算是權貴人家,不管你有多恨爹,但爹都請你以兩家顏面爲重,莫要任性妄爲。知道嗎?況且這門親事是你自己點頭應允的,就算爹當初逼迫你要你嫁給白宇豪,可爹也是爲了你好。先不說白家在京城的地位,就是那白宇豪爹也是極爲欣賞的,那樣性子的男人,以後你嫁給他,纔不至於受他欺負,不管你有多恨爹,但你要相信爹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柳雪嵐擡頭看着他,那一雙精明犀利的老眼中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認真,甚至還帶着幾分不安。這讓柳雪嵐心裏突然閃過一絲異樣,她也說不出來這是什麼,總之她心裏極度的不舒服。

    吸了吸鼻子,她移開視線,似有些鄙夷的說道:“老頭兒,你能不能別搞得這麼煽情?我是嫁人,你應該高興纔對,以後你終於不用因爲我而心煩了。”

    “你!”柳博裕咬牙瞪眼,“你這沒良心的,你看爲父像是這樣的人嗎?”這就是一個白眼狼!

    柳雪嵐撇了撇嘴。

    “你啊,這性子得好好改一改,以後嫁去了白府,可不能像在自己家裏一般隨意了。知道不?那白大人和白夫人還算事理,看在爲父的面上他們也不敢對你如何挑剔。可是我聽說白家太夫人就有些尖酸勢力,你嫁過去之後可得好生討好那太夫人才是。”

    聞言,柳雪嵐突然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讓我去討好那老巫婆?”

    “閉嘴!”柳博裕怒道,“沒大沒小的,那是你未來夫君的祖母,你是晚輩,自然要討好她,難不成還讓人家來討好你?”

    這話柳雪嵐就有些不愛聽了,險些炸毛跳起來:“老頭兒,你搞錯沒有?要是別人欺負我,我也要還要去討好她?”

    “就你這德性,有誰能欺負你?”

    “我什麼德性?我再怎麼也比那老太婆德性好,你都沒看到她是如何罵我的,你還在這裏幫着她說話,你這老頭兒,到底是誰的爹?”

    那一個‘爹’字一出口,不進柳博裕呆愣了一瞬,就連柳雪嵐自己都愣了,隨即轉開頭賭氣的不看他。

    不管她嘴上喊不喊‘爹’,但柳博裕心裏多少被這一個‘爹’字安慰到了。至少他知道她心中還是把他當爹的。

    “你呀,就該改改自己的脾氣,別整天沒大沒小的,那太夫人爲人是有些讓人不喜,但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和白宇豪過日子,難道她沒事還會來找你的茬嗎?”

    柳雪嵐哧道:“這也說不定哦?”那次在酒樓,那老太婆將她約出去,不就是故意羞辱她找她的茬嗎?

    柳博裕氣結:“……?!”

    那太夫人的爲人他是有所耳聞,不僅對下人嚴厲,對兒媳、兒孫都頗爲嚴厲。可是他還不是相信一個老太太能掀起多大的風浪。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柳博裕在朝中說什麼也是一名重臣,難道她還敢明目張膽的欺負自己的愛女?

    看着女人總算神色正常了,他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顧柳雪嵐擺出來的臭臉色,照舊警告叮囑了一番要她安分的待在家裏,然後才離開了。

    等到他一走,柳雪嵐拽住被子再一次將自己腦袋蒙上。

    眼前着婚期越來越近,她突然就有些後悔了。不是說她不喜歡宇豪,說實在話,她還是挺喜歡跟他在一起的,儘管看起來斯文弱弱,可對人誠懇,對她也很貼心,什麼事都以她爲重,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適合做她夫君。

    可是她現在突然又有些不想結婚了,就覺得這樣子一直下去其實也挺好的。不用嫁到別人家去看別人的臉色,特別是一想起白家太夫人,她就頭痛,她還真怕哪一天自己衝動起來一個沒忍住將那來太婆給打死了。

    要是不用成親那該多好!她可以跟繼續這樣溫馨的過下去,也不用去面對其他的人。

    現在一想到還有十多天就是成親之日,她甚至都生出了逃婚的念頭。

    要不自己乾脆跑了算了!

    免得那個混賬男人還要來找她的麻煩!

    真是噁心死她了!他一次娶三個,還嫌不夠,還要來糾纏她,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要臉、如此噁心的男人?

    他簡直是比柳老頭還髒!比柳老頭還叫人噁心!

    ……

    大學士府

    白翰輕被自家老母親險些弄的神經衰弱了。

    他們夫妻倆好勸歹勸,老母親非但不聽,最後反而鬧得更兇了。

    眼看着老母親就要把事情鬧大收不了場了,白翰輕同張氏商量以後,最後決定就以老母親年邁身子不適爲由將賀蘭氏暫時送往別處。

    否則再這麼折騰下去,到成親那日還不得讓親朋們看笑話?

    這是他們家娶媳婦,哪裏丟得起這個人?

    ……

    奉德王府

    皇上一次性給奉德王選了三名妃子,其中正妃一名、側妃兩名。

    考慮到奉德王年方二十四了還未正式成親,爲了讓兒子對這幾名未來的妃子加深印象,竟提議讓兒子將這三位正、側妃一併邀請到奉德王府做客。

    皇上如此重視自己,夏禮珣自然全都應下,當真讓人給三位未來的正、側妃府中送去了請帖。

    這日午後,三位閨中小姐如約前往奉德王府。

    看着金碧耀眼、富麗堂皇的奉德王府,三位小姐從入大門開始就一直充滿了驚豔。

    這一處府邸四處的裝潢和景緻,每一處都極爲講究、精美絕倫,簡直都快比過皇宮了。足以可見這府中主人的財大氣粗、貴不可攀。

    碧波亭中

    某爺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看着對面三位端莊得體且還有些緊張的女子,冷傲的眼角莫名的就閃過一絲厭惡。

    三女一男在亭中坐了快半個時辰了,居然沒有一人說過一句話。

    這氣氛,說不來的詭異和尷尬。

    看着對面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渾身都散發出矜貴而冷傲的氣質,三名女子被就小心翼翼又拘謹不安,被那渾身天成的傲氣一震懾,根本就不敢擅自發言。

    但不說話不代表不敢看人。

    特別是男人如雕刻般菱角分明的俊臉讓她們是偷看一眼又忍不住偷看第二眼、第三眼,那細長而冷傲的黑眸,幽暗深邃,顯得狂傲不羈,斜飛的劍眉、英挺的鼻樑,削薄輕抿的薄脣,每一處完美的讓人不想移開眼,特別是性感的脣角上那一抹淡淡的弧度,讓他顯得格外邪肆。

    即便男人姿態慵懶,可依舊帶着一種孤清而盛氣逼人的氣質。

    特別是男人高大碩長的身軀,更是散發出一種魅惑人的氣息。即便四處景緻別雅優美,可在這個男人面前似乎都失去了顏色。

    這樣的男人,除非沒見過,若是見過,哪有不傾心的?

    時不時偷偷的打量讓三位女子姣美的面容上都布上了紅暈,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羞澀讓人一覽無遺。

    對於女人們眼中流露出來的愛慕,夏禮珣從頭到尾似乎都視而不見。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心裏是有多麼的煩躁。

    就猶如以往的每一次,但凡有個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他腦海中總是不經意的就會出現一張圓潤的娃娃臉。就跟得了魔症一樣,他走到哪,那臉就出現在哪。

    此刻在他面前,同樣的,他腦海中又浮出那一張臉,而此刻,對面有三張面孔,但每張面孔上似乎都是那個女人的影子,就跟大白天遇到鬼一樣,讓他想抹掉都抹不掉。

    以前出現這樣的場景,他從來沒有去深思過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認爲是那個女人太讓人厭惡所致。

    可如今,那女人都不出現了,但他腦海中的這個影子卻始終都抹不掉。

    恍惚間,他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多年前——

    依稀記得第一次她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跪在他面前乞討的樣子,一身破爛髒得沒法形容,用她那髒兮兮的手拉着他的衣襬讓他賞些銀錢。

    他記得他當時厭惡得恨不得一腳將她踹開,可是大街上有不少人看着,他爲了把那髒兮兮的小叫花子給打發走,就讓人給她五十兩銀子。

    不曾想這個小叫花子貪得無厭,彷彿把他當搖錢樹一樣的賴上了他,不管走到哪都有她的身影。他曾經煩不勝煩,還叫手下將她攆走,可是沒想到她卻身懷武藝將他多名手下打得不成人樣。

    爲此,他有好幾次出府都不敢走正門。

    而突然的某一天,這小叫花子穿戴一新、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來找他,當時的她笑得異常興奮和得意,他明明沒有刻意去銘記,可是那天她的笑容卻深刻得讓一直都無法忘記,他甚至還記得她當時對他說過的話——

    她說:“奉德王,我喜歡你,等我及笄之後我嫁給你好不好?如今我也有身份了,再不濟我也是柳家的閨女,應該配得上你吧?”

    他記得他當時嗤之以鼻,滿心的嘲諷。就這樣的身份居然還想嫁給他?這簡直就是比做白日夢還讓人覺得可笑。

    七年,他沒想到從那五十兩銀子開始,他與她就已經經過了七年了……

    這七年,他們之間最多的不是爭吵就是打架。

    他不明白,明明以自己的實力,想要除掉這個女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爲什麼他卻從來都沒有那種念頭,甚至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自己身邊。

    直到在天牢裏,她告訴她累了,追不動了,以後再也不會追着他跑了。看着她絕然清傲離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才發覺自己心窩充滿了涼意,那一瞬間,就似有什麼東西正從身體裏漸漸的消失一般,讓他短時間的呆愣無措。

    他以爲這都是她欲擒故縱的話,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目光,可是他沒想到她是真的要與他劃清界限,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同其他人定下了親事。

    知道的那一刻,他狂躁不安,甚至是從來沒有過的憤怒。

    她怎麼能如此狠心無情?在她闖入他的生活這麼多年之後她居然還想着翩然退出。她把他當成什麼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開嗎?

    看着她跳入湖中的那一刻,他從來沒有過的慌亂,所以他跟着跳了,那一刻的他沒想過是否能活命,他只想着要牢牢的抓着她,不讓他從自己的生命裏消失。因爲看見她落湖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的痛了……

    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也知道她這些年來在自己身上費了不少心思,他也知道她對他有許許多多的不滿、甚至是恨意。

    就在他下定決心要將她留在身邊、甚至想對她好時,她竟然要求他‘一夫一妻’……

    他以爲這只是她的故意爲難,想讓他對她更好,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有這種‘超脫世俗’的要求……

    突然間,他回過神來,看着面前含羞帶怯的三名女子,微眯的黑眸忽的就閃過一絲厭惡。

    “本王乏了,若你們喜歡此處,大可隨意遊玩。”起身,他無視女人投來的癡迷眼光,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了風景雅緻的碧波亭。

    回房以後,貼身的小廝忍不住往他面前湊,好奇的問道:

    “王爺,您覺得哪家小姐長得最爲標緻?”

    聞言,夏禮珣俊臉一沉,突然一個冷眼瞪了過去:“都長成一副德性,何來的標誌?”那個女人的臉一直在他眼前飄,他怎麼知道那些個女人長什麼樣子。

    “……?!”小廝嘴角狠抽。王爺該不是鑑賞能力出了問題吧?

    “去,將洛明叫過來,問他本王交代的事他可有辦妥?”某爺冷着臉下令。

    “是,小的這就去。”小廝一聽,趕緊應聲離開。

    最近他們王爺老不正常了,整天到晚陰氣沉沉的,看着就跟妖魔附體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

    一轉眼,大學士府娶親的日子到了。

    這一日,白心染天剛亮就起了。今日是柳雪嵐出嫁的日子,作爲朋友,她得前去爲她祝賀,作爲白家的人、冠着白家的姓氏,她也推辭不了,再加上白府的請柬還專程的送到承王府來,她不去,她家男人都還是要賞個臉前去。

    今日的她一身華服打扮得也比平日莊重,小小的瓜子臉上也上了些淡妝,一眼望去,精緻又出挑,那渾身透露出來的榮華越發讓人感到驚豔了。

    早朝過後,偃墨予趕回府中,見她早以收拾妥當,正等着自己回來。看着她精心打扮過後的樣子,眸底閃過驚豔之後心裏突然的就有些不爽快了。

    “今日只是去觀禮,有必要如此打扮麼?”

    白心染在衣櫃裏一邊給他找着要換的衣袍,一邊含笑的自嘲道:“我聽你這口氣怎麼酸溜溜的?如今我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玩弄死人的怪物,人家怕我都來不及了,難道還有人會被我迷倒嗎?”

    “……?!”偃墨予嘴角抽了抽。

    趁着白心染替他換下朝服之際,他單臂纏上她那不贏一握的小腰,直接貼到自己身上,垂眸看着她今日亮麗無雙的小臉,突然低下頭覆上她紅脣——

    隨着他自行解衣的動作,白心染嚇了一跳,趕緊要跳出他的懷抱,但卻被他手臂圈得緊緊的,且雙腳也有些發軟。

    等到他放開她的時候,他自己把自己扒得精光,讓白心染險些暴走。

    “趕緊的給我穿上!你多大的人了羞不羞啊!”

    她是要幫他換衣服來着,可沒讓他叢裏到外都換。這不要臉的,是不是太開放了?

    怕他不自覺,白心染趕緊拿過他的衣物從裏到外幫他穿起來。捕捉到男人黑眸中一閃而過促狹的笑意,她磨了磨牙恨不得咬他兩口。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也不怕當真擦槍走火耽誤了時間?

    “不必這麼急着去白府,要看熱鬧就得晚些時候去。”突然的,男人迸出這麼一句話。

    “……?!”白心染眨了眨,沒懂他的意思,“去晚了人家都洞房了,我們還去看什麼?”

    提到洞房,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然後白心染不自在的扭開頭,偃墨予則是勾脣揚笑,似乎都同時想到了什麼。

    幾個月前,他們丟下衆多的賓客,不就是在這間房裏提前洞房嗎?

    “好了,趕緊收拾,要是去晚了,指不定白家的那些人又該挑我刺兒了。”將裏衣給他繫好,又將外袍塞到他手中,白心染趕緊轉移話題催促起來。

    偃墨予依舊嚼着迷人的笑,一邊穿衣一邊調侃她:“以你如今的風頭,誰還敢挑你的刺兒?”就算敢,也得問他同意不同意。

    聞言,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如今我成了別人心中的變態人物,還不都是因爲你造成的。你要長得醜些,那金陵國的公主會看上你?她若不看上你,我也不至於自毀形象。到現在那公主都還沒回國,也不知道她留在蜀夏國還想做什麼?真是膈應死人了。”

    “那要不我們想個法子讓她離開?”偃墨予挑了挑眉,問得有些隨意。

    白心染想都沒想的點頭:“這主意不錯,值得考慮。等雪嵐的婚事一過,我是該好好想個法子將她給送走。”那公主賴在金陵國不走,還真是讓她着實不安。他們夫妻倆在筵宴上這麼惡整了她,讓她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她不相信那公主會輕易的放過他們。這種人自小驕傲成性,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她肯定不甘心。若是她真那麼大度善良,就不可能在御花園如此挑釁她了。

    如今她賴在蜀夏國不回去,這顯然就不正常。

    反正爲了安全着想,他們寧願做小人主動出擊也不願被動的等着別人報復……

    偃墨予輕輕頷首,算是同意了她的想法。自小在深宮中長大的人,其心思和心機本就不同常人,他也不相信那公主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兩人收拾妥當之後,在偃墨予的磨磨蹭蹭以及白心染的不停催促中,夫妻倆帶着血影、殷杜以及賀禮這才上了馬車朝大學士府而去——

    一路上白心染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今日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回事,磨蹭得要死。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慢吞吞的時候。也不是她急着要趕往白家,而是今天的新娘子是雪嵐,算是出了血影之外,她唯一覺得可以交往的女人。人家嫁人,她肯定要去捧場的。

    哪知道這男人從回府到出門居然磨蹭了近一個小時!等他們去,人家都拜完堂了,還看個毛線熱鬧啊!

    終於,馬車在大學士府門口停下,還未下馬車,就聽到外面熱熱鬧鬧的聲音。

    白心染正準備掀簾下去,突然就聽到幾道議論的聲音傳來——

    “你們說這叫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喜轎怎麼會失蹤了呢?”

    “就是啊,說起來可真邪門。我剛纔在裏面,聽到那前去迎嬌的人說,喜轎是擡出了柳府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在半路就暈倒了,醒過來後就發現喜轎不見了。那麼多迎親的人,居然全都在同一時間暈倒,你們說是不是邪門啊?”

    “可不是嘛!光天白日的,居然發生這種事。這白府近來也真夠晦氣的,纔不久聽說嫁去賀家的女兒跟福德王有染還同福德王一起殉情死了,現在又出了這種新娘半路失蹤的事,這白大人家是不是得罪了哪方神靈,所以家門才如此不幸啊?”

    “咳咳咳……你些話你可要小聲些說,別被人聽到了。我可是聽說了,自打那承王妃被接回白家以後,白家就一直晦氣不斷,你們不知道,以前承王妃被逐出家門就是因爲算卦的說她是災星轉世,所以白家纔將她趕出家門的。你們看,這承王妃纔回京沒多久,白家就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想必啊,就是承王妃給克的。”

    “就是就是……這些我也聽說了。那承王妃據說還要玩弄死人,這事啊可是好多人都親眼看到的,可嚇人了。承王妃如此邪惡,我猜啊這白府發生的事肯定就是因爲她而起的。”

    “……”

    “……”

    一句句議論的話,讓兩輛馬車內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特別是白心染,頭頂那個黑啊,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tm的,還能再傳噁心點嗎?!

    白府出事管她毛事!

    她每天規規矩矩的在承王府過日子,得罪誰了啊?要這麼黑她!就跟她刨了人家祖墳一樣,這些人說話是不是太昧良心了?!

    而且說什麼喜轎消失……這tm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你們是誰家的人,竟敢在背後如此重傷我們王妃,是嫌命活得太長了?”在白心染出去之前,殷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緊接着,驚恐的尖叫聲傳來——

    白心染一驚,趕緊掀簾走了出去,就見血影手中的小刀已經在滴血,頓時讓她撫額恨不得找塊石頭撞死。

    “血影,住手!”

    剛剛圍在一起八卦得津津有味的幾人,其中一人躺在地上嘴裏不斷的流出血,人也已經昏死過去,旁邊還有一小節紅紅的舌頭,而另外幾人似乎被嚇破了膽一樣,驚恐的看着血影手中的刀,渾身哆嗦着連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也難怪那幾人連承王府的馬車都不認識,看幾人穿着,地位應該不高,且幾人的穿戴都不同,很顯然不是一個府中的人。

    白心染是又好氣又無語。這可真是送上門來找死的!

    找什麼地方說她壞話不成,還非得在他們面前說,血影不殺你們殺誰啊?!

    “殷杜!”馬車內,男人寒氣逼人的聲音傳來。

    殷杜趕緊轉過身朝白心染所在的馬車走過來:“爺,有何吩咐?”

    “將這幾名嚼舌根之人給本王綁了帶回承王府,問出他們是誰家的家奴,通知他們主子到承王府來,就說本王要以人肉宴宴請他們,不來者,就是與我承王府爲敵。”偃墨予黑着臉下令,放在身側的手握得‘咔咔’作響。

    這些人未免太張狂了!

    那些重傷她的流言蜚語沒聽到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有人當着他們的面,如此口不擇言的重傷他的女人,當他們承王府的人都死了不成?!

    這些傷心的話他若是不加以制止,以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他的女人即便是變態,那也是他允許了的!誰敢胡說八道?

    聽到馬車裏那道寒徹入骨的聲音,那幾名八卦的人頓時就慌了。看着四處看熱鬧的人,幾人還未來得及張口求救,就被血影和殷杜同時出手將他們穴道給點了。

    看着被拖走的幾人,四處圍觀的人沒一個敢出聲,當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帶着一身駭人的寒氣從馬車內現身時,圍觀的人頓時化作鳥獸散——

    白心染皺着眉頭一句話都沒說。別人家出事,她躺着也中槍,這種心情可真心不爽。天知道她有多想跟白府脫離關係。

    從身後將她圈到自己懷中,偃墨予在她耳邊低聲道:“爲夫向你保證,以後這些謠言絕對不會再有。”

    白心染回頭望着他:“你還真打算弄個人肉宴請別人?”她知道他的用意,可是這會不會起到反作用啊?

    聞言,偃墨予低低笑出聲:“別人能當真,你也跟着當真了?”

    用一頭羊肉當人肉宴客,他倒要看看以後還有誰敢再起謠言嚼舌根?!

    明白了他的意思,白心染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們都說我是變態,我看啊你纔是個大變態。”

    這男人,腹黑起來真的不是人,什麼招式都敢使。

    突然的,她想到什麼,這才反應過來,驚呼道:“對了,那喜轎失蹤是怎麼回事?趕緊的,快去看看!”

    但偃墨予卻勾脣,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將她給拉住:“此刻裏面定是亂糟糟的,你也別去了,喜轎是不可能進入白府的。”

    白心染愣了愣,回頭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看着他嘴角那抹別有深意的笑,她突然恍然大悟:“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出?”

    偃墨予挑了挑弄眉,算是默認。

    依照他對那廝的瞭解,怎麼可能讓自己看上的東西被別人搶了去?

    他現在比較感興趣是那廝要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白府內

    白翰輕和張氏急的團團轉,這迎親的人把新娘子弄丟了,現在家中滿堂賓客,不但拜不了堂,且新娘子還是被他們的人弄丟的,這要他們如何去向柳家解釋?

    而白宇豪更是一臉的擔心,甚至是懊惱自己沒有親自去迎親。他根本沒想過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時間,也讓他焦頭爛額、急得團團轉。

    “爹、母親,孩兒這就帶人前去柳府,將事情告知他們。”

    張氏一聽,趕緊將他拉住:“豪兒,你先別衝動,我們已經派人去尋找了,等找過之後再說吧,你現在去柳府,只怕柳大人還會責怪我們粗心大意。”

    白宇豪皺着眉頭一臉的焦急和不贊同:“母親,這事已經被傳開了,您難道還想瞞住柳家嗎?何況這種失蹤案提督巡捕有權過問,現在嵐兒失蹤了,他們更不可能袖手旁觀。爲了早些找到嵐兒,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通知岳父大人。您若是再阻攔孩兒,萬一耽擱了時辰,讓嵐兒受到什麼危險,那可如何是好?”

    聞言,白翰輕終於沉着老臉開口道:“清漣,就讓豪兒去吧,柳大人掌管着提督巡捕,由他出面找人,定是容易許多。更何況這事出蹊蹺,相信柳大人爲人明事理不會隨便遷怒我們的。”

    一家三口在房裏商量了片刻,終於決定讓白宇豪帶着人去柳家尋求幫助——

    而在京城的某間別院中

    並不寬敞的房間,但裝飾得卻美輪美奐,處處透露着主人家的挑剔和講究。

    精美舒適的牀榻上,女人如扇羽般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眼,先是皺了皺,然後搖了搖頭,在不經意間看到地上的一堆豔紅的衣物時,她猛的瞪大眼,駭然的想坐起來。

    可惜不知爲何,她卻渾身筋骨犯軟,根本坐不起身子。

    察覺到身旁有人,她斜眼掃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驚得她忍不住的叫出了聲——

    “啊——王八蛋——”

    地上的那團紅色是她原本穿在身上的喜服,如今已經被人撕成了碎片鋪得滿地都是,而她身上雖然搭着被子,可是被子下的她卻是不着片屢,而那個該死的男人甚至坐在她身旁,同樣一絲不——

    “姓夏的!你tm的對我做了什麼?!”眼前的場景讓柳雪嵐不得不閉上眼睛,一張臉充滿了憤怒,同時也因爲看到了某些不該看的而漲紅了臉。

    見她醒來,夏禮珣冷冷的‘哼’了一聲,俊臉黑氣沉沉的,眸底泛着絲絲猩紅的光,彷彿身邊的女人跟他有血海深仇似地,渾身上下肌理緊繃,甚至連青筋都一道道的顯了出來,看着就跟要報仇一般恨不得將女人給弄死的樣子。

    他沒想到,這該死的女人,她還真的敢嫁給那個小白臉!

    今日他要是不將她劫持走,她就真的要跟那小白臉拜堂成親了。

    她想嫁給別的男人,簡直就是做夢。就算他死,也不會給她機會!

    “姓夏的,你tm到底要做什麼?”柳雪嵐忍不住的咆哮起來。這卑鄙的男人,肯定在她身上下了軟筋散之類的東西。“趕緊給我把解藥拿來,我還要回去成親!”

    聞言,夏禮珣的臉更黑沉了幾分,頓時沒忍住一把就掐上了她的下巴,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柳雪嵐,你若再敢跟本王提一句‘成親’,信不信本王立馬掐死你?!”

    “姓夏的,你發什麼瘋?老孃要成親礙着你什麼事了?你tm的趕緊放開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嗎?”男人突然眯起了眼,放開她下巴的修長手指突然間一把掀開了她身上的被子,嘲諷的嗓音充滿了無盡的冷意,“本王倒要看看你會如何對本王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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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沫然是將軍府最沒有存在感的存在,雙腿殘廢不良於行,母親與情郎私奔,父親遷怒於她多年來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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