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看到紫參的全貌,盧君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支紫參足有手腕粗細,紫得發亮。別說他盧家收藏的那一支,就是大內擁有的那支,恐怕也及不上眼前的這一支。
“是啊,母親當年留給我的。”嚴真真把話說死,免得他問個究竟,“只可惜當時我也不知道這東西這樣的難得,隨手扔在嫁妝裏。前次變賣的時候,纔拿了出來。”
“王妃,你這支紫參,不知道願意出價幾何?”盧君陽遲疑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強取豪奪,只是權宜之計。他說了只要一萬兩銀當贖金,這支紫參的價錢,遠遠不止這個價兒,他也不願意佔嚴真真的便宜。
嚴真真笑吟吟道:“這樣一支紫參,盧公願意出什麼價?”
盧君陽默然,良久後方長嘆一口氣:“傾我所有,只怕還買不起這樣的一支紫參。”
“我想用這支紫參入股你們的那間藥鋪,也不要太多,只要兩成的股便可。當然,關於贖金……”
“王妃休要再提贖金”盧君陽俊臉微紅,若非他的皮膚實在白皙,還真看不出來,“此次是我等行事魯莽,冒犯了王妃。只因家族變故,處境維艱,纔不得已出此下策。”
嚴真真瞭然地點頭:“我明白,所以才趁火打劫兩成股。”
盧君陽失笑:“王妃是雪中送炭,就是再要兩成也使得。恐怕我整個藥鋪的價值,還不如這支紫參呢”
“你可真老實……”嚴真真現在有點明白,爲什麼盧家的兩間鋪在京城支持不下去。外力是一個原因,不善經營恐怕是另一個更主要的原因。要知道,生意生意,是要做纔會有的。又道無奸不商,生意人哪能這樣的坦白?
自己要兩成股,一則是怕激怒盧家,二則也是因爲自己人質的身份。況且,她也從來不是個貪心的人,好處只要收得恰當便可。( ·~ )
“如此,王妃便用這支紫參入股,我給你四成。”
“好。”嚴真真答應得很乾脆。雖然她想要的不多,但人家主動要給,她也不至於青風霽月地推出去。銀多了好辦事,她也想在古代做個富婆婆過過癮。
她把紫參遞給盧君陽,看到他的手微微發顫,忍不住壞心地想,如果自己把空間裏的紫參一股腦兒地拿出來,不知道會不會震暈整個京城的藥材界。不過,到時候,恐怕紫參的價格恐怕就會下一大截。
唔,細水長流。
“王妃放心,我這就送王妃回去。”盧君陽紫參在手,立刻承諾。
螺兒和碧柳還來不及高興,嚴真真已經搖頭:“唉,別介,我還想住兩天呢”
“王妃”兩個丫頭在某些場合,還是很喜歡異口同聲的。
就連盧君陽的表情,也有點呆滯:“什麼?”
嚴真真笑道:“我如今不也是藥鋪的股東了嗎?自然要想再替咱們的鋪找些藥材的。我瞧這兒的山林很茂密,指不定裏面就有些年份夠久的藥材呢”
盧君陽恍然:“王妃是想要進山採藥?”
“正是”嚴真真笑眯眯地點頭。當然,她只是要利用空間裏那塊現成的土地罷了。
“恐怕王妃要失望了,我們還從沒發現過山裏有什麼值得一採的藥材呢”盧君陽搖頭嘆息。
“女心細,興許能發現什麼呢況且,人人都說這山裏沒藥材,有可能一旦發現,就是一株年份夠久的。”
“王妃身份貴重……只怕進山……”盧君陽還是搖頭規勸。
嚴真真白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我身份不一樣了?當然把我們塞在轎裏一路擡到盧家莊的時候,可沒有想到身份貴重這問題的。”
“呃……”盧君陽語塞,“那個……事急從權。”
盧柱難得看到自家三哥的窘態,忍不住笑得打跌:“三哥,這話似乎是你對女人怎麼樣以後,才能說的話罷?”
嚴真真想到以前看過的小說,也不由忍俊不禁。
碧柳急急道:“王妃,咱們趕緊回府纔是正經,不定王爺怎麼個着急呢”
“盧公不是送信過去了麼?”嚴真真不以爲然,“反正他已經知道我們的下落了,不過是一萬兩銀,又不是沒有,證明他們一點都不着急和擔心。所以,我們也不必急着回去……”
如果趁機不回去,也不錯。只是還有秀娘和抱冬,要想辦法接出來纔好。
“螺兒,你怎麼一聲不吭,像只被鋸了嘴的葫蘆?趕緊勸勸王妃啊,這糊塗心思,可要不得”
“王妃既打定了主意,咱們做奴婢的,勸也無用。”螺兒卻後退了一步。嚴真真倒覺得,螺兒恐怕對自己此舉,並不持反對態度。很好,總算還有個支持者。
碧柳孤掌難鳴,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欲勸無門。
盧君陽不敢讓嚴真真主僕三人進山,讓盧柱又帶了兩個盧家的孫跟着。
“王妃,山裏真有那些藥材嗎?”
“這個很難說的,你看這山上的樹和得這樣茂盛,如果真有的話,年份一定不會短。”嚴真真笑道。
“可我總覺得……”盧柱撓了撓頭。
“就算找不到也沒有關係。”嚴真真笑眯眯地看着茂密的叢林,“我覺得這山上的氣候很適合耕種,我們找一塊合適的地,開墾出來當藥園,說不定長得比一般的地方快呢”
“怎麼可能”盧柱搖頭,“就算田好田壞有點差距,但是也不會很大。比如說,一塊上好的水田,可以產六百斤谷。那次一等的,也能產五百五十斤,再次的,還能產四百斤上下呢”
“我們也只是試驗一下嘛”嚴真真當然不能說出自己的戒指空間,只能泛泛地說道,“再說,就算不成功,也沒有什麼損失,對不對?”
好吧……這話聽起來有點道理,反正他整天閒着,也是被盧君陽逼着練劍和習字,還不如進山來躲兩天呢
於是,一行人都高興地向山上進發。
翻過一個山頭,眼前是山花爛漫。紫色的杜鵑花,開滿了整個向陽的山坡。彷彿知道嚴冬即將來臨,即使乏人欣賞,也蓬蓬勃勃地開放着。
“哇,好漂亮”少有女人不愛花的,主僕三人都忍不住站在山頭驚歎。
盧柱納悶地問:“那些花,難道也是藥材嗎?”
真沒有浪漫細胞嚴真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雖然不是藥材,但看了心情就會很好。”
“我怎麼覺得這些花,晃眼得很呢?”盧柱的話,立刻又遭受到了碧柳和螺兒的強烈鄙視。
“王妃,奴婢下去採兩枝,一會兒帶回去插在房間裏,一準兒漂亮。”螺兒喜孜孜地徵求嚴真真的意見。
“我們一起去。”嚴真真笑着摞起了裙襬。想了想,乾脆在身前打了個結,露出撒花的長褲。
“王妃”碧柳不贊同地替她解開,“還有外人在呢,成何體統”
嚴真真看了看盧柱,見他瞪大了眼睛。而他身後的另兩個年輕人,表情也和他如出一轍。
她鬱悶了。
裙裏面的不還有長褲嗎?而且,也可以外穿啊
“王妃看着就好,奴婢去折。”螺兒笑道。
嚴真真眼珠一轉,笑靨如花:“柱,你帶他們轉到坡那邊去吧,我帶她們下去採花。”
“這是野花,有什麼好看的?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問三哥要兩盆芝蘭……嗯,聽說他還帶了一盆火蘭回來的,不過估計捨不得給你。等春天分了盆,我再替你要一盆。”
嚴真真惱道:“誰要那些養在房間裏的花啊,我只愛這自然生長的花。你不懂,只管帶他們下坡去就是了。一會兒我叫你們,再從這裏下去。”
“還下去?”盧柱擡頭看了看天色,“再過一個時辰,太陽就要下山了,我們趕緊往回走吧,要不然,天黑都趕不回村。”
“那就隨意找個山洞住一宿嘛”嚴真真不以爲然。
“啊?王妃今晚不準備回去?”
嚴真真更納悶:“我們是出來找藥材的,難道一天就能找到嗎?”
她記得電視裏的那些藥農,揹着個藥簍,可是要在山上風餐露宿的。難道又是電視誤人?
盧柱愕然:“王妃還真想找到藥材啊”
“那我們一大早出來,是爲的哪般?”嚴真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個……啥……我們只當王妃是在村裏悶了久了,所以才找個藉口出來散散心。若不然,三哥明知道這山上沒什麼藥材,還同意王妃進來呢?我們盧家也有識藥的,總比王妃識得多些……”
嚴真真臉色一紅,她當然不認識那些藥材,昨天向盧君陽要了一點年份不長的藥村作模版,還被他看了很久。
大概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是個外行。
“我是真想找藥材的,雖然我見識淺,可我運氣好。我告訴你啊,運氣這玩意兒,要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嚴真真睜着眼睛扮認真,“你等着瞧罷,說不定我就能找着年份夠久的藥材呢”
盧柱擺明了不信,但在嚴真真的催促下,還是轉身帶着兩個盧家人下了坡。盧真真知道以他們的教養,也做不出偷看的事。況且,自己也不怕他們偷看。.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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