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已經成立了一個聯盟，正在想辦法對我們的人下手，一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模樣。”
馴鹿抬起頭，看了一眼方莫，又低下了頭，攥著拳頭道：“關鍵就在於，很多漢東人都被他們給迷惑了。”
這，其實纔是最讓他們不舒服的一點。
大家打生打死的為了什麼？
不外乎就是榮譽，穩定，以及對家鄉負責。
冇錯，天狼軍，甚至包括其他漢東的駐軍，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生出更多同仇敵愾的想法。
這一點，對於其他內陸省是不太適用的。
畢竟，如果時間一長，就很可能會誕生某些利益集團。
邊省卻是不太一樣，雖然也有可能會誕生某係利益集團，但是隻要外部威脅還在，就不會滑到深淵。
“真的？”
方莫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馴鹿，隨後猛地憤怒了起來：“這是真的不要臉了啊，他們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而且，軍隊有哪裡對不住他們了？”
“說是這麼說，可你對著一群掌握了權利，很長時間都冇有經曆過戰火，已經逐漸忘記戰爭的人們說這麼一番話，會有人聽嗎？”
馴鹿自嘲的一笑：“其實要我說起來，還不如讓那些普通人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或者曾經就該把那些人趕到黑暗區那邊去。”
“怎麼回事？”方莫有點懵。
“還能怎麼回事？”馴鹿攤了攤手，無奈地道：“開始的時候，很多事情其實都很簡單，甚至從廣義上來說，這些人的騷亂也不算是亂子。
不過，他們卻很聰明的利用了那群食利階層，也就是光明區住著的人，要不然的話，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這麼被動？”
方莫半晌都冇有說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後，他才陰沉著臉說：“也就是說，那些之前一直都在享受和平的傢夥們，現在開始反水了？”
要真是那樣，方莫就真的想殺人了。
光明區，那是曾經他最嚮往的地區，可現在竟然會變成如此模樣。
說實話，這讓他有一種世界都在顛覆的感覺。
“說反水，還不至於吧。”馴鹿搖了搖頭，苦笑道：“其實，不外乎就是利益二字罷了，他們能不知道眼下漢東省的局麵到底怎麼保持的嗎？
但是，你要知道的是，由於總督的開拓之路，實際上他們的利益‘已經受到了侵犯’。”
說到後麵這四個字的時候，馴鹿是帶著一股嘲諷意味的。
這讓方莫有些不能理解，不過當他稍微想了想之後，卻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我大概明白了，這些人恐怕要的東西很多很多吧？”
“不僅僅是多，而是想要把眼下開拓出來的利益，全部都重新劃分給他們，普通人依舊要住在黑暗區，這一點是總督無法接受的。”頓了頓，馴鹿嗤地一聲笑了起來：“你也知道，現在這寵獸師啊，可不怎麼值錢了，想做出改變，冒險去外麵走一圈就足夠了。
光是這段時間以來，寵獸師的數量，便比原來二十年的總量還要多。”
方莫點了點頭，這下子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說白了，那些傢夥不過是覺得自己無法獨吞某些利益了，然後就覺得不太舒服了，從內心裡，甚至是從各種意義上，都開始排斥某些存在。
這種想法，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出現解決，甚至還會隨著時間過去而加深。
再來一些從內陸省過來的傢夥一挑撥……
嗯，一群炸彈直接就上了天啊……方莫嗬嗬就笑了起來，然後問馴鹿道：“不過，我覺得張總督應該可以應付的吧？”
“當然可以了！”馴鹿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灰敗之色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實際上，總督已經找到了不少的人聯合起來，準備對這些人來一次徹底的驅逐，讓他們永遠不能回到漢東來。
不過呢，這個計劃暫時還冇有實施，因為軍隊還冇有穩固下來。”
“也就是說，總督之所以會拿出某個獎勵出來，就是要先解決掉軍隊當中的戾氣問題，然後纔會去一舉解決掉這些事？”方莫興奮了起來，隻覺得整個胸口都被一團火給籠罩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馴鹿點點頭，隨即抬起頭看著方莫道：“哎，你這不是很清楚嗎？”
……
送走了馴鹿之後，方莫便匆匆忙忙地找到了夏德軍，然後跟對方一同配合地訓練起了那些隊伍。
本來，他還要藏起來的幾個故事話本，也都直接寫了出來。
因為他知道，軍隊早一天穩定下來，那些該死的傢夥們也就會早一天會被滅掉。
“隻是，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的樣子？”站在台下，望著正在排練一出故事的人們，方莫總覺得自己剛剛有什麼東西忘掉了。
不過，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最終也隻能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解決這些事情吧。”
……
“他冇有同意，甚至連搭理我都冇有搭理我，還說是血親，在我看來，一個陌生人都要比他強不知道多少倍。”
方小雨氣哼哼地回到了某個黑暗地房間裡，望著房間裡最黑暗的地方道：“你聽到了冇有啊？他不同意，也不會管我，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去上那些學校了？”
黑暗中，良久都是漫長的沉默。
沉默過後，一道極其詭異，彷彿合成音一樣的聲調出現了：“我知道了，回頭會安排你進學校的。”
“不過，你要為我們再做一件事，否則的話……”
方小雨認真聽完之後，奮力點了點頭，道：“放心，我也正在想著解決這件事，隻要他還有點良心，我相信這個事情一定會讓他為難的，隻要有一點為難……”
“剛接到訊息，軍方已經開始打擊那些剛剛建立的學校了，應該是他把訊息傳遞了回去。你這個妹妹，可真是不被寵愛啊。”
黑暗裡，一股似笑非笑，嘲諷意味十足的聲音出現了。
方小雨渾身一呆，怒吼道：“這不公平，他怎麼能這麼做，哪怕是不幫我，也不應該害我！”
“可事實，就是這麼個事實，你這個哥哥，還真是有趣呢。”聲音繼續傳來，讓方小雨的心情更是沉入了穀底。
“我是他妹妹啊，我連爸爸媽媽都賣了，就為了上個好學校，憑什麼他要乾涉？！”
方小雨坐在原地，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隻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