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呵,人還不少啊。”
看着大廳裏站滿了人,足足有三四百,而且還各個拿着兵器,面色不善,暮晨這傢伙怔了怔,接着不屑的看了過去,“誰是寨主啊,出來說話。”
聞言,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手裏拎着一柄巨劍,實力倒是不弱,竟然是通天境九階,粗聲道:“老子就是寨主,怎麼,有什麼事?”
“原來你就是寨主啊。”暮晨面沉如水:“其實也沒什麼事,江湖規矩,見面分一半,而且你的人不對在先,想必寨主應該不會吝嗇那幾個小錢兒吧?”
“分……分一半?沒有……”中年漢子瞪大了眼睛,心說這是哪門子的江湖規矩,根本就是在欺負人。
“丫呵,你他麼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暮晨有些惱怒:“非要胖爺把你這匪窩夷爲平地,你小子才乖乖的拿銀子是不?”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說着,中年漢子撇了撇大嘴:“有種的現在我們就出去,要是你能勝得了老子手裏的巨劍,就分你一半,要是輸了,就趁早給老子滾蛋。”
“好,這可是你說的,咱們一言爲定。”
只見兩人出了大廳,相對百米而立,兩道劍氣猛烈的撞在一起,地面上堅硬的岩石紛紛開裂,狂暴的氣浪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四面八方涌去。
楚巖等人暗暗一驚,沒想到中年漢子的實力如此強橫,一招之下竟然旗鼓相當,勢均力敵,同時心裏爲暮晨深深的捏了把汗。
不過楚巖並沒有太過擔心,雖然眼下的局面是平分秋色,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中年漢子是必敗無疑。
雖然兩人的修爲相同,但暮晨體內的鬥魂要比中年漢子高一階,而且這貨是暮家的人,武學和功法都相當的出衆,要是這樣還輸了,那就一頭撞死算了。
果然,隨着時間慢慢的過去,暮晨逐漸地佔據了上風,更斬斷了中年漢子手裏的巨劍,不過這個傢伙還挺倔強的,雖然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卻依舊不肯認輸,拿着半截的巨劍,拼命的招架着。
“錚……”
一聲輕響,那半截巨劍已經飛出老遠,暮晨的手卻微微一滯,劍鋒停在了半空,懸在中年漢子頭頂三指的地方。
“怎麼樣,認輸了吧?”
“哼……”沒成想,中年漢子冷哼一聲:“你殺了我吧,不過不要爲難我的那些兄弟。”
“麼的,還挺有骨氣的。”
說着,暮晨的手已經撤了回來:“算了,看你還像個爺們兒,胖爺今天就饒了你,不過以後要想找姑娘,就他麼的去青樓,別禍害那些良家婦女。”
“老子什麼時候禍害良家婦女了,你他麼的給老子說清楚?”中年漢子像是受了極大的屈辱:“你可以殺了我,但不可以侮辱我。”
“丫呵,你他麼的還來勁了是不?”
頓了頓,暮晨四下看了一眼,接着指了過去:“就他們,你去問問他們,昨天晚上是怎麼說的。”
此話一出,那兩個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來到中年漢子的近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磕頭如搗蒜:“寨主啊,都是二當家和三當家指使我們去幹的,說只要發現年輕貌美的姑娘,就立馬弄回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你們兩個混蛋。”壯漢青筋蹦起,怒吼道:“平時老子是怎麼說的,不許爲難百姓,你們都忘了嗎,真是氣死我了……”
“啪,啪……”
兩記耳光,這兩人立馬飛了出去,而中年漢子卻轉過頭,看着二當家和三當家:“你們兩個是要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解決?”
“寨主,我們是強盜,是土匪,難道你還想……”
“住口。”二當家的話還沒有說完,中年漢子一聲暴喝,“我說過,盜亦有道,可你們卻爲禍百姓,我絕對不能再容你們。”
聞言,兩人也是發了狠,其實他們早就看中年漢子不順眼,明明自己就是強盜,就應該乾點強盜應該乾的事兒,可這傢伙裝得跟個聖人似的,還什麼盜亦有道,要不是自己的實力不夠,早就殺了他取而代之了。
可眼下,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兩人反而放開了手腳,和自己的幾十名親信,緩緩的抽出了兵器。
“兄弟,接着。”這時,暮晨拿出了自己的那把巨劍,直接扔了過去。
“你小子也算條漢子,不過這是你的家務事,胖爺不會插手,你他麼的自己小心點。”
結果不難想象,通天境九階高手,豈能是這些悟道境所能抗衡的,眨眼的工夫十幾顆人頭已經落地。
而中年漢子卻仰天長嘆了一聲,心裏不是滋味,畢竟這些都是跟他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而如今卻變成一具具的屍體,更何況動手還是自己,一時間心裏真的很難過。
“麼的,看來這金幣是要不來了……”
暮晨嘟囔了一句,轉身打算離開,卻不料中年漢子開了口:“誒……你渴不渴,老子這裏的酒還算不錯,要不要喝點?”
“好啊……”
暮晨連連點頭,想着金幣現在是沒戲了,至少也要狠狠的吃上一頓。
“就是不知道你小子的酒量行不行?”
“他麼的,你說誰酒量不行?”
中年漢子瞪大了眼睛,撇着大嘴,眼神充滿輕蔑之色,“老子一個人就能撂倒你們這一羣人。”
“你小子別的能耐胖爺沒看出來,不過這吹牛的工夫倒是了得,怎麼的,咱倆比劃比劃。”
“走,誰怕誰。”
見道兩人已經勾肩搭背的走了進去,其餘人等不由的搖頭苦笑,想着這還真是一對奇葩的組合。
不多時,大廳裏擺上了一桌子的吃食,只是幾位女生是苦笑不已,實在是這些東西無從下手。
一隻只靈獸的大腿,就這樣被整隻的擺在桌子上,上面插着一排排的匕首。
“他麼的,你們都是豬腦子啊。”中年漢子對身邊的幾個人連連大罵:“這裏還有幾位姑娘在,這東西怎麼吃,還不快拿下去,把肉拆下來。”
見到這個粗狂的傢伙還挺細心的,幾位女生都是感激的點了點頭。
…………
酒過三巡,肉過五味,暮晨已經醉眼稀鬆,而中年漢子也好不到哪裏。
“我說這位兄弟,老子叫徐達,你叫什麼?”
“胖爺叫暮晨。”這貨也大着舌頭:“怎麼,他麼的要認乾爹啊?”
出奇,徐達並沒有惱怒,而是將那把劍拿了出來:“兄弟,剛剛謝謝你了,現在這把劍也該物歸原主了。”
“你留着吧,送給你了。”
“真的?”見此,徐達立馬瞪大了眼睛:“我說兄弟,你不會是喝多了,酒後胡言吧?”
雖然這把劍並非什麼神兵利器,但能被暮家這樣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珍藏,還交給了暮晨,至少也是一把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滾,你他麼的說……說誰喝多了?”暮晨瞪着眼睛:“不就是把劍嗎,送你了。”
“那……那老子就不客氣了。”徐達也不客氣,急忙把劍收了起來,接着揮了揮手,就見門口的幾個人走了過來。
“去,把咱們的家底兒都全搬出來。”
不多時,幾十個大箱子被擡了出來,一股腦的倒在地上,裏面全都是金銀珠寶,還有不少的玉器。
“兄弟,這些你隨便挑,隨便拿,千萬別……別客氣。”
“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還是先收起來,明天再說吧。”
這下暮晨可來了精神頭,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剛要大手一揮,全都拿走,卻不料一旁的楚巖搶先一步,將一隻玉匣拿出起來。
這玉匣並不大,材質和做工也很一般,上面有很嚴重的刮痕,不過看樣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只是因爲一塊羊皮從旁邊的細縫鑽了出來,才吸引了楚巖的注意力。
這張羊皮看樣子有些年頭了,上面所記載的東西也很模糊,楚巖不得不拿着火把,才能看的清楚。
這是一張地圖,而且還是一座城鎮的地圖,看樣子這座城鎮非常大,也很繁榮,至少不在炎黃城之下。
不僅如此,在羊皮的紋理上,似乎還有些細小的沙子。見此,楚巖急忙看向玉盒,同樣發現了這些細小的沙子。
難道這就是張武朋友口中,上次進入古城領頭人手上的那張地圖。
不知道爲什麼,楚巖的心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雖然荒誕,但他總感覺這就是那張地圖。
想到此處,楚巖看向了徐志,想問問他是從哪得來的這份地圖。
只見這傢伙醉眼稀鬆的想了很久,可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實在是這東西太不顯眼,可能一直都沒打開過,今天要不是楚巖找出來,恐怕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東西。
見此,一旁的擡箱子的幾個人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忙來到徐志的近前:“寨主,小的知道這玉匣是從哪來的?”
“哦,你快說說。”
只見此人想了一下:“這東西是上回二當家的拿回來的,小的好像記得是從城鎮搶來的,那戶人家好像姓……姓……姓王。對,沒錯,就是姓王。”
此話一出,張武瞪大了眼睛,因爲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的朋友曾經跟他提起過,當年領頭的傢伙正是姓“王”。
將這件事說了出來,所有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難道兩者之間還不成麼關聯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