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兩人一路向南,而身後跟着顧天鐸。
這老頭說什麼也不肯改變自己的造型,素幽又實在看不慣他的樣子,不過這老頭也不在意,拎着酒壺,一路走,一路喝,看上去倒也愜意。
其實刀疤與教官所在的地方並不遠,距離落葉鎮也就十幾里路。
那是一片不算大的羣山,周圍被一片片綠茵茵的樹林包裹着,平時少有人跡。
翻過羣山,繼續向南,就算是進入了炎黃古國的南陲,武人傑的地盤。
當初爲了給刀疤和教官選地方,楚巖可是沒少折騰,最終決定將基地建在這裏。
而且爲了保證萬無一失,怕被人闖入,楚巖還讓月無缺在基地的周圍,佈置了三座大陣。
平時這裏只有教官與刀疤,知道進出的方法,其他人根本不準離開,就算是採購糧食和生活用品,也是兩人親自前去,同時還要加倍的小心。
穿過樹林,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來到了第一座陣法的近前。
看似淡淡的霧氣,卻完全隔絕了裏面的一切,顧天鐸見此微微皺了皺眉,憑他強悍的精神念力,完全能感覺到陣法散發着強大的力量。
不過這老頭可是刻符師,又修爲精神,精神念力無比的強大,閒庭信步一樣,穿了霧氣所形成的結界。
而在月無缺的幫助下,楚巖與素幽也很輕鬆的穿了過去。
第二座陣法是殺陣,而且還有一個非常響亮而文雅的名字,叫誅仙屠魔陣,這是楚巖起的,當時遭到了月無缺的一堆白眼。
不得不說,此陣的威力非常兇悍,就算是仙界和魔域的那些大人物來了,也休想輕易破陣,此時顧天鐸只是走了幾步,就被數也數不清的風刃團團圍住。
楚巖沒有出手相助,因爲他想看一看,這套陣法到底有多強勁,平時都是聽月無缺說的,如今總算有人以身試法,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顧天鐸雖然實力強勁,但奈何對陣法一竅不通,只是仗着精深的修爲,一直與大陣的攻擊對抗。
層層的氣浪此起彼伏,這時,老頭突然一轉身,用食指飛快的在長衫上寫了些什麼,下一刻,一道璀璨的金光驟然而起,將猛然來襲的攻擊輕易的化解。
“精鋼符文,有意思,有點意思……”
月無缺好像來了興致,開始親自主持大陣,她其實也想看看,自己利用陣法,能不能擊敗實力強橫的刻符師。
有小丫頭親自主持誅仙屠魔陣,自然是水漲船高,威力大增。
數之不盡的強勁利刃,如閃電一般,撞擊在金剛符文所化的那道金光上,竟然火花四射,發出陣陣金屬般的鳴叫。
見此,顧天鐸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裏的陣法如此強勁,雖然精鋼符文化解了攻擊,但那磅礴的力量,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只見這老頭眼珠一轉,再次伸出手指,飛快的在長衫上畫了幾筆,接着竟然原地消失了,這令楚巖不得不驚詫不已。
“哥哥別怕,這老頭畫的是破風符文,看來是想逃了,哼……”
說着,月無缺竟然冷哼一聲,“進了我的陣法還想走,做夢去吧。”
話音剛落,小丫頭在血蓮花的空間裏,已經飛快的變化着手決,只見那些數之不盡的風刃,竟然極快的組合在一起,下一刻,一柄幾十米長,數米寬的巨劍,已經凝聚而成,帶着生是滔天的氣勢,轟了出去。
措不及防之下,顧天鐸被劈了個正着,周身的金光瞬間破裂,同時整個人也飛了出去。
本來這老頭想的很好,打算利用精鋼符文抵禦攻擊,再利用破風符文提高自己的速度,逃離這座殺陣。
但月無缺的神識無比強大,早已經鎖定了他的蹤影,這才能一擊得手。
“停……”
顧天鐸躺在地上,看着那柄巨大無比的風刃,懸在自己的腦地上,終於求饒了。
他沒想到楚巖小小年紀,對陣法竟然如此精通。其實老頭子哪裏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月無缺之手。
至於楚巖也很驚訝,沒想到刻符師的實力如此強勁,雖然顧天鐸最終還是敗了,但那可是憑一己之力,獨戰誅仙屠魔大陣,更可況還有月無缺親自主持陣法。
經過這一番較量,楚巖對這裏的陣法,終於安心下來,輪迴境的刻符師,都沒能逃過大陣的追殺,就算是仙界和魔域那些大能來了,恐怕一時半會兒的,也休想佔得什麼便宜。
“老顧……”楚巖拉着素幽的手,笑呵呵的走了過去,“怎麼樣啊,這套陣法還行吧?”
“咳咳……”
顧天鐸輕咳了兩聲,“勉強還可以,要不是老夫一時大意,你小子也會輕易的取勝。”
說完,這老頭急忙站起身,飛快的向前奔去。
第三道陣法是幻陣,這是月無缺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安排的次序。
如果有人能穿過前面的兩座大陣,說明他們的實力非常強勁,所以這道幻陣的作用,只是爲裏面的人,爭取些逃走的時間。
站在陣法的前面,顧天鐸似乎學乖了不少,並沒有擅自走進去,而是在等楚巖和素幽。
“怎麼了,您老這是幹嘛呢?”
看着楚巖那略帶玩味的顏色,顧天鐸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一番周折,三人終於來到了祕密基地。
這裏是一片窪地,周圍盡是崇山峻嶺,險峯比比皆是,其上是一層像霧氣的東西。
之所以說像霧氣,是因爲從上面往下看什麼也看不見,而從下往上看卻一覽無遺。
這是月無缺陣法所造成的,原本這片區域就是塊挖地,周圍都是高山,所以霧氣幾乎佔據了這裏的每一個角落。
這樣環境,根本無法訓練招募過來的新人,所以月無缺費勁了腦汁,終於想出了這個辦法,爲此,拿走了好幾件的法寶,當時可把楚岩心疼的夠嗆。
不得不說,爲了這裏,刀疤和教官沒少費心思。
除了中間的一眼小湖泊以外,這裏的地面上,原本鋪着一層厚厚的植被,但是經過兩年多的苦心經營,如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利用這裏那些粗壯的樹木,教官與刀疤,在湖泊的周圍蓋起了一排排的木屋,作爲休息之用。
遠處圈禁起來的一塊地方,裏面養殖着很多從山上抓來的獐子和野兔。
一塊巨大平坦的練武場,此時教官與自己原來那些臭味相同的同僚,正在訓練招募過來的新人。
這些人原本可都是朝廷的教頭,各個都有真才實學,只不過如今朝堂之風不正,這些不懂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人,全都心灰意冷,離開了朝廷。
在這些人之中,修爲最高的要數教官,三年來,在楚巖那層出不窮丹藥的打造下,如今已經是涅境二階高手,而他的那四位同僚,修爲最高的有通天境一階,剩下的都是高階悟道境。
至於招募過來的人,人數着實令楚巖驚喜,現在已經壯大到三千人。
他們都是普通人,絕大多數身體裏沒有鬥魂,或者是品階太低,根本無法修煉,刀疤帶着那些楚家僥倖偷生的僕人,經過兩年多的四處奔波,招募了這些人。
在這些人裏,很多都是報飽受饑荒之災的難民,也有被權勢富貴逼得走投無路的年輕人。
刀疤將這些人統統帶到了這裏,交給教官訓練,如今兩年的時間過去了,效果還是非常顯著的,排兵佈陣,相互協防,已經初見成效。
很多老人都已經開始教導新來的人,也算替教官他們分擔了些工作。
“麼的,你他麼的是豬嗎……怎麼總是記不住?”
教官裸露着上身,一道道高高隆起的傷疤赫然入目,一腳踹翻了一名,老是記不住自己位置的年輕人,大罵道:“聽好了,太陽落山前,你要還是記不住,就別他麼的吃晚飯了。”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練習……”教官的一名同僚,對着愣愣發呆的新人吼道,“這都三個月了,最簡單的防禦陣型還老是出錯,要是今天還記不住,集體受罰。”
這些新人各個驚恐不已,紛紛開始演練起來,實在是那懲罰的手段,令他們心有餘悸……
不給飯吃那只是最輕的,這些人剛來沒多久,就聽說有人曾經受不了懲罰,進而自殺的,可想而知這有多麼的恐、怖。
看着遠處的一幕,楚巖點了點頭,雖然教官等人的手段狠了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今日嚴厲、嚴苛的懲罰手段,是爲了他日在戰場能活下來。
“少主,您怎麼來了?”教官這才發現站在角落裏的楚巖等人,於是急忙跑了過來。
楚巖點了點頭,接着來到了一間較大的木屋了,看樣子是教官與他那些同僚,平時住的地方。
只不過這裏非常的乾淨,就連地面上那些木板,也格外的乾淨,這多令楚巖有點驚訝。
要知道,想當初在聖靈閣的日子裏,要不是有常在的悉心照料,他們的房間簡直就像豬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