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又是一個廢物,擠進咱們東萊郡院來了。”
“這種事情我早就司空見慣,不足爲奇啊!”
正在排隊報名的衆郡生們,聽到白鬚老教諭的這話,望向葉凡,頓時紛紛嘲笑奚落,露出鄙夷之色。
“特招生這麼沒用?但我聽說郡院的特招生,都是從郡內的各府城,選拔出來的武者後期巔峯最厲害之人,才能成爲特招生!他們好歹也是武者期最頂尖人物,怎麼會是廢物?”
有人疑惑不解。
“哼,說是這麼說,但這裏面貓膩多着呢。地方府院的院長,他們願意把這個特招名額給誰就給誰,又沒人管他們。”
“還有很多後臺硬的武者,在東萊郡,甚至在滄藍國都有大人物罩着,甚至連這塊遮羞布都不用,直接向郡院要走一份特招錄取書。他們根本沒半點本事,卻一樣能混進東萊郡院來。”
“我東萊郡院的赫赫威名,就是被這羣走後門的給害了。這些廢物在外面闖蕩,吃了大虧,外人還以爲我們東萊郡武者就這水平呢!”
“原來如此!也就是一介廢物之輩,也好意思擠進來,跟我們這些正兒八經修煉出來的武尊混在一起!他可能覺得,跟武尊一起在東萊郡院求學,特別有身份。”
人羣之紛紛嘲諷,瞧向葉凡的目光,都是分外鄙夷。
葉凡愣了一下,心頭涌出一股怒意。
他是憑實力,從鹿陽府最頂尖三十餘青年武者手中,搶到這個名額的。這羣人不分青紅皁白,只因爲他是特招生就一番奚落嘲諷,簡直莫名奇妙。
要是早知道特招生遭受歧視,他就不用這一紙特招錄取書。反正只要是武尊境修爲,四十歲之下,都能直接被東萊郡院錄取。
“這位教諭,我是堂堂堂正正拿到這特招書,不是走後門!”
葉凡還是爲自己爭辯了一句道。
“呦,還不服氣了!有本事就別做特招生,堂堂正正進東萊郡院不是更好嗎!老夫我在東萊郡院待了半輩子,經手錄取的郡生不計其數,從來沒見過有幾個特招生有出息的..。”
白髮老頭卻是滿臉的嘲弄,譏笑道。
他是非常看不慣這羣特招生,沒什麼本事卻硬是走關係走後門,擠進東萊郡院,把郡院弄的烏煙瘴氣。
“踏、踏.。!”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郡院內響起,由遠及近,直奔報名處所在的閣樓而來。
衆人紛紛錯愕,朝馬蹄聲響起的方向望去。
只見六名騎着神駿寶馬的女子,從遠處一路策馬奔馳而來。哪怕遇到行人,也絲毫不避讓減速。
這羣騎士中爲首的是一名紅色勁衣女劍士,腰攜一柄寶劍,騎着一匹火紅色的靈駿寶馬。
她的身後,還有五名戴着紅色面罩看不清面容身穿紅色緊身衣的女騎士緊隨其後。
“這女子誰啊,敢在郡院騎馬!”
“她太強了,郡院門口可是貼着告示,明令禁止在郡院內進行任何乘騎!”
“我爹是東萊郡最大的商會會長,我也不敢在郡院內騎馬啊!她是什麼來頭!”
衆人羣都是大爲吃驚,哪怕他們是一羣武尊,也沒一個人敢在郡院之內策馬飛奔。
光是郡院的守衛,就會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但這個紅衣女劍士帶着一羣手下女騎士在郡院內橫衝直撞,居然半點事都沒有。
很快,紅衣女劍士在衆人面前,勒馬停下,她俏美的臉龐上盡是驕色,朝排隊的人羣掃了一眼,便懶得再看這羣武尊。
五名女騎士在她身後站了半圈。
她們目光冰冷,神情警惕的掃視着衆人,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勢,竟然壓得在場的衆武尊們說不出話來。
衆報名的郡生們感到一陣威勢壓迫,鴉雀無聲,沒人敢吭聲。
僅僅只是女騎士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讓他們不敢生出任何異樣的心思。她們如果不是武尊後期巔峯,恐怕就是.武侯境的強者。這簡直令他們心頭冷顫。
“這裏就是東萊郡院的入學報名點?”
紅衣女劍士一揚手中的馬鞭,指向白髮老教諭,嬌聲說道:“唉,老頭,你給我登記一下!”
她從右手帶着的一枚玄戒之中,取出一份特招錄取書,隨手甩在白髮老教諭身前的桌子上。
這女子的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客氣,簡直把郡院負責招生登記的白髮老教諭,當成豪門家族的家丁一樣隨意使喚。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不覺得她這語氣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她這神色很是自然。
葉凡神情愕然,不由看了那紅衣女劍士一眼。
他看了一眼,頓時驚的深吸一口氣。
這紅衣女劍士嬌軀腴美,薄薄的嘴脣,紅脣欲滴,雪膚玉肌,氣質高貴得讓人窒息。
唯一的缺陷是,她俏美的臉龐上,嬌氣太盛,簡直是到了目中無人的程度。
其實葉凡真的很想說一句,‘難道你沒看到,這裏還有一羣人在排隊等着呢。你就不能不插隊嗎!’
但他想了想,還是很識趣的閉緊了嘴巴,沒有說半個字。
這紅衣女劍士也不知是什麼大來頭,身爲一名武者,居然有這樣一羣強悍的隨從護衛。她身後的五名戴着面罩的女騎士,隨便一位都令他感到徹骨的寒意,渾身幾乎要僵硬。
他不敢去招惹這樣來路不明的大小姐。
白髮老教諭拿起她的那份特招錄取書,氣得渾身發抖。
前面一個還沒走,又來了一份特招錄取書!這羣走後門的武者,簡直是過分了,把東萊郡院當成他們的後花園,想踩就踩。
但是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卻是老目一震,露出難以掩飾的惶恐之色。
哪怕是郡院院長在這裏,他也不會這樣的惶恐。
白髮老教諭連忙站了身來,不敢絲毫耽擱,立刻提筆登記,很快將一塊代表東萊郡院郡生的令牌,畢恭畢敬的遞了上去,“已經登記好,您收好!”
紅衣女劍士看也不看,收入她的玄戒之中,隨後她帶着幾名手下,揚鞭策馬而去。
白髮老教諭見她走遠了,這纔拿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長鬆一口氣一屁股坐下,唉聲嘆氣,“唉.東萊郡院,完了!這回是真的完了!這位主,非把東萊郡院拆了不可。”
“這位紅衣女子是誰啊?”
“東萊郡似乎沒有這一號人物啊!《東萊榜》上一百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全部算上,也沒有這位在裏面。”
“對啊!東萊郡內,最有聲望的一羣年青武者和年青武尊,就是《東萊榜》上一百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的天賦、實力和戰績,在整個東萊郡都是最出色的。但是,其中沒一個,跟這位紅衣女劍士對的上號。”
“東萊郡內的所有大人物的子嗣、大族子弟,我都認得。哪怕是我們東萊郡的少郡主李昊,在《東萊榜》上排名第十位,平日行徑也頗爲低調,沒她這樣目中無人啊。但這位主,這樣嬌氣傲橫,飛揚跋扈,卻是驚世駭俗。”
衆報名的郡生們沒了壓迫感,都是明顯鬆了一口氣,氣氛緩和下來,疑惑的議論紛紛。
“大家別猜了,她不是我們東萊郡本地人,是從上面來的!”
李夏似乎知道些什麼,神祕莫測的,朝自己頭頂上指了指。
“李兄,你知道?快說說,她是誰!”
“對啊,李兄,別跟我們打啞謎!都心癢癢着呢。”
衆人好奇,連忙催促道。
“早年,我曾經去過國都一趟,在大街道上見過這位紅衣女子。她正是咱們滄藍國國君最受寵的小公主凌嬌嬌,赫赫有名的‘嬌嬌公主’!在國都,她就是出了名的驕橫,仗着國君的寵愛,簡直無法無天。
聽說,她有一次去國子監遊玩,想進書庫看看,但是守衛不讓。結果她一把火,把國子監的書庫都燒了。但事後,國君也沒怎麼懲罰她。在國都,所有人都對她頭疼無比,卻不敢絲毫得罪。”
李夏搖頭道。
“什麼,她就是惡名整個國都的‘嬌嬌公主’?她怎麼不在國都的頂級武院上學,跑到我們東萊郡院來了?”
“對啊,東萊郡院怎麼也比不上國都的高級武院強啊!”
衆人都是大驚失色。
這“嬌嬌公主”的大名,他們中間也有人聽過。只是未見其人,也沒想過她會來東萊郡,所以一時間認不出來。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咱們國君,看她在國都鬧得太不像話。所以纔打發她來禍害東萊郡,來個眼不見爲淨。總之,咱們東萊郡,肯定有人要倒黴!”
李夏搖頭。
“唉,都是天意!我東萊郡院,遲早要被這羣特招生給毀了。”
白髮老教諭嘆氣,滿肚子氣無從發泄。
他突然看到了眼前的葉凡,瞪了一眼葉凡,沒好氣冷聲道:“你小子,進了郡院之後安分一點,老實修煉!嬌嬌公主是國君小女,沒人敢對她怎樣。要是你小子要是犯了事,丟了郡院的臉,肯定有人收拾你。”
葉凡無言,也懶得去辯解。拿起桌上自己的那份特招錄取書,隨手撕成碎片。
他確實是特招生。
但要進東萊郡院,他真不需要這份特招錄取書。
“你這是.。。?”
白髮老教諭一愣。
衆排隊報名的人都是愕然。把特招錄取書撕了,難道這小子,不打算進東萊郡院了?
“鹿陽府,葉凡,十九歲。一月前以武者九層巔峯身份,從整個鹿陽府最頂尖武者手中,奪得東萊郡院特招書。獲得特招錄取書當夜,突破武尊期一層。”
葉凡正色道。
說完,伸手默運元氣,頓時一股強烈的冰寒凍氣團,從他手掌中迸發出來,幾乎是眨眼功夫,凝聚成一枚尺長的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