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大門正開着，對門的沙發上面，老男人將西褲拉扯到腳跟，身子前傾，毛茸茸的雙腿不斷地晃動着，落在地上的皮帶隨着老男人的動作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仿若重錘不斷的砸在我的心裏，痛苦而壓抑，讓我差點窒息。

這一刻，我就像那被雪姐丟在地上的鯽魚，苦苦的掙扎卻感到呼吸越發的費力，視線都漸漸地開始模糊起來，忍不住一隻手抓在了胸膛上。

或許，我連那條魚都不如，至少那條魚還知道掙扎，而我在聽到雪姐伴隨着痛苦的驚呼聲，以及老男人如願以償的喘氣聲，我的雙腿便猶如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視線都漸漸地模糊起來，升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念頭。

隱約間，我看到了雪姐一隻腳上還穿着球鞋，淺藍色的牛仔褲被老男人撩到了腳跟，從肩頭伸了出來，伴隨着雪姐複雜的聲音，雙腳在老男人肩頭晃動着，腳背弓起……

好在對門的這間屋子沒有忍住，否則，他只要一開門就可以欣賞一出令人血脈噴張的大戲，而雪姐就是女主角，老男人就是女主角，而我，則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老男人就像是餓了好幾天的流浪漢，一下子看到了留着金黃汁液的烤雞腿，發了瘋一樣，一邊用手去拍打雪姐，雪姐發出痛苦的聲音，祈求老男人輕點，但是老男人不但沒有絲毫的憐憫，反而變本加厲，到後來，雪姐已經不再掙扎，只是偶爾發出悠揚的嬌.喘……

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不長，也就十分鐘左右，老男人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趴在了雪姐身上，粗重的喘着氣，好半晌緩不過氣來，用手撫摸着雪姐的臉頰，雙手插在雪姐柔順的青絲之中。

不知不覺，我的指甲已經死死地掐進了手心的肉裏，鮮血沿着手心滴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輕響，我死死地盯着前方，可是視線卻模糊的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我的腦袋發燙，就像是發高燒一樣，恨意如同火山爆發一樣，讓我到了一種不可遏制的程度，死死地盯着沙發上的老男人，看着老男人臉上滿足的表情，有一種衝進廚房拿刀砍死他的衝動！

可是，當我的視線落在雪姐的臉上，我的動作再一次僵硬，心裏狠狠地一顫，雪姐那絕美的臉蛋上面，兩條淺淺的淚痕印在眼角。

我的心狠狠一痛，白天那種勇鬥歹徒的勇氣不知道去哪裏了，雙腿根本挪不動半步，心裏有得只是悲哀，極端的悲哀。

吧嗒……

打火機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定睛看去，老男人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沙發上面，點了一根菸慢悠悠的抽了起來，表情無比的享受，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框，恢復了那種斯斯文文的神情，彷彿剛纔在雪姐身上馳騁的瘋子不是他一樣。

我不禁恍惚，面對老男人我有種吃不透的感覺，差距太大了，三子這個人很猥瑣很陰險，但是至少會表露出來，我後來回想起來，雪姐並不是不知道三子的另一面，恐怕只是不願意說吧。

但是老男人，每一次見到，我都會重新審視他，可是越審視，就越發覺得深不可測……

“雪兒，這幾天沒碰你，感覺你又緊了。”老男人伸出手在雪姐的臉蛋上面碰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撩開雪姐垂落的青絲，露出有點腫脹的眼眶。

雪姐身子一顫，美眸之中掠過一絲複雜，貝齒輕咬着嘴脣，本能的想要躲避老男人的撫摸，可是卻彷彿又想起來什麼，不敢動彈。

“你、你可以走了麼？”雪姐的聲音有點顫抖，面對老男人就像是面對洪水猛獸一般，害怕卻又不敢動彈。

老男人笑了笑，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連笑聲都帶着點冷意，猛地用力捏住了雪姐的下巴，將雪姐的臉蛋拉了起來，“雪兒，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喜歡你麼？”

老男人問了一句讓我都不敢相信的話，我的心裏一陣迷茫，老男人喜歡雪姐？

可是爲什麼，老男人既然喜歡雪姐，每一次過來都會這樣折磨雪姐，我怎麼也忘不掉雪姐身上的淤青，以及每次看到老男人過來之後那種驚恐，甚至不敢碰魚，極端的害怕。

她真的喜歡雪姐麼，如果真的，爲什麼還會有別的女人，如果是我，我甚至可以爲了雪姐放棄一切，可惜沒有如果！

“不知道。”雪姐怯懦的開口，看向老男人的眼神竟是那麼的恐懼與無奈，如同可憐的流浪貓一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呵呵，因爲每一次幹你，你都跟被強了一樣，你越是害怕，我就越爽！”老男人吸了一口煙吐在雪姐的臉上，雪姐猛地一顫，不可思議的看着老男人。

混蛋！

聽到老男人的回答，我之前的一切猜想瞬間化作泡影，腦海中憤怒的不行，這個該死的老男人，原來真的只是爲了折磨雪姐，這個變.態，竟然會追求這樣的快.感。

我憤怒的盯着老男人，老男人顯然發現了我的表情，眼神有點兒輕蔑，淡淡的將手裏的菸頭丟在了地上，用皮鞋踩乾淨，提起褲子站了起來，輕蔑的掃了我一眼，淡淡的衝着雪姐開口，“下週我有個很重要的客戶，到時候需要去一趟海南，你請假跟我一起去，一個星期。”

老男人淡淡的說完，不等雪姐的回答，徑直的走了出去，皮鞋聲在樓道上不斷地回想着，我死死地捏着拳頭，刺骨的痛。

沙發上面，雪姐正狼狽的扯動着淺藍色牛仔褲，一邊用牙齒咬着嘴脣，咬破了嘴脣，鮮血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長髮垂落下來，雪姐的手在顫抖着，顫抖的很厲害。

淺藍色牛仔褲剛剛沒過膝蓋，將雪姐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雪姐低着頭，手中的動作是那麼的無力。

看着那一抹淺白，我卻沒有欣賞的念頭，我的心裏只有恨，不僅僅是對老男人，更是對我自己……

我艱難的邁開腳步朝着雪姐走去，我走近，雪姐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伸出一隻手在臉上擦了擦，帶着抽泣之聲。

她哭了麼？

我的心裏又是一痛，覺得自己真是窩囊透頂，爲什麼面對老男人，我就始終無法做到強硬，眼睜睜的看着他糟蹋我最愛的雪姐。

“雪姐……”我輕輕地叫喚了一聲，雪姐頓時顫了顫，緩緩擡起頭，眼睛通紅，眼角的淚痕清晰無比，淚水再一次充盈了眼眶。

雪姐柔脣上的那一抹鮮紅，似乎是點染了畫卷的杜鵑，我的心裏一片混亂，一把抱住了雪姐的頭，摟得很緊，彷彿拿出了所有的勇氣，顫抖着開口，“雪姐，離開他好不好，離開他，我養你，等我長大了賺了錢，我養你一輩子，我要娶你。”

我發自肺腑的開口，將所有壓抑在心裏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我的心裏，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聽着我的話，雪姐再也無法忍受那種委屈，撲在我的懷裏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