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無用功。”無上魔宗緩緩開口，最終，也冷靜了下來。

雖說吳天的戰力超然，天賦異稟，然而，這片天地的結果，卻不會因此而遭受改變。

“天地末法時代……這是什麼意思？”大殿中，小傢伙忍不住看向了秦宇涵。

秦宇涵忍不住側目，美目之中，也有些無奈神色流轉。

“若是將靈力比喻爲汪洋大海，那麼仙帝，就像是一個蓄水池，境界的高低，不過是戰力的高下，以及能夠蓄水的多少罷了，靈力的強弱，也決定了自身戰力的境界。”

“但末法時代，靈力枯竭，天地歸於虛無，就如同一個乾涸的水渠，身爲仙帝強者，我們卻也要生活在這片天地之下，那個時候，天道不允許修煉者的進階，會出現天劫，並且變得十分頻繁。”

“而且，天地本身，再無靈力流轉，身爲仙帝，也無法得到靈力的補充，當在世界裏，感受不到靈力之後，哪怕你擁有着仙帝的肉身，也不過是枯竭了的蓄水池一般，空有其表，最後，會緩慢的退化，經過數萬年後，成爲凡人，而且，在新的時代裏，修煉者，也不會再度出現。”

“末法時代……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嗎？”小傢伙嚥了下口水。

“但不得不說，或許也有些好處。”秦宇涵卻有着自己的考量。

空中，吳天看着對面的無上魔宗，單手落下，木龍席捲而出，將那巨大法身給擊退到一邊，同時，身後出現了一條沾染着烈火的真鳳，向着無上魔宗衝擊而去。

“哼。”無上魔宗冷着臉，揮手之間，散去了自己的法身，親自出手，轟出一團爆裂的火焰，鋪天蓋地而來，硬生生的將那真鳳直接蒸發。

“仙帝境七重天的巔峯……再加上修習了仙術，就想和我抗衡嗎？不過是螻蟻。”無上魔宗雙手合攏，身後，那法身再度出現，但這一次，卻變得無比龐大，甚至仰望看去，都無法看到那巨大法身的真正高度。

這一次，比之前龐大了數倍有餘，甚至只是揮動之間，就帶來了狂風陣陣。

“不過爾爾的，應該是你纔對吧？”吳天聳聳肩膀，滿臉的不屑之色，身後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而後，那天地之間，竟然出現了一個木人，十分的巨大，不斷膨脹，最終，竟然能和那無上魔宗的法身相互對抗。

二者撞擊在一起，一陣陣勁風傳來，呼嘯而過。

“有趣，難道仙術給予你的，只有這些嗎？你可知道，上蒼之上原本的模樣？”無上魔宗反問道。

“你是指……那條路，那些人？”吳天再度反問。

“不錯！”無上魔宗輕輕點頭，任由法身抗衡，自己卻始終抱拳。

“混沌時代，天地初開，創武帝都未成道的年代裏……天地，還不像這般，乃是九天十地，萬族休養生息。”

“但在那一戰中，九天十地被徹底打碎，陷落，經過了長時間的融合，方纔成爲了今日的模樣，也成爲了西域，北境，東域，南嶼和中土相互融合的上蒼之上。”

“只是……就算九天十地瓦解，但那羣人，卻始終存在，連創武帝，都在擔心着，想去和他們對抗，都在等待一個援手。”無上魔宗寒聲說道。

“這些，乃是仙帝祕辛。”無終仙帝在一側感慨不已。

縱然他曾爲這片天地的霸主，卻也不知道那麼詳細的祕辛，很顯然，這些歷史，是被隱藏起來的，只有少數人方纔能夠知曉。

但今日，卻被完全揭露了開來，這片天地的真相，都無一例外的暴露在衆人面前。

“九天十地……這片天地，曾是那種模樣嗎？”虛無仙帝震驚的站在原位。

“甚至，有着讓創武帝都擔心的敵人，等待一個隊友，去一道戰鬥，一道去往巔峯……究竟是……”不滅仙帝嚥了下口水。

“創武帝等待的人，與他一道去征戰巔峯之人，並不是你。”吳天冷哼一聲，走向了無上魔宗。

“你真的以爲，那條至尊路，會有盡頭嗎？其實一切都是場虛幻的騙局，是某些博弈者故意設下的伏筆，所謂的成仙路上，鎮壓一切天才，讓天地重歸平靜，在那傳說中的某界中，有大能者存在，他們凌駕於上蒼之上之上，操縱萬物，不希望有人可以突破巔峯和極限，去追求與他們相同的境界……”無上魔宗輕聲低語。

“以及，那傳說中的仙域……”

然而，在說到這個詞彙的時候，縱然是霸道無比的無上魔宗，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有繼續的說下去。

“你到底在沉思什麼？”吳天冷着臉，也沒有繼續追問。

在他看來，無上魔宗的眼裏，已經認定了這個世界再無明日，那麼，他也認定了未來註定會是悲劇，已經不想繼續前進了。

他只想要毀滅一切，由此帶來他自己的昇華，僅此而已。

“這片天地，結果又會如何，是我等所不知的，這世間……”吳天眼神堅定，卻微微搖頭。

因爲，他想起，曾在中土進入那詭異的一界。

並且，從中得到了一些東西，一身鎧甲，以及一條被石封的仙龍，據說與那創武帝的坐騎，乃是一個層次和種族，只是因爲某些原因而被封印，一直未能找到解封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他在那一界裏，看到了真正的輪迴！

輪迴……身爲無上強者，他們都不曾相信輪迴的存在，哪怕這世間，真的存在相似之人，卻也不曾讓他們動搖信念。

仙帝強者，即便是死去，也可以選擇保留一絲神志，轉入新的生命，會在某些時刻覺醒，重歸於巔峯，這也是對於仙帝境強者的福澤。

然而，這一切，就不算是輪迴的一部分了嗎？

吳天想到這裏，不住搖頭，清空了自己混亂的思緒，認真看向了面前的無上魔宗。

他們之間的戰鬥，已經不限於境界高低了，而是，涉及到了更深的層次，以及思維和大道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