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饒我性命，不是因爲萬妖盟。
而是因爲，你跟天狐族有淵源，對不對？”
狐心月坐在雪地上，面色蒼白的望着紀天行，開口問道。
當然，開口說話前，她已經揮手佈下了隔音神陣，籠罩那兩位重傷的天王。
即便那兩位天王忙於運功療傷，不大可能聽到她和紀天行的對話，但她還是很小心謹慎。
紀天行依舊俯視着雪崖，並不轉身，語氣漠然的道：“你該先講述天狐族的底細。”
狐心月抿了抿嘴脣，沉默片刻之後，纔開口說道：“如今的龍界，五洲四海都能和平相處，萬族都得以繁衍生息和壯大。
比如狐族，四大分支都繁榮昌盛，子嗣衆多，強者輩出。
可又有誰知道，只有天狐纔是狐族的皇族血脈，真正的領袖？
只可惜，天狐血脈極其稀少、珍貴，且只會是女子，根本不可能繁衍壯大。
時至今日，這世間尚存的天狐血脈，只怕寥寥無幾，一隻巴掌都數的過來！”
紀天行微微皺眉，卻是靜靜傾聽，並未插話。
狐心月仰望蒼穹，面現淒冷的苦笑，自嘲道：“四大狐族分支繁榮昌盛，卻連他們的王都忘記了！
這些愚蠢無知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若非我天狐族的犧牲，焉能有他們如今的太平安穩？”
說到這裏，狐心月眼角滑出兩滴淚珠，雙拳也握緊了。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問道：“天狐族的犧牲？才換來狐族四大分支的和平安穩？
這又是怎麼回事？”
狐心月身軀一顫，沉默不言。
顯然，她後悔剛纔說出了這句話，不願繼續透露祕密。
但她也明白，紀天行絕非仁慈之輩。
若她執意隱瞞，恐怕紀天行未必會心慈手軟，再饒她一命。
於是，她沉默片刻後，才接着說道：“在久遠的上古時代，狐族是罪族之一。
身爲狐族的王，天狐族只能犧牲自己，保全整個狐族。
否則，所有狐族都將滅絕！”
“罪族？何解？”紀天行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頓生疑惑。
狐心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輕蔑的冷笑，道：“我現在越發懷疑，你根本就不是正統的龍族！
若你真的是龍族強者，就應該知道，龍族也是罪族之一！
而且，龍族應該是罪族之首，我們狐族只是你們龍族的附庸！”
紀天行的眉頭皺得更緊，自言自語的呢喃道：“龍族是罪族之首？狐族是被龍族連累的？
可是，龍族乃龍界之主，誰又能給龍族定罪？”
“哈哈哈哈……”狐心月頓時仰頭大笑起來，表情悽苦，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龍族又如何？鳳族、麒麟族又如何？
居於蒼天之下，身處天道之中，便只能俯首認命！”
紀天行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問道：“你的意思是，罪族是天道定下的？”
狐心月沉默不言，只是冷笑兩聲，算是默認。
紀天行更加不解，又追問道：“可是，龍族、鳳族和麒麟族，還有狐族，究竟犯了什麼錯，竟被天道定爲罪族？”
狐心月繼續冷笑，語氣揶揄的道：“你問我？你該問問那天道老爺啊！！”
紀天行沉默不言，心中暗自揣測着：“沒想到，竟然還有罪族之說，連最強大的幾個妖族，都是天道認定的罪族。
可是，爲何當年師父沒有對我說起這些祕辛？
他是天龍大陸之主，上古之後的第一代神王，理應知道這些祕辛啊。”
念及於此，他轉身望向狐心月，沉聲喝問道：“這些祕密，連巔峯神王都未必知道。
你只是萬妖盟的大長老，區區八重境實力，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呵呵呵……據我所知，狐族最擅長僞裝和欺騙，很是狡詐。
這該不是你編造的謊言吧？”
狐心月斜眼睨視着他，冷笑道：“若非你饒我性命，還與天狐族有淵源，我豈會告訴你這個絕密？
另外，這些祕密並非我調查到的，而是……盟主告訴我的。”
“盟主？羅睺神王？”紀天行挑了挑眉頭，問道：“據說他是近千年來，星源大陸新冒出的兩個巔峯神王之一。
他一個新崛起的巔峯神王，竟然知道這些祕辛。
本王忽然對他有興趣了，你講講他的故事吧。”
“呵呵……你當我是給你講故事的？”狐心月不屑的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道：“你還沒回答我，你跟天狐族有何淵源？”
紀天行避而不答，繼續問道：“本王且問你，現如今存世的幾位天狐，都與你是什麼關係？
你與她們之間，可有聯繫？”
狐心月眉頭緊鎖，目光冰冷，道：“我已經說了那麼多，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但你別忘了，你的性命在我手中，我可以饒你，自然也能殺你。”龍天同樣面無表情，語氣冰冷肅殺。
“而且，你應該知道，我一路殺伐而來，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狐心月再次皺眉，心中暗想道：“快了，盟主大人快到了……我且再忍耐一時，拖延片刻。”
於是，她閉上雙眼，語氣漠然的答道：“據我所知，現存於世的天狐僅有四位。
其中兩位是我的族人，她們尚且年幼，正在修煉成長。
而另一位，便是我的母親，啓月神宮之主。”
紀天行又問：“你那兩位族人，都在啓月神宮之中，接受你母親的教導？”
“你怎麼知道？”狐心月再次皺眉，沉聲喝問，眼神之中充滿警惕。
很顯然，她對母親的安危十分在意。
紀天行笑了笑，道：“沒什麼，我猜的。”
狐心月再次冷喝道：“廢話少說，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紀天行依然不答，笑吟吟的道：“若我再給你找到一個族人，你當如何安置她？”
“什麼？！”狐心月頓時變了臉色，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龐，被震驚和難以置信填滿。
她冰冷的雙眸，也微微睜大，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和欣喜。
而這一切，紀天行用神通祕法觀察，鑑別出都是真的，並非僞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