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不殺你我誓不爲人!”
親生兒子橫死身前,老神棍褚河山恨意滔天,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廢話,你肯定做不了人了,做了這麼多冤孽,閻王爺要是還能讓你做人,那纔是瞎了眼!”
一點面子也不給,一點也不體諒老人家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哭心情,這貨盡是無情嘲弄。
你兒子死了,你傷心難過,別人家的女兒被你們禍害,還要親手送過去,難道就好受?天道輪迴,報應不爽,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還的。
“哇哇哇,我殺了你!”
褚河山氣血倒流,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軟劍若最兇狠的眼鏡王蛇,扭曲着刺向陳易咽喉。
青釭劍挽出一個劍花,陳易迎着這老一代河神便衝殺過去。
爺倆聯手,尚不能耐他如何,現在只剩下一個老傢伙,他還怕什麼?
褚河山雖然含恨而擊,但下手卻沒有失去分寸,精準的控制,老道詭異的劍法,招招不離要害。
陳易不再腹背受敵,沒有了後顧之憂,青釭劍被他舞出一團璀璨亮光,劈、砍、刺、挑、劃,劍招雖然稚嫩,但卻仗着《御龍經》與《九轉金身決》的強橫,以及絕世殺劍之威,絲毫不落下風,偶爾還有異想天開的奇思妙招涌現,讓褚河山鬱悶不已。
硬的怕軟的,軟的也怕硬的,本就是相剋的一對冤家,就看誰的手法更加高明。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不分勝負,可卻苦了這座上千年的奇門遁甲大陣,碎石如雨,劍痕密佈,一千多年受到的損害都沒有今天一天多。
楊磊張着嘴巴,眼睛裏面劍光狂舞,“這,這也太變態了吧,一劍能劈開一塊石頭,人影也看不清楚,要是參加奧運會,還不是十項全能冠軍?”
“你們輕一點,這些東西保存至今不容易,壞了就再也沒有了!”
莊旭巖教授苦着一張老臉,完全忘了這兩人的決戰事關他們的生死。
姜哲終於真正見識到陳易的不凡,更加證實了她的想法,自己在陳易眼裏估計就是個跳樑小醜,根本沒有讓他側目的資格。
高鵬張了張嘴,想加油叫好又不知道給誰,一向精明的自己,這麼多年來從未站錯隊伍,這次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老褚,看鏢!”
“幻陣來了,小心了!”
死不要臉的陳大師再次故伎重演,配合着那副嘚瑟的表情,要褚河山鬱悶出內傷來。
吃過他兩次虧,褚河山再也不敢大意,這種高手之間的生死對決,一個馬虎就有可能導致功敗垂成,剛纔就是因爲他的大意,讓兒子慘死身前,現在只能更加小心。
他不懼死亡,但在自己死之前,一定要先宰了這貨!爲子報仇,爲父報仇!
“嘿,老褚,看鏢!”
似乎成了習慣,陳易只要得空就來上這麼一句,也可能習慣成疲,他手上的動作也不再那麼逼真,有些敷衍了事,更像是在刺激他。
褚河山面沉入水,一言不發,雙眼通紅,軟劍如蛇。
“呼”
那張卷軸再次被陳易祭出,迎風暴漲,泰山山水圖大
氣磅礴。
這次的時機也是把握相當到位,出乎意料的隨意一甩,幻陣便展現出來。
“哼,你沒別的本事了嗎?”
褚河山冷笑,軟劍疾閃,“噗嗤”幾聲輕響,這陳大師的手筆大作便化成無數白色蝴蝶,紛飛在這幽暗地下。
再一再二不再三,褚河山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沒了幻陣他便可以放開手腳,他不相信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在卷軸碎片飄零,這一瞬的工夫,陳易忽然急退數步。
軟劍一陣翻騰,將眼前的碎紙屑一掃而空,褚河山露出猙獰面容,“想逃嗎?先爲我兒償命!”
承載幻陣的卷軸被破,陳易失去了一個依仗,就像老虎折了利爪,按理說應該惶恐纔對,可他臉上分明還掛着笑容。
那種讓褚河山恨不得抽腫他的賤笑!
五嶽金山咒!
“砰!”
磨盤般的金色山峯狠狠砸在褚河山腦門上。
人是需要留底牌的,陳易即便在剛纔險象環生的時刻都沒有施展,這時才能建功。
褚河山被砸了一下,頭暈目眩,眼前金星直冒。
“就是個現在!”
陳易大喝一聲,速度驟然爆發,藉着他自己衝擊,也藉着褚河山沒有停住的步伐,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劍光揮灑,洞穿胸膛!
“你,你……”
褚河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傴僂着身體,看着從血槽中“茲茲”噴射的鮮血,手指無力的舉起,嘴脣開合。
“刺啦”
陳易冷靜的可怕,將帶着血肉將青釭劍抽出。
“噗通!”
褚河山無力的倒下去,他已經盡力了,雖然說再有一次機會,誰輸誰贏還說不準,但時光從來都是不可逆向,生死也是一樣。
“呼!”
兩人盡誅,放鬆下來,一股配備感涌上全身。
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還真是險象環生,不是人乾的活。這褚家也倒黴,祖孫三代全部死在馭龍者手裏,也不知道他們上輩子跟馭龍者有何仇怨。
“哈哈,陳易贏了,這裝神弄鬼的一家人死了個乾淨,我們可以活着了!”
楊磊愣了片刻之後,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大聲叫喊。
壓抑的心情一旦疏散,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想擋都擋不住。
除了高鵬,所有人都帶着死後餘生的欣喜,包括姜哲。
這短短的半天功夫,他們可以說經歷了這輩子都難以遇見幾次的險象環生,而把他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就是陳易!
拿出急救包,將身上幾道不淺不深的傷口消毒,在全無麻藥的情況下自己把開裂傷口縫合起來。
楊磊嘴角一抽抽的,這傢伙真彪悍,竟然就這麼生縫,還是自己親手來,不疼啊?
姜哲剛纔本想過去幫忙,但陳易並沒有擡頭,哪怕示意一個眼神,張了張嘴之後,又識趣的閉上了。
“出去吧,外面的人估計早就着急了,也去看看這河神一家在外面做了什麼。”
處理完這一切,陳易看了眼還在“
呼哧呼哧”倒氣,還沒死透的褚河山,擡腿離去。
“對,對,出去吧!”
站在這個小廣場一樣地方的另一角,高鵬連連點頭。
陳易對他沒什麼好感,稍微點下頭,沒有說話。
高鵬臉色尷尬,心中有火卻又不敢發,他想了一下,迎着陳易走過去,“那個,陳大師,能不能跟你商量和事情?”
“不向外透露你做了叛徒?”
陳易斜楞着眼,揶揄道。
高鵬更加尷尬了,可爲了以後的前途也不得不爲之,“對,那個還請陳大師幫我這個忙,以後有什麼用的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高某人決不推辭。”
陳易撇撇嘴,“我怕到時候你又把我賣了。”
“哪能,哪能,見識到陳大師的本事,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我的舌頭沒那麼長,以後好自爲之吧!”
看着瀟灑離開的陳易,高鵬面現喜色,就這麼簡單?
對於陳易來說這就是個不大不小的談資,可對高鵬來說,卻是事關前程,鬧出了兩條人命,公安局肯定插手,文物局也會調查,如果傳揚出去,哪位領導會任用一個軟骨頭當自己的臂膀?
莊旭巖教授與自己沒有利益糾葛,大不了以後在考古挖掘方面多給他點方便,想來不是大問題。
姜哲雖然是自己得罪最深之人,可她也是體制內的,不會爲了一時氣憤而衝動行事,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那她一定能爲自己保密。
楊磊還是個學生,不用太過擔心。
在他看來最難纏的就是這個陳易,既不能升官,自己也給不了他太多錢財。一個隨身帶着青釭古劍的人會缺他那百八十萬?
他認爲陳易是最難搞定的,所以一上來就找上陳易。
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好說話,一句輕飄飄的“好自爲之”就揭過去了?
“一定,一定好自爲之……”
高鵬激動的言語失措,快走幾步,趕上陳易。
青犴這小傢伙還在夢裏呢,鋒利的牙齒磨的咯吱咯吱直響,想來是夢見了一頓大餐美味。
“那個,陳大師,回頭出去請客,您一定要賞臉啊。”
“請客就不必了,我還有事情,急着回去,你忙你自己的吧……”
抱起青犴,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地面一陣震顫,腳下青石松動開來。
“哈哈,你以爲奇門遁甲大陣就這麼簡單?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黿王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人肉了,哈哈,馭龍者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得死?”
重傷將死的褚河山手裏拿着一塊刻滿符文的白骨,猙獰狂笑,大口的鮮血和內臟碎片噴涌。
“黿王?什麼黿王?”
陳易不解,也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擡腿想要離開。
他看見晃動的地面只有他站立的方圓幾米,其他地方並無這個現象。
可就在剛擡起腳步時,四周成八棱行的牆壁中忽然涌出一股威壓,讓陳易動彈不得。
“陳大師,陳大師,快想想辦法,這是怎麼了?”
高鵬也發現自己沒辦法挪動一步,哀嚎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