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被鳥兒的叫聲喚醒的一天,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一推開門,苦楝樹上的兩隻喜鵲被聲響驚得一下子飛了起來,兩隻胖墩墩的小狗邁開了腳丫子,衝出了門外。
也將是心情美好的一天。
汪汪汪,汪汪汪。
小乖朝溪水裏叫喚,陸星宇刷牙洗臉完,伸頭一看,是一隻大螃蟹游到了比較淺的區域,趴在石頭上,被小乖看到了。
陸星宇的視線搜索範圍擴大一些,又看到了幾隻螃蟹,他進屋拿了一個盆出來,裝上一些水,把那幾只螃蟹抓了上來,放到裏面。
抓都抓了,要抓多幾隻湊夠一盤,陸星宇往水裏使勁瞧着。
身後傳來球球的一聲大叫,陸星宇回頭一看,趕緊跑了過去。
螃蟹從盆裏爬了出來,球球不知道是覺得好玩還是不想螃蟹逃走,伸出爪子去按住螃蟹,被螃蟹的鉗子夾到了。
陸星宇捏着螃蟹扔進盆裏,在它的爪子上揉了揉,拍了拍它的背,跟哄小孩子似的,說道:“好了,不疼了,別再去惹螃蟹了。”
球球吸取了教訓,跑得離盆遠遠的,小乖也不敢靠近盆了。
陸星宇發現了一個螃蟹洞,他看了看周圍,揪了兩根狗尾巴草,打了一個結,拿着草到洞口輕輕地晃來晃去。
螃蟹聽得出水流的變化聲,從洞裏挪出來一點,見到草在動,它忍不住用鉗子鉗住了草。
陸星宇慢慢把它往外拉,螃蟹不願意放開狗尾巴草,露出了身子。
他眼疾手快地迅速用拇指按住背蓋,食指托起它,把它拎了出來,它的鉗子使勁動了幾下,都被陸星宇躲開了。
用狗尾巴草把洞裏的螃蟹都釣了出來,陸星宇心滿意足了,端着盆放到屋子裏去。
回家吃了個早餐,在路上碰到了來找他的楊嘉慶。
楊嘉慶是少數留在村裏的青年之一,他和他老婆在鎮上開了個包子鋪,手藝不錯,收入撐得起一家人的開銷,兩人便留了下來,斷絕了出門打工的念頭。
前兩年楊嘉慶承包了幾十畝土地,種了大蒜和西蘭花,可惜忙活來忙活去,連人工費都沒賺上一個,今年他便放棄了。
楊嘉慶算是對陸星宇的養蘭事業很上心的一個人,從他承包土地開始就關心他的計劃和發展,給他講前兩年失敗的經驗,希望對陸星宇有幫助。
不過,他今天來找陸星宇,純粹是過來閒聊的,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
“嘉慶哥,我早上抓了十來只螃蟹,去溪邊烤螃蟹邊聊怎麼樣?”陸星宇笑着問道。
“烤螃蟹?可以啊,有一陣子沒有吃過烤螃蟹了。”楊嘉慶感興趣地說道。
“這隻螃蟹好肥啊。”楊嘉慶蹲在臉盆旁邊,用手逗着裏面的螃蟹,螃蟹舉着鉗子去鉗他的手,他靈活地避開了。
陸星宇把調料拿出來,楊嘉慶端着臉盆到溪邊把螃蟹的蓋掀掉洗乾淨。
陸星宇往盆裏倒了油鹽和生薑,攪拌了一下,他還帶了一塊鐵網過來,底下墊幾塊大石頭,鐵網放上去,火一生就可以烤起來。
本來小乖和球球一直圍在他們的身邊,火一起,它們倆被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去。
陸星宇把螃蟹擺在鐵網上,螃蟹身上開始冒出油來,滋滋滋的,不一會兒就散發出一陣陣香味。
香味在空曠的地方飄散,饞得兩隻小狗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圍着他們轉來轉去。
“好了,不止小乖和球球要流口水,我也要流口水了。”陸星宇說道,拿樹葉隔着熱,把鐵網搬到凳子上。
螃蟹烤得乾乾的,一口咬下去,嘎嘣脆,連骨頭都是酥的。
陸星宇拔下螃蟹的鉗子,喂小乖和球球吃了一點,吃完了,球球的目光黏在他手上的螃蟹上了,腦袋隨着他的動作一上一下的。
他挑了兩個最小的給它們吃,說道:“可以了,不能繼續吃,你們會上火的。”
“吃得過癮。”楊嘉慶從溪裏舀了半盆水,把他們烤的火澆滅,跟着陸星宇進大棚裏看了看蘭花。
楊嘉慶不懂按照專業的知識去一一品鑑蘭花,反正他看着都長得挺好的,造型好看,而且很有精神,看着生機勃勃。
大棚外,雜草叢裏,一隻只小雞藏在裏面,只聽得到偶爾傳出的唧唧叫聲,不走近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楊嘉慶彎腰看到一隻鑽到葉子底下的小雞,笑了笑,說道:“你在這裏養上一羣雞真是明智,小雞長大一點,自己覓食都能吃飽,基本不需要管。”
“我也是這麼想的,天時地利人和,得好好利用起來。”陸星宇點點頭說道。
......
三天後的一箇中午,在樹下逗小乖和球球的陸星宇忽然感應到了什麼,站了起來走進大棚。
迫不及待開啓了植物系統的視角,如他所料,他又看到了這一幕。
蘭花身上的光點靜止了下來,隨後匯聚到空中,飛入樹狀圖的脈絡裏。
隔了一分多鐘,脈絡裏的綠色液體分離出一部分,重新灑向大棚裏的蘭花。
深色區域的蘭花身上,綠色光點的數量減少了很多,移動也緩慢了起來,這說明它們吸收的優化能量已趨向飽和。
換句話說,陸星宇可以準備把它們銷售出去了。
在深色區域,存在一個例外,那就是之前那株特殊的蘭花,它身上的綠色光點依舊密密麻麻,光點的移動速度依舊飛快,看起來離飽和還遠着呢。
陸星宇在蘭花話題裏更新了除了企劍白墨之心之外的蘭花,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很多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