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僅是天橋上的三人懵了,另外一些人,也匯聚在附近地區,在工地出現亂氣狂潮之時,他們也有感應。
“有情況?”
有人擡頭觀望,然後臉色就變了。在他的感應之中,晴朗的天空之中,似乎多了一些晦澀的氣息。
作爲一個大風水師,他的嗅覺絕對不會出錯。一瞬間,他凝視天空,然後高舉手掌,仔細的感應。
“師父,怎麼了?”旁邊有人好奇,不解其意。
那人臉色微沉,忽然問道:“你剛纔說,葉川帶着一幫人,往工地上去了?”
“對的,師父。”
一個小學徒,急忙回答道:“一幫人都去了,還有唐師兄,也跟着過去,看個究竟。”
“好……”
唐英商立即道:“走,我們也過去,看一看情況。”
“咦?”
旁邊一幫人,頓時驚愣住了。
好端端的,爲啥要跟過去?要知道,唐英商可是大風水師呀,看一個小輩的熱鬧,豈不是給對方漲威風嗎?
這也是爲什麼,在葉川出手之後,一個個大風水師只派徒弟跟着,自己都不露面的原因。
可是現在,唐英商居然想去,這可是屈尊降貴呀。
衆人驚疑,唐英商卻很平靜,但是眼神之中,卻流露出一絲絲凝重之意,說明他不是表面上那麼淡然。
有情況……
一瞬間,衆人就有了這樣的覺悟,然後立即跟着唐英商,直接朝工地而去。等到他們,快要抵達地方之時,也驚愕的看到了,另外兩個大風水師,同樣帶着一幫人不期而遇。
不僅如此,還有許多風水師,也紛紛匯聚而來。
衆人匯聚,不約而同,直接擡頭觀望。
然後,工地的情形,也算是一目瞭然。那半空中,飄揚飛起的塵霧,更是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他們又驚又疑,揣測紛紛。
“羅兄。”
沈成周觀望了眼,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走了過去,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工地的氣場大變,亂如狂潮?”
“我也是纔來,不知道情況。”
唐英商坦誠道:“不過料想,應該是那位……葉師傅的手筆。他帶了一幫人,進入到工地之中,然後鎖上大門,也不知道在搞什麼花樣。”
“哼。”
適時,章半夏走來,冷着臉道:“那小子……也不知道他怎麼亂來,也不怕折了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其實,這或許是好事。”
唐英商笑了,意味深長道:“在此之前,工地如同一灘死水,沒有半點生趣。可是現在,哪怕氣場很亂,卻頗有起色,多了幾分生機。”
“就怕,這不是生機,而是空中樓閣,聚沙成城……”
章半夏不以爲然道:“風一吹,水一涌,馬上就滅了。最可怕的是,他這樣亂來,要是破了地氣,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是啊。”
一時之間,另外兩人也有些擔憂,紛紛皺起眉頭。因爲他們知道,如果事情到了最後,還是沒能夠解決,多半會讓他們出馬收拾爛攤子。
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希望,不要出現什麼變數。問題在於,這葉川看起來,似乎就是變數之一。不管這變數,到底是好是壞,對他們來說,肯定不是好事。
變數壞了,爛攤子收拾起來,肯定更加麻煩。
如果變數是好,說明葉川成功了,還解決了工地的問題。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動搖了三大風水師的地位。
所以他們才格外討厭變數,特別是葉川引發的變數。
“師父……”
冷不防,有人指手示意道:“大師兄在上面。”
衆人擡頭,果然在天橋上,看到了唐龍、鄭河、馮泰等人的身影。
“叫他們下……不,我們上去。”
唐英商纔開口,就改變了主意。畢竟他也發現了,天橋上的視野比較開闊,可以直觀的看到工地中的情形。
當下,一行人轉移陣地,來到了天橋。
“師父!”
唐龍等人也隨之立即迎去。
一走近,章半夏率先問道:“馮泰,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天橋上,儘管能看到工地,但是此時此刻,整個工地被一層沙塵掩蓋,只能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輪廓。具體的情形,也不甚明瞭。
“師父……”
馮泰一臉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哇,一開始的時候,葉川帶着一幫人,走進了工地之中,然後裏頭搭了一個祭臺。”
“那葉川,似乎要祭祀什麼。”
馮泰恍惚道:“然後一瞬間,整個工地就飛沙走石,一片狼籍的場景。”
“沒錯。”
旁邊的唐龍,也證實道:“一眨眼的工夫,整個工地就被煙霧籠罩住了,一切的人物景象就變得模模糊糊,再也看不清楚。”
“嗯?”
唐英商一怔,蹙眉道:“祭祀?你確定嗎?”
“非常確定。”
唐龍斬釘截鐵道:“我看得很清楚,葉川先點燃了香,然後拿了一把尺子……對了,那尺子有古怪……”
“什麼尺子?”三大風水師,也隨之一呆。
“就是一把……紅色的尺子。”
鄭河連忙道:“反正我看到了,那尺子帶着紅光,似乎能夠攪動氣場,所以整個工地纔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看來,那尺子,不簡單啊。”
沈成周若有所思:“或許是很厲害的法器。”
“顯而易見。”
唐英商點頭,然後沉聲道:“問題在於,他來工地祭祀幹嘛?他不會以爲,只憑一件厲害的法器,就可以在工地中,破了五鬼搬運局吧?”
“如果真抱了這樣的想法,那麼只能說明他……天真。”
唐英商搖頭,有些不解。
“不是天真,而是愚蠢。”章半夏哼聲道:“年輕人,見識不足。指不定,他真以爲,五鬼搬運局,真可以通過外力破之。”
“不不不……”
沈成周開口道:“那葉川……不應該那麼蠢纔對。這其中……必有蹊蹺。”
衆人頓時不說話了。
大家有眼力,知道這是事實。至於有什麼蹊蹺,一幫人不在局中,還真是說不出來,只能在旁邊幹看着,有種莫名的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