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範家的事。
在京圈裏傳得沸沸揚揚,宮裏也多多少少得了消息。
然不管是宮裏還是宮外,最高興的都是施家。
施貴妃一聽皇后孃家的落敗。
當即高興地哈哈大笑。
“好!敗得好!”
“本宮倒要看看,這一回皇后還拿什麼跟我鬥!”
鬥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結果。
施貴妃怎能不高興。
可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可是……鬥倒了又有什麼用?”
“本宮的半輩子沒了啊!”
皇后還好歹佔了個地位,可自己呢?
寵愛沒了,地位也沒有。
她現在說到底,不過就是個不得寵的妃嬪而已。
執掌後宮?名不正言不順。
期待表哥立她爲後?
呵呵!怎麼可能!
夏氏那個賤人霸佔着皇寵。
不但不知規勸皇上雨露均沾,反而有專房專寵之勢。
以前她還是個小貴人時,皇后一味地攔着。
如今她起來了,她再也下不了手。
“都是皇后!”
要不是皇后一直阻撓。
區區一個夏氏,早就被她弄死了,何至於會到這個地步!
貴妃越想越恨,拳頭緊握目露兇光。
“映秋!”
映秋聽聞趕緊上前。
“奴婢在,娘娘可有什麼吩咐?!”
施貴妃陰寒一笑。
“想辦法給我父親遞個話,彎月庵那裏,務必要好好照顧!”
映秋停頓了片刻,趕緊點頭。
“是,娘娘!”
看着映秋匆忙離去的背影,施貴妃臉上浮出陰森的笑。
……
年關一天天臨近。
趙君堯的心情一片大好。
收拾了範家,安撫了夏家,皇后也不在宮裏。
胸口憋着的那口惡氣,總算出乾淨了。
所以今年的年節禮,他賞賜的格外豐盛。
一時間,朝堂大臣,皇室宗親,都十分滿意。
宮外夏家侯府。
本來因爲皇上遇刺之事而門庭荒涼的忠勇侯府,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每天送到倪滿雪這裏的茶會詩會的帖子一個接一個。
一開始她還一個個看看。
後來見越來越多,實在去不過來,就都回絕了。
倪漫雪無奈笑道。
“平時也不見得有多要好,怎麼現在一個個的……”
夏廷風不太在意,淡淡道。
“這麼冷的天還請你出門,也未必是真要好!”
倪漫雪也笑。
“她們也不過是客套而已,侯爺不必在意!”
夏廷風想了想,就說道。
“大約是因爲靖風的事!”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誰也沒想到。
馬上就要瀕臨絕境的夏家,會這麼快起死回生。
夏統領是冤枉的,被無罪釋放,官復原職。
夏靖風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高中探花郎。
朝廷報喜的官吏騎着馬,敲着銅鑼,咚咚咚沿街來報喜。
不到半晌的功夫,大半個京城的市井坊間就全都知道了。
畢竟,高中三甲的也就三個人而已。
所以,夏家就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重新熱鬧起來了。
許多之前斷了來往的,這會兒又續上了。
侯夫人不接帖子?
那這些夫人們便親自來。
有的是結伴,有的是單獨,來了也不走,硬要留在這裏吃飯喝茶。
席間,還定要見一見這位探花郎,說是要沾沾喜氣。
其實……
倪漫雪是知道的。
這些人家一般都是有女兒的人家。
這些夫人心裏打什麼主意,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可是……
倪漫雪並不打算接受這件事。
私底下她跟夏廷風商量。
“爺……雖說長嫂如母,可二爺的事,我也不好擅自做主,我心裏想的是,叫他自己相……”
她和夏廷風就是彼此看上,才託了媒婆說親的。
這樣的姻緣比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好許多。
起碼,她現在過的比那些閨中姐妹好多了。
那些小姐妹看似也嫁了不錯的人家,可上有公婆,中有夫君,下邊兒還有侍妾。
幾面夾擊,日子也是精疲力竭。
哪裏有她這樣的自在?
沒有公婆要伺候,夫君待她溫柔體貼。
雖說沒有孩子,可夫君也沒說什麼,孩子總會有的她也不怕!
夏廷風聽完,沉思了片刻也點了點頭。
“是!”
“這件事我們都不要插手,叫他自己相吧!”
“將來他看上哪家的姑娘,咱們只管去提親就是!”
倪漫雪笑得燦爛。
“爺和我想的一樣!”
說完,又笑道。
“二爺這樣的大喜事,我已經寫信告訴了父親,宮裏娘娘那兒,我初二那日進宮再說!”
夏廷風就笑了。
“妹妹怕早就知道了,這樣的事,皇上必會提前告訴她!”
倪漫雪想了想,也笑了。
“是了,妾身竟忘了娘娘素來盛寵在身!”
夏廷風淡笑。
“無礙!”
“你也累了一天了,咱們早點兒歇了吧!”
漫雪一聽連就紅了。
“夫君!”
剛纔還在說正事,怎麼忽然就轉了話題呢!
夏廷風貪戀地看她嬌羞的樣子,愛憐地擁着她。
“怎麼,還不願意?”
說完又湊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魅惑道。
“還不趕緊給爺生孩子!”
說完,不等倪漫雪反應過來,他就擁着她上了牀。
“孟浪!”倪漫雪嬌嗔!
紅紗帳落下,室內一片春意盎然。
冬兒守在外邊兒,聽見屋裏的動靜,都忍不住紅了臉。
不過好在她也不是頭回聽見,心裏倒沒多少雜念。
只盼着,夫人趕緊有身孕吧。
生個小世子出來,也能站穩腳跟啊!
夫人也許不知道,可她明明白白着呢。
下邊兒有多少丫鬟,都等着伺候爺呢。
如果將來爺變心了,夫人也能站穩腳跟,這樣纔好啊!
其實也不怪冬兒這麼想。
自古以來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
新婦進門,只有生下兒子才能站穩腳跟,其餘的就都不算。
你兩三年不生孩子,婆家人就要給臉色了。
所以……冬兒纔會這麼想。
正想着,一個jiào chūn杏的丫鬟端着兩盞茶往這邊來。
也不管冬兒在那,徑自就要推開房門。
冬兒趕緊阻攔。
“哎你幹嘛呢!侯爺和夫人在裏面,你怎麼冒冒失失的懂不懂規矩?”
春杏瞪了她一眼,嗤之以鼻。
“哎呦冬兒姐姐,爺日日歇在夫人屋裏,我怎麼不知道!”
“可我們伺候爺的,也有規矩不是?這個點兒爺要用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