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總部，大樓正廳一片死寂。
只有毛髮、肌肉和骨頭與地板摩擦，發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還有鮮血順着樓梯臺階流淌而下的滴答聲。
場上的特工們臉色發白，過於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有的研究人員當即就彎腰低頭的嘔吐不止。
該怎麼形容眼前的景象？稱之爲屠殺都太簡單了點。
上百具還未完全僵直的屍體，像是當做雞鴨似的，以觸手串連捆綁成一團，從三十六樓一直拉拽到一樓樓下。
鮮血洗刷着神盾局總部，將整棟大樓都染成血紅色，充斥着令人噁心、胃液翻騰的血腥氣。
不管出於什麼緣故，這都是一場毫無人道的殺戮，假如有拍攝到影片公佈出來，毫無疑問會引起文明社會的極大恐慌！
更何況出手的是傳奇英雄，宣傳爲愛好與捍衛和平的和平象徵！一個不小心，凱爾甚至會在這一戰中身敗名裂，揹負無情屠夫的罵名！
凱爾當然想到這點，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神盾局特工？殺了就殺了！不需要給予任何人交代！
“亞歷山大·皮爾斯呢？”
凱爾還未從毒液全覆蓋中恢復原型，猙獰的咧開大嘴，呼出熱氣的森冷詢問。
一個特工作爲代表，打了個冷顫，快速回答說：“局長從樓下匆忙下來後，發佈通緝令就坐直升飛機離開了，說是要親自登上直升航母完善洞察計劃。”
“行，我這就去殺他。”凱爾沉聲低語，不顧及他人感受，抽動的收回沾滿鮮血的暗黑觸手，留下身後一堆帶有致命傷的破碎屍體。
“對了。從現在開始，那亞歷山大·皮爾斯就不再是神盾局局長了。並且你們這裏的人之中，一定還混有九頭蛇的間諜，從現在開始不準任何人離開總部。”
走出門外，凱爾最後扔下一句，寬長附有鱗片紋路的暗黑雙翅自背後展開。
他微微下蹲，雙腿宛如緊繃彈簧，一躍就飛速彈跳起二十多米。
抵達最高點，凱爾雙翅往後一扇，颶風憑空在空中炸開，他高大的身軀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原地出現一圈圈白浪，以超音速的速度往直升航母的方向飛去。
在凱爾離開後，籠罩神盾局總部的恐懼迷霧這才散去，一樓內在的無數人長吐出口氣，心有餘悸的望着正廳中央的屍堆。
“剛纔那個殺人怪物，真的是和平象徵嗎？”不知是誰，聲音顫慄的提出一個問題。
特工集體陷入沉默，那當然是和平象徵無疑，可誰又敢將這場無人道的殺戮歸落傳奇英雄的頭上？
這不是人設崩壞麼……
“不需要置疑，那就是和平象徵凱爾，也即是阻止九頭蛇組織的英雄，加速終結二戰戰爭的英雄！”一道虛弱卻沉穩的聲音，突然自大樓門口響起。
衆人順着聲源望去，看到門口處，一個女性特工推着一架金屬輪椅走進大廳。
輪椅之上，靠躺着一個頂着光頭、全身包紮繃帶的中老年黑人，兇殘黝黑的臉容不怒而威。
“前、前局長！尼克·弗瑞先生。”
特工們驚喜不已，連忙齊齊的鞠躬敬禮，“前局長好！”
“好了，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弗瑞獨眼掃視一片狼藉的大廳，看着那些死相慘烈的屍體，輕嘆說：“我可以作證，洞察計劃是一場引發人間浩劫的陰謀，亞歷山大·皮爾斯是九頭蛇間諜，史蒂夫隊長和娜塔莎副局長無罪，並且神盾局內在有過半的九頭蛇間諜滲透。”
話聲剛落，特工們驚駭的同時，手紛紛搭在槍柄上，警惕的戒備着身邊的特工。
“可就算是這樣，凱爾英雄的行爲，也太……”一個軟倒在地上的研究人員膽汁都嘔出來了，儘管知道真相，仍難以接受剛纔還未驗證身份就展開的殘忍殺戮。
“不管你們接不接受，這就是凱爾的行事作風——以暴制暴。”
弗瑞搖了搖頭，說：“要不然你們以爲和平象徵這名號是怎麼來的，是去和敵人講道理講法律得來的？這是硬生生用屍骸堆壘成的傳奇神座！”
這也正是他一直以來的猶豫，不想讓凱爾出手解決神盾局內亂的最大原因。
弗瑞非常瞭解凱爾。
他沒有顧慮。只要站在他的對立面上，不管身份是好是壞，都會迎來毀滅的終焉。
他的殺念很純粹。殺人大多不會出於感情用事，就像拉易拉罐的蓋子一樣，只因爲想要喝裏邊的飲料就乾淨利落的拉開。
他是最沒有英雄包袱的一人。所做事情和行動隨心所欲，不在乎別人或民衆的看法，從始至今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所謂的和平象徵。
什麼法律、道德、人性等等，他從來都不會去考慮，也無須考慮，只會堅定的做自己認爲對的事。
這就是凱爾，無法無天的傳奇英雄。
大廳再度陷入一片沉默，一些特工眼中浮現幾分明悟。
凱爾所站的高度，早就不能算是超級英雄了。
他更像是一尊無情感的神，對待地球錯誤的事情，會全盤的抹殺更改，以至於許多人無法接受過於殘忍的處理手段。
“關於神盾局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列爲最高級機密，誰都不準泄露，今天內各樓層的錄像全部從源代碼開始刪除，格式化！”
弗瑞冷着臉說。
凱爾可以不在乎，不代表他不在乎！
弗瑞繼續說：“另外，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不準持有武器，直到直升航母那邊的戰局結束爲止！”
既然都到這一步了，那就將神盾局用血給洗個乾淨！用火給燒回原本無雜質和污染的原貌！
紐約市區，正中心的千米上空。
三艘直升航母形成三角，分別隔着五十米的距離懸浮上升，有點像海洋中沉浮的三座鋼鐵孤島。
此時此刻，其中一座直升航母上，頂層的平面甲板上正上演着一場激烈追逐。
巨大黃色的變形機械人，手掌託着娜塔莎，在撒着雙腳拼命狂奔。
十幾架單人戰鬥機，如傾巢而出的蜜蜂般嗡鳴不停，吊在巨型機械人的尾後窮追不捨。
“來追我啊，追到我我就讓你們嘿嘿嘿。”
維思奔跑的過程，還回過頭，以擴音器發出強有力的羣體嘲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