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真的打得過...古代熔岩大地麼？那可是三柱神病毒！”
許紙坐在椅子上抿着茶水，目光遠眺，
“連卡洛琳，最近都說古代熔岩大地，已經快要把她迎頭趕上了，盛林之女、斯巴魯、杜雪等人，已經快是、或者已經是高等神祇了。”
他的思緒，早已經飛躍了整個果園，來到了整個屋子下，深度上千米以上的熔岩地窖洞窟。
古代熔岩大域。
嘩啦啦！
超古代神靈渾身縈繞神光，降臨大地，他迅速神光泯滅，化爲一名普通的白瓷生靈。
咔擦。
身材徒然拔高，化爲一名三米的巨人，融入這個世界人族的平均體型，俊美高大，遊走在大地上，行走於一座古老的維多拉亞風格都市中。
沒有科幻，沒有電視、機械戰甲、機械摩托。
山川河流飛鳥，古樸建築城堡，騎士劍客法師，形成了一個連蒸汽時代都未曾出現的古代城邦世界。
“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許紙露出微笑，站在街道上，看着整片土地上，衣着古樸的古代人，穿着粗糙的亞麻衣服，
“誰能想到，這是魔核一脈？”
這可是魔核一脈啊！
每一個都是超級計算機，擁有恐怖無比的宇宙級算力種族。
當年，可是被稱之爲，全民科學家的熔岩科技種族，竟然發展了一千多年，文明不發展，反而倒退極其嚴重，依舊是古代城邦文明？
電腦。
戰車。
網絡。
統統沒有！
魔核一脈，最強大的機械研發能力天賦，根本沒有出現。
“當年的伊修達爾文明，被這個時代的人，稱之爲史前矮小人，曇花一現的燦爛，短暫的四百多年，崛起有隕落，就當年發展成鼎盛恐怖無比，而今日八百多年，兩倍於當年的時間...”
許紙都忍不住驚訝了。
號稱人形計算機的魔核種族，竟然還過着原始的生活。
沒有科技，這個城邦時代中，只存在一種唯一職業：奧術師。
分支可以是奧術騎士，奧術劍客，奧術法師...
似乎是在大腦裏構建奧術空間模型，類似空間幾何，各種法術模型，以進行發揮的新時代體系。
“看來，雖然並非爆發戰爭，但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下，度過了匪夷所思的時代。”
許紙行走大地之上，扭頭看去。
一座貴族城堡的書房中，油燈搖曳，一名身穿藍色貴族長袍的中年男子，在帶着十多歲的孩子讀書，拿着鵝毛筆，在羊皮紙上寫下複雜的密集算式，“傑森，這一道題，應當是這樣解算的，你這樣下去，可突破不了三階奧術師....”
這是一道大學難度的空間幾何。
即使，是當年伊修達爾人的五歲小孩，都能瞬間計算出來，並且能找出七十三種解法，而眼前卻成爲了一道難題。
“簡直是變成了弱智，區區大學幾何都無法解決。”
“明明依舊擁有魔核，這個時代中，卻再也無法擁有恐怖的算力了，智慧和普通的其他沙盤人類，根本沒有差距。”
許紙繞過了這一個城市，來到了一處大山深處。
碧綠長滿了鮮豔藤蔓的木屋前，院子裏飛着一隻只可愛如螢火大小的草精靈，有一名藤蔓女子，正在精心拿着刻刀，身上的雕琢花朵。
她身上的紋理，已經有十萬八千多花兒，彷彿最美麗精緻的木雕，朵朵浮雕與紋理如上天的造物。
“超古代神靈？”
一個低沉女聲徒然從許紙耳邊響起。
許紙望向盛林之女，“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盛林之女露出了微笑，目光露出緬懷，恭敬站起身，“當年，大一統時代，毀滅大歡喜帝的時代，那已經是很就以前了，久得彷彿就像是幾個世紀。”
許紙目光掃視了一下盛林之女。
他也發現了，這一尊恐怖的高等神祇，也如那些普通人一般，失去了最原始的算力，明明是魔核一族，卻彷彿普通的高等神祇一般。
“當年，那命運一戰後，您打開了世界線，讓我們戰勝了命運....可之後迎來的，是算力崩塌，我們的演算力在瓦解。”
盛林之女說，“柱神不是死物，從那一次大歡喜之戰後，它就感覺到了威脅，一個種族不需要都擁有那麼強大的智慧與算力，那樣造成的變數太大了，他們自身試圖禁錮所有麾下生靈的算力，一切超凡之智都開始消失了。”
盛林之女，似哭似笑，“超古代人類，史前矮小人的恐怖智慧，伊修達爾人文明，真的存在遠古傳說中。”
盛林之女低沉說道，“這是大一統時代後，開始出現的漸漸異變，我們的算力降低，我與斯巴魯、杜雪研究出來的結果....我們在進行詭異的進化！”
“在進化？”許紙心頭一怔。
明明已經失去了那恐怖的算力，沒有那超級思維能力，竟然還說是在進化？
“是的，我們在進化。”
盛林之女說，“很早以前，三大柱神，就在進行各自種族的推演，三大族的基因鏈在完善，不斷迭代....就拿現在的人類舉例，是融合了當年依舊消失的熔岩古代物種，巨龍、海族、九頭蛇，出現的三米高健全人種。”
這的確是進化。
許紙自然是記得，三柱神病毒，不斷進化自己的種族，並且計算世界線，想以絕對的優勢，打倒對方，吞噬另外兩大柱神。
但那的確是進化...
可以眼前？
腦子的計算力在降低，怎麼能說是進化？
這種感覺，就像是現代人類的高智慧，退化到了古猿人時期。
並且，從高度發達現代文明，退化成了原始城邦文明。
盛林之女回答，“這是三柱神的選擇，作爲自身種族冥冥中的偉大命運，它們計算了無數次世界線，不約而同選擇了同一條世界線，如果，不踏上這一條最正確的進化路徑，我們的種族只能面臨被淘汰的命運。”
世界線，許紙之前接觸，其中恐怖深有體會。
那麼，這種看似倒退的行爲，實際上是一種超級奇蹟？
類似石星一樣？
許紙靜靜聽着盛林之女的解釋。
他知道還有下文。
因爲如果單單是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禁錮了自己麾下的上億“計算機組”的算力，那麼作爲一種變異病毒，面臨的，反而是其他兩大病毒的剿滅。
不應該是那麼愚蠢的做法。
“連神祇，都無法抵抗那柱神的強大，我們也化爲了普通人...那麼，我們的算力，都去哪裏了麼？”盛林之女說道，“我們99%算力，都被取走，去融合在一起，專門去演算更加恐怖的未來，以及用最爲可怕的算力，演化新的九階之路可能。”
許紙怔然，不自覺的輕輕點頭。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這種情況是什麼？
就像是一種超級挖礦病毒一樣。
強行植入你的計算機中，在後臺瘋狂運行，導致你CPU接近滿載，服務器資源佔用嚴重，嚴重影響系統性能，讓這個時候的你開個網頁，玩個小遊戲都卡得不行。
眼前，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在你腦子裏“挖礦”，用你的算力挖九階之路，去推演世界線。
三柱神，已經拼命到了這種程度？
想瘋狂加強算力，弄死對方？
許紙卻依舊沒有說話。
因爲他知道，必然還有後文，讓自己麾下成爲了普通人，就算是算力加強了，那自身種族的智商變弱，戰力降低，那怎麼能夠抵抗對方柱神的入侵？
“集中了算力，看似削弱了智慧，反而加強了我們的自身戰力。”盛林之女笑起來，繼續說道，“九階世界是什麼？”
“九階世界，是用自己身軀的恐怖一百萬億算力，匯聚成一種法則現象，去幹涉影響外面的世界規則，自成一界，甚至干涉現實中的物理數據...”
“在你自己的世界中，光可以是彎曲的，而並非直線照射，在你的世界中，任何攻擊來的能量可以變成光，可以被鏡子反射。”她說起了大歡喜帝。
“而三柱神，直接劫去了數十億生靈的九成九算力，這種恐怖算力匯聚在一起，可以形成一個巨大的法則現象中央處理器。”
“遍佈各地的我們這些任何的子計算機模組，就像是網線，發起請求指令，向冥冥中的命運祈禱，借用主計算機的算力，使用法則現象。”
盛林之女感慨道，“是的，人人都可以使用法則現象，扭曲世界的法則，哪怕是弱小如一階、兩階...都可以干涉扭曲世界的法則，人人都可以使用某種超乎常理的規矩....這種祈求上天扭曲自然的力量，被稱之爲，奧術！”
奧術！？
法則現象？
扭曲規則的奧術文明？
許紙只感覺一股雞皮疙瘩起了全身。
一階、兩階...都能干涉天地規則，扭曲光線、質量、火焰的現實法則。
這整個世界，是何其恐怖啊！
一個人的算力，固然強大，但也就如此罷了，還不如全體集中起來，強行佔用，產生質變...這樣，人人都可以向中央祈求，獲得恐怖的法則現象！
這種結構，類似魔法師的魔網。
但也不是。
難怪，三大柱神爲了競爭，進化種族，都選擇了這一條路。
不僅僅集中權利，讓麾下的種族變得弱小，很難威脅自己，還能大幅提升種族的戰鬥力，並且加強了自身的超級運算，推演世界線，以對抗其他的柱神。
“奧術麼，很神奇的東西。”許紙笑道。
“是啊。”
盛林之女也滿臉不可思議，感慨這一段時代的發展簡直如同夢幻，“雖然我們的算力都被強行禁錮，但強者越強，自己的算力越強大，能計算獲取的資源，就越強.....我們建立構架的奧術模型也就可怕，我們都被強行進入了奧術時代，我們的智慧與算力變弱，但不可否認，我們的戰力變得很誇張。”
“魔核，雖然在這個八百年後的遙遠時代中，依舊有人叫魔核，但更多的，被稱之爲：奧術水晶。”
她繼續說道：“同時，開分爲了很多個奧術區域，召喚、精神、死靈、生命、元素、各種各樣的，可以選入一個專精，建立類似的奧術模型。”
許紙內心發滲，
“這一次的三柱神，更加狠了...作爲冥冥中的“種族氣運”，直接掠奪了自己整個種族的絕大部分算力，讓他們淪爲普通人。”
“這是區塊鏈文明啊！大家都用自己的算力強制挖礦，每一個奧術師，都在挖比特幣..不對，是奧術幣？”
所謂的召喚、精神、死靈的奧術區域，不正是區塊鏈的一個個區域麼？分佈式數據存儲，區塊爲單位劃分人羣！
潮流，時尚，高大上！
奧術師的文明，原來是來自區塊鏈？
果然，超凡文明，都是有現實基礎打底的，區塊鏈奧術...就像是物理佛，化學道一樣。
想來，三柱神，分別就是三種虛擬幣種了，各種教人挖礦。
原來如此，西方傳說故事中的奧術文明，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幣圈文明吧！
盛林之女伸出手。
“奧術，輝夜。”
她冷冷開口，一股冥冥中的牽連降臨，龐大、複雜、彷彿無數生靈混合的意念轟然下沉。
轟隆隆！
許紙彷彿看到了整個世界的動物、植物、人類，無數強者，匯聚成一片巨大的洪流意識。
如同坐在神祕奧術王座上的一尊虛影，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把某一方面的神祕權柄，交接入她的手中。
嘩啦！
無形的光在扭曲，彷彿周圍的光線照坍塌，化爲一個圓圈，絲絲縷縷飄蕩起來。
“光，是以一定曲率迴旋！光，是實體物質！光是絲絲縷縷，光具備灼燒性質！光的溫度在一萬兩千度高溫左右！”她笑道，“這就是奧術的世界法則，而不是現實，這就是法則現象！八階奧術——輝夜。”
“大部分同境界中的戰鬥，一階到七階....奧術，必然碾壓統一境界的任何攻擊。”
許紙望洋興嘆。
是的。
太恐怖了，三階、四階、就能牽引冥冥中的種族意志，動用僞法則現象，影響扭曲現實中的自然法則，同境界中怎麼打？
佔據了絕對優勢。
奧術，絕對是同級別中戰力最強的一種法術，幾乎沒有之一。
“當然了，修煉奧術，現在要構建奧術模型，非常複雜且可怕的知識，每一個奧術師，都是強大且知識淵博的人。”
盛林之女仰起頭，“時代真的變了，奧術師是什麼？奧術師是借用核心算力，讓我們最普通人的，也能夠跨過條件，去研究冥冥中的法則形象...”
“我們自身變強，就帶來更加強大的算力，我們摸索、開發的奧術，開闢的法則現象，也會反哺柱神...相互強大。”
許紙不再說話。
柱神的確是可怕。
整片大地的數十億奧術師，不僅僅提供常規的超級算力，還提供自己的智慧靈感才情，跨過了弱九階的算力門檻，人人都可以藉助“命運”，都去研究法則現象。
畢竟單純的計算力再強，也是死板的，很難開闢前路，但有強者提供思路和才情，就不一樣了。
這是一個集合全民智慧，每一個修煉的強者，都能研究、探索無數九階現象的科研時代！
雖然，他外表依舊是中世紀。
“這一邊，也在摸索九階！不過，摸索的方向是九階的法則現象，各種運用與九階的僞法則法術。”許紙低語。
被命運掌握冥冥中的命運，但或許也是挺好的？
並且，八階奧術，大預言術，可以溝通柱神，預言到一些遙遠的未來。
真是自成體系。
許紙這才發現爲什麼依舊保持中世紀城邦時代。
因爲沒有必要再提升文明瞭。
誰如果小看他們，以爲他們真的弱小土著城邦文明，一個個奧術師，只是普通的法師體系，只怕要吃大虧！
同時，現在看起來和睦祥和。
是非常普通的中世紀時代，一個個普通的凡人，只有真正接觸才知道，他們每一個都是可怕的病原體，感染天災。
掩飾外殼太強了！
許紙眼皮狂跳，
以爲他們是弱小的土著世界，誰知道他們纔是真正的超級弱九階文明。
“超古代神靈，您來這裏的意圖是什麼？”盛林之女笑起來，“第一代屍族大帝，神聖櫻花王朝，櫻花女帝大人呢？”
“去了他界，許久未至，看看時代的發展。”許紙倒也沒有隱瞞。
盛林之女沒有再說話，反而是盛情款待。
她拿出了自己釀的好酒，並且和許紙說出了這些時代的一些趣事，熱血的斯巴魯，以及杜雪。
她對許紙說，這樣的時代其實挺好的。
丟下了一顆石子，是石子自己現有自己的軌跡，再被預測到的。
是他們時代的自己先有了自己的主見，去做自己想要的，才被柱神算計到他們的軌跡。
酒入愁腸。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讓當年的我們，決定了自己的命運，戰勝了大歡喜帝，時代依舊是三足鼎立。”盛林之女幾乎聲音沙啞，飲到大醉，又哭又笑有鬧。
“我們的選擇，從未被真正干涉。”
盛林之女指着天空，忍不住大叫道：“是我們決定了命運，而並非命運決定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