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李靈妖再次陷入思索，抓了抓腦袋，擡頭望了望明淨如洗的天空，這纔不太確定的說道：“應該是天上掉下來的屎。”

另一個小女孩，哈哈笑道：“大姐姐，你回答錯了，大姐姐，你好笨啊！哈哈……其實，正確的答案是：天屎是老天拉的屎，飛機是天上飛的雞……”

這時，一車出租車被李勇攔下來，看到李勇上車，李靈妖也急忙跟着上車了。

被孩子取笑，她的臉紅紅的，似乎有點生氣。

一坐進車裏，她就向李勇問道：“飛機是什麼？”

“我現在就帶你去坐飛機，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李勇道。

“那，天使又是什麼？”李靈妖繼續詢問，就像愛動腦筋的學生。

李勇突然發現，李靈妖雖然活了兩千三百年，智商卻就像七八歲的孩子。

想了想，他回答道：“天使就是你。”

“我？”李靈妖害怕道：“你不要騙我，我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屎。”

李勇笑道：“天使就是丫鬟，就是侍者，你跟着我，要伺候我，你就是天使。”

李靈妖若有所悟，思索起來；似乎正在努力的把天使和屎，融合起來。

李勇吩咐司機開去臺北國際機場，然後就取出極品玉石和釋影匕首，開始在後排雕刻隱身法器。上一件已經破碎，他就想着再雕刻一件，以備不時之需。

李靈妖瞪着小小的丹鳳眼看着，覺得很好玩，還不時的問上一句。

“勇哥，這是什麼啊？”

“勇哥，你在做什麼啊？”

“勇哥，你小心別割到手。”

“勇哥，你要是把手指頭割斷，可就不美觀了。”

李勇已經集中全部精力，專心致志的在極品玉石上面，雕刻着隱身陣法，根本沒有理會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李靈妖。

李靈妖以爲人類就是這個樣子，也不以爲意，仍然樂呵呵的看着，不停的詢問着心中的疑惑。因爲得不到李勇的回答，漸漸的就變成了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車內本來開着空調，沒多久，司機就打開了車窗，車內不但變得悶熱，而且還有很大的噪音。這嚴重影響了李勇的心情，使他無法繼續雕刻下去。

“司機師傅，車內太熱了，爲什麼不關上車窗打開空調？”李勇不滿道。

“魚腥味太重了，我只是散散味，你們是不是帶了死魚？”司機問道。

魚腥味，死魚。

李勇嗅了嗅，沒有嗅到，開啓嗅覺之力，再嗅了嗅，這下就嗅到了濃烈的魚腥味，幾乎把他薰暈。他沒有帶魚，而是帶了一個全身都是魚腥味的李靈妖。

李勇急忙關閉嗅覺之力，免得被薰死。

他很奇怪，爲什麼他剛纔沒有聞出李靈妖身上帶着的濃重魚腥味呢？

爲什麼要開啓嗅覺之力，才能聞到李靈妖身上的味道呢？

想了想，他很快就明白了。

因爲李金魚當初也帶有魚腥味，幾乎和李靈妖是一模一樣的魚腥味，他以前已經聞習慣了，這纔沒有發覺李靈妖身上也有濃烈的魚腥味。

現在既然發現了，他覺得這是一個麻煩，必須要解決掉。

要不然，走到人多的地方，會把別人薰跑，說不定還會惹來衆怒。

說不定還會引起懷疑，有可能暴露李靈妖的身份。雖然現在國家已經頒佈了人妖和平共處的法律，人類卻仍然排斥着妖們的融入。

突然見到一隻妖，膽小的會被驚嚇到，說不定還會惹來社會恐慌。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勇就在一條僻靜的河邊叫司機停車，付過車費之後，他就帶着李靈妖走向遠離公路的河邊。

李靈妖跟在李勇身後，一會兒採朵野花，一會兒又朝着遠方歡呼。

她歡喜的就像被關了好久，終於被主人放出來的寵物狗。

她圍着李勇喜不自勝的跑了一圈，還把野花送到李勇鼻子前，叫李勇聞。

李勇聞的時候，她又突然把野花撤走，還嘻嘻哈哈的笑。

就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兒童。

李勇不知道他小時候有沒有這麼開心的時候，或許有吧，只是他不記得了。

在一塊石頭前，李勇坐下來說道：“你身上還帶着魚的味道，我們人類中的某些人，很不喜歡這種味道，你能不能把這種味道除掉？”

“這味道多好啊！這是我與生俱來的香味。”李靈妖來到李勇面前吃吃笑道。

“對你們來說，是香味；可是對我們人類來說，這味道實在不香啊！你現在要融入我們人類的社會，就必須把這種味道遮蓋或除掉。”李勇認真道。

“勇哥，那你要是去我們靈妖的水中世界呢？是不是還要特意弄上我身上的這種美妙的味道呢？哈哈，這種味道很吃香的，魚兒們都喜歡。”

李靈妖把手掌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陶醉般的聞了聞，歡喜道：“多美妙啊！”

李勇一陣皺眉：“可是，你現在在人類的社會中，就不能帶這種味道。”

“可是我沒有辦法除掉這種味道，也不知道怎麼遮蓋啊。”李靈妖無奈道。

李勇想了想，最終決定道：“那我就不能把你帶在身邊了，你還是回到水裏吧！等你身上沒有這種味道之後，再來找我。”

“不要，勇哥，在水裏太寂寞了，我現在人類社會，覺得好好玩啊！我要跟着人我，我不要回水裏。我要報恩，我要跟着你一百年。”李靈妖撒起嬌來。

“你這哪裏是報恩？你這是要給我惹麻煩啊！”李勇嘆息道。

“不，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勇哥，我很聽話，很溫順的，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什麼都聽你的。”李靈妖認真的說道。

“那你把身上的魚腥味除掉。”李勇再次吩咐道。

“這……”李靈妖一臉苦惱，抓着頭髮道：“怎麼才能除掉呢？勇哥你教我。”

眼看李靈妖真的沒有辦法，李勇只好幫她想想辦法。他透視李靈妖的身體，就發現李靈妖的腹部、背部和臀部，都還殘留着一層細密的魚鱗。

還有頭部的耳朵四周，也有一層魚鱗；魚腥味正是從這些魚鱗上散發出來。

這顯然是沒有完全化形成功所致。

就像李金魚剛開始一樣，由於實力不足，化形不太徹底，這才帶着魚腥味。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勇就說道：“你剛剛化形成人，實力還不足，你再修煉幾十年，或許就沒有魚腥味了；我勸你還是回到水裏修煉吧！”

“勇哥，你的一滴鮮血，就是我五十年的苦修之力啊！你能不能再送給我一滴，再給我一次力量，或許我就會沒有魚腥味了；勇哥，求求你了……”

李勇一想也是，幹嘛要把李靈妖趕回水裏呢？

把她帶在身邊，或許還能收穫靈力呢。

再說，李勇一米八的身高，體重一百五十斤，保守估計，也有十斤的鮮血。十斤鮮血，至少也有幾十萬滴吧，送出去一滴，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李勇再次咬破手指，擠出鮮血道：“給，吃吧！多吃幾滴，免得不夠。”

“謝謝。勇哥，謝謝你。那我就吃你三滴吧！”

李靈妖道謝之後，就立刻變成了透明的小魚兒，學着剛纔的樣子，腦袋緩緩昂揚起來，小眼睛望向天空，魚鰭快速的扇動，魚身卻靜止不動。

舉行了一個莊重而又神聖的禮儀之後，再等待五秒鐘，然後李靈妖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李勇的手指頭，緩慢而又嚴肅的吸走一滴鮮血。

然後，又吸一滴，接着再吸一滴。

小嘴蠕動着，親上了李勇的手指頭，給李勇一種甜蜜的感覺。

三滴吸取之後，李靈妖再次變成一段彩虹的樣子，接着形成一個彩色漩渦。

這漩渦在李勇面前快速的旋轉一分鐘，就金光一閃，重新變成人的樣子。

還是婁嫣的模樣，還是那身衣服，還是馬尾辮子，只是氣質明顯不同，膚色變得白淨很多，頭髮烏黑髮亮，耳朵四周乾乾淨淨，已經沒有了半片魚鱗。

如果說剛纔李靈妖是個不起眼的灰姑娘，那麼現在的李靈妖就是一個漂亮迷人的公主。雖然身上穿的衣服極爲普通和邋遢，卻根本無法掩飾她的明亮和閃耀。

李勇透視她的身體，發現腹部、背部和臀部的細密魚鱗全都不見了。

她現在，已經從靈妖完全變成了人。

那瘦高的個子，已經略顯豐滿，胸部似乎都鼓脹了一些。現在如果再叫她和婁嫣站在一起，婁嫣會顯得營養不良，而李靈妖卻顯得健康茁壯。

一個像窮人家的孩子，另一個像生活優越的富家女。

“勇哥，你看我現在還有那種人類不喜歡的味道嗎？”李靈妖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似乎無法察覺自身的味道，不知道結果如何，所以有些忐忑不安。

李勇聞了聞，沒有聞到；開啓嗅覺之力再次聞了聞，仍然沒有聞道。確定了這個成功結果後，李勇這才笑道：“沒有了，你現在更像人了。”

“歐耶，勇哥，我今後終於可以天天跟着你了，好開心啊！”李靈妖一陣歡天喜地，圍着李勇蹦蹦跳跳，就像一個笨學生，終於考了一百分，得了獎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