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姐可聽過天魔？”

“天魔？”蕭詩沉吟道：“三十三天的天魔？”

楚離點頭。

原本只是隨意一問，沒想到她還真知道。

蕭詩道：“天魔居於三十三天之上，無形有質，可隨意變化外貌，千變萬化，隨心如意。”

“天魔功呢？”

“天魔功……”蕭詩道：“你怎麼聽說的這個？”

楚離道：“從別人嘴裏聽到，覺得名字有不祥的意味，就記住了。”

“天魔功傳自天魔經，據說傳自三十三天，可惜已經失傳。”蕭詩搖搖頭，惋惜的道：“天魔經修成之後，據說能千變萬化，甚至能化爲靈獸，當真是無上絕學！”

“那爲何失傳了？”

“入門太難，隨着人類先天靈氣的衰弱，沒人能練成，久而久之，天魔經也消失。”蕭詩嘆道：“天魔經這般情形的有不少，上古很多奇學失傳，也是這種原因。”

“先天靈氣衰弱？”

“嗯，我看過一本祕藏，據說因爲靈獸遠離，人類變得安逸，很難激發潛力，一代比一代弱，……靈獸不僅能殺人吃人，也給人帶來好處，現在靈獸進了十萬大山，人類沒了危險，越來越弱。”蕭詩搖頭道：“我覺得有道理。”

楚離若有所思。

蕭詩讀過的書多，比自己更勝一籌。

“天魔經聽這名字，就覺得不妥當，修煉有後患吧？”

“倒是沒聽說過後患，”蕭詩想了想：“當然不會一點影響沒有，能千變萬化，心性豈能不變化？……怎麼，你想練天魔經？”

“能找到天魔經嗎？……練了這個，殺安王，皇上能不能找到？”

“這個……”蕭詩蹙眉沉思。

她想了一會兒，搖頭道：“真說不準，天魔經是來自三十三天，據說練成之後，會與三十三天的天魔有一絲感應，應該能擋住皇上的洞燭，可惜找不到天魔經。”

楚離精神一振，微笑：“我會派人找找看，說不定有線索。”

蕭詩笑了笑，不以爲然。

天魔經這等奇學可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否則國公府也不會衰弱至此。

楚離抱拳離開。

——

他徑直來到蔣槐的小院。

蔣槐正在院裏練功，舒玉婷坐在小亭裏繡花，不時擡頭看一眼。

楚離敲門，蔣槐過來拉開門，笑着請他進了小亭。

舒玉婷上了茶退出去。

“楚兄弟，太狠了吧？”蔣槐笑道：“直接廢了武功拋出去，他算是完了。”

楚離笑道：“他如果不是內應，頂多教訓他一頓出氣。”

“楚兄弟你這霹靂手段，嚇倒了不少人。”蔣槐搖頭笑道。

天外天高手可不是先天高手，大季一共纔多少位，說廢了就廢了，確實震憾人心，整個國公府都受了一番洗禮。

楚離道：“蔣兄，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說。”蔣槐道。

“你現在動身，去神都買三棟宅子，要連在一起的。”

“……多大的？”

“大小不重要，最好找幽靜的地方，不惹人注意的。”

“……我明白了。”蔣槐緩緩點頭。

一聽就知道是要藏匿之用，他對藏匿最擅長，知道買什麼的。

“除了神都，慶雲城也買三棟，……金光城也買三棟。”

“……好。”

“變化容貌，悄悄的去。”楚離道：“我很快會住進去，將來府裏與我的消息，將由蔣兄來傳送。”

“沒問題。”蔣槐點頭。

他最大的優勢就是輕功與縮骨術，能變化容貌，速度奇快，旁人認不得。

楚離抱拳笑道：“你一回來，我就動身。”

“好。”蔣槐點頭。

楚離又跟他說了一會兒閒話，起身告辭，去了旁邊不遠處一座小院。

——

卓飛揚呆呆坐在小院亭子裏。

他看着天空，心頭一片晦暗。

一聽到國公府招喚，興奮激動，馬不停蹄趕回來。

回來之後才知道，喚自己回來的是自己的老冤家，老對手——楚離！

楚離現在成了二品侍衛，天靈院總管，司職內諜，是國公府最緊要的部門，直接向大公子負責，可謂位高樹權重。

再看看自己，發落到外地，五品護衛，天差地遠。

這一切讓他格外的失落與憤怒。

楚離憑什麼爬到那麼高的位子？就是因爲抱緊了三小姐的大腿！純粹是用陰謀詭計，不是君子所爲！

他昨天到的國公府，沒驚動旁人，也沒去演武殿。

當初在演武殿得罪了大夥，去了一定會遭奚落。

還好白知節仍忠於他。

聽到楚離出現在演武殿，白知節匆匆過來通知他，他親眼目睹了楚離發威的一幕。

從演武殿回來，他一直在思索。

換了自己是勒東初，或者說荊治學，能不能反抗？有沒有辦法？

結果讓他沮喪而憤怒，自己也沒還手之力！

“啵啵！”敲門聲響起。

他過去拉開門，楚離站在門外。

“是你！”卓飛揚臉色一沉。

楚離打量着他。

一襲寶藍長衫，面如冠玉，依舊英俊瀟灑，俊朗逼人，修爲也深厚精湛，果然不愧是練武奇才。

“你來幹什麼！”卓飛揚哼道。

楚離往裏走去。

卓飛揚橫身擋住，一動不動：“這裏不歡迎你！”

楚離停住，笑了笑：“還是那麼不長記性！”

“一切都拜你所賜，只會耍陰謀詭計的小人！”卓飛揚冷哼道。

楚離道：“卓飛揚，你被天靈院徵召，奉不奉召？”

“什麼意思？”卓飛揚皺眉道：“我是國公府的護衛，不是你的侍衛，憑什麼聽你的？”

楚離道：“如果你不奉召，那就回你原來呆的地方，從此之後，沒機會再回府。”

卓飛揚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楚離攤攤手：“你明白的。”

卓飛揚臉色陰沉，狠狠瞪着他。

他當然明白楚離的意思。

如果自己不進天靈院，那麼只能呆在偏遠之地，沒機會再回來，只要楚離一天掌權，自己就沒有出頭之日！

楚離是二品，國公府最頂尖的品級，還這麼年輕，自己這輩子就算完了！

卓飛揚咬咬牙：“我要是進天靈院，你一定挾私報復！”

楚離笑道：“我報復你幹什麼？該報復的已經報復，正是用你的時候！……我對自己人什麼樣，你該清楚！”

“難道讓我清查內奸？”卓飛揚哼道。

楚離詭計多端，但對自己人很夠意思，尤其先前的一幕，據說是爲了替蔣槐出氣。

“你去做內應！”

“做內奸？”卓飛揚皺眉，忙搖頭：“不幹！不幹！”

“卓飛揚，你該知道，富貴險中求。”楚離道：“這是你翻身的機會，真不幹？”

“……我如果立功的話，有什麼好處？”卓飛揚遲疑一下，哼道。

“重回國公府，進天靈院，執掌十人小隊。”楚離道。

卓飛揚遲疑。

楚離往前走，卓飛揚退後讓開。

他進了小亭坐下，白知節看到他，眼睛一下瞪大，臉色頓變。

楚離掃一眼白知節，笑道：“白師兄倒是難得，不離不棄，白師兄進不進天靈院？”

白知節遲疑的看向卓飛揚。

卓飛揚咬牙切齒的瞪着楚離，彷彿做出了決定生死的選擇，冷冷道：“好，我答應你！……知節跟我一起進天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