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隨著一聲龍吟，紫色的帝靈氣從顧清歡指尖湧出，盤旋在了屋頂上。

「總體來說它還是比較安分的，就是偶爾會鬧點小情緒。」

看著盤旋在屋頂上旳帝靈氣，江北然回憶了一下那纏繞在葉凡身上的帝靈氣，發現兩者外形雖然一樣，但還是葉凡的帝靈氣要更加暴虐一下。

不知道這是因為顧清歡調教的比較好，還是因為帝靈氣的確各有不同。

「比如呢？」

「它想要脫離我的身體，出去玩玩。」

「這聽起來可不止是小脾氣。」江北然笑道。

「因為稍微安撫一下就行了，所以我才說是小脾氣。」

顧清歡說話間帝靈氣抖動了幾下，似乎在表達著什麼。

顧清歡見狀一笑，說道：「它說它最近都沒有要出去了，讓我別說它。」

『……』

『你是三歲小孩啊喂！？』

突然感覺到帝靈氣有點萌的江北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本是因為看到葉凡體內的帝靈氣后覺得這玩意兒有些桀驁難馴，葉凡可以靠著修為強行壓制，但顧清歡可沒有。

但如今看來顧清歡的馴養方式要比葉凡來要「科學」的多。

「收起來吧。」

聽到師兄的話，顧清歡手指一顫，便將帝靈氣重新吸回了體內。

「能感覺到帝靈氣的本質是什麼嗎？」

「我猜測它的本源應該與靈氣相同，只是其中摻雜了一種十分特殊的力量，甚至不在五行之中。」

「哦？具體說說。」

「我在郯國見識到了擁有五行靈氣的玄聖，在金木水火土中我找不到任何一種和帝靈氣類似的力量，之後羅宗主還帶來過兩位擁有特殊靈氣的修鍊者來讓我對比，但也都不一樣。」

「哪兩種特殊靈氣？」

「一個是暗靈氣，被這種靈氣籠罩後會感覺到非常的壓抑，並逐漸變的精神恍惚，許多屬於自己或者不屬於自己的可怕回憶都會不停浮現出來。」

『聽上去像是精神污染啊……』

「還有一種是風靈氣，它的作用非常多樣化，首先風吹過的地方發生了什麼擁有者都能清晰感知到，第二是擁有者可以在身體周圍形成狂風領域，讓進入他領域的人寸步難行，第三……」

「可以了。」江北然擺擺手，「所以對比下來后，你覺得帝靈氣的作用是什麼？」

顧清歡聽完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目前只知道它對蠱修有著極強的殺傷力，其他的我還沒感覺到。」

『反蠱修靈氣？』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一瞬間江北然就把它否定了，覺得帝靈氣的局限性不應該這麼強。

思考片刻后，江北然抽出一張符紙寫上一行話後送了出去。

沒過多時，包廂的門就又被敲響了。

「進來。」

「吱呀」一聲，包廂門被推開後走進來的正是葉凡。

「見過仙人……哎！？宋先生！見過宋先生！」

再見到顧清歡的一瞬間，葉凡驚喜出聲，立馬朝著顧清歡行了一禮。

顧清歡也是笑著朝他點頭示意。

「葉凡，把你的帝靈氣釋放出來。」江北然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仙人，我怕控制不好，驚擾到你。」葉凡有些猶豫的說道。

聽到葉凡這麼說，江北然就知道他確實是沒有將帝靈氣馴服的很好，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江北然帶著兩人進到了飛府內。

「將它放出來吧。」

來到院子后，江北然對葉凡說道。

葉凡原本想說請仙人退開一些，但想到以仙人的本事，還能被這小小的帝靈氣傷到？

於是葉凡不再有任何顧慮，直接釋放出了體內的帝靈氣。

「嗷！！！」

果然，比起顧清歡釋放出來的帝靈氣，葉凡體內的要更加狂暴許多，那紫色的帝靈氣一釋放出來就形成了聲勢浩大的雷雲，並閃爍著妖冶的暗紅色。

「轟！」

這時一道紫色的狂雷朝著正在旁邊看熱鬧的施鳳蘭劈去。

「糟！」

葉凡驚呼一聲，剛要出手，就發現一團帝靈氣先他一步擋在了施鳳蘭身前，並將那道狂雷給吸收掉了。

這讓葉凡不禁一愣，因為他知道這團帝靈氣並不屬於自己。

循著帝靈氣的方向看去，葉凡不禁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宋先生，您也有帝靈氣！？」

顧清歡點點頭，回答道：「是師父賜下的。」

『不愧是仙人……果然什麼都有。』

葉凡可是非常清楚帝靈氣價值的，因為曾國那些玄聖見到他擁有的帝靈氣時一個個也是瞪直了眼睛，面露貪婪之色。

十分簡單粗暴的表達出了沒見過和很想要這兩個意思。

連曾國玄聖都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有多貴重自然不用多贅述，絕對是這玄龍大陸上最稀有的好東西。

所以在聽到宋先生輕描淡寫說出這帝靈氣是仙人所賜時，心裡對仙人的崇拜之情又上了……好吧，也上不了了，在他重獲修鍊天賦的那一刻，他對仙人的崇拜之情就已經達到了頂點，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動搖。

但不等葉凡再說些什麼，他就感覺到體內的帝靈氣如同脫韁野馬般瘋狂湧出。

「回來！給我回來！」

然而不管葉凡怎麼用力想要將帝靈氣收回都沒用，這帝靈氣此刻就如同見到了仇人一般分外眼紅，竟直接化作一條紫色的凶獸朝著顧清歡撲了過去。

一時間，整個院子黑雲蓋頂，氣氛極為不祥。

可就在江北然準備出手阻止時，顧清歡身後的帝靈氣竟然化作一個巨大的巴掌直接就扇在了那凶獸臉上。

「啪！」

隨著一聲不知為何能發出的脆響，整個院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包括葉凡的帝靈氣。

這一大比兜打的它半天沒回過神來，雖然它幻化出來的凶獸沒有臉，但江北然仍舊能感受到它內心在表達著『我是誰，我在哪，他怎麼敢打我的』情緒。

「嗷！！！」

半晌后，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該憤怒的帝靈氣昂起脖子咆哮了起來。

「啪！」

可不等它發起進攻，就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打在了它臉上。

「……」

見狀江北然悄然收起了手中的金符，因為他發現這個場面似乎並不需要他出手壓制。

「嗷！！」

連吃兩個「大比兜」的帝靈氣徹底瘋狂，沖向顧清歡就是一頓瘋狂亂抓，但卻被顧清歡身後帝靈氣化作的大手給抵住了腦袋，爪子怎麼揮也碰不到顧清歡。

『有點意思。』

江北然本以為兩股帝靈氣見面會像是老朋友見面一樣先敘敘舊，誰知這才剛見面就劍拔弩張的。

不過這不重要，通過這場帝靈氣之間的戰鬥，江北然發現自己的一個猜測是正確的，那就是帝靈氣有著很強烈的自我意識，它不像普通靈氣那樣只是化為修鍊者的戰力，而是擁有著自己的靈智。

這是任何靈氣上都不曾見到的。

另外就是帝靈氣的強度似乎和依附者完全無關。

畢竟要論修為的話，葉凡現在是碾壓顧清歡的，但兩股帝靈氣交手過後明顯是顧清歡的更佔上風。

『也就是說這帝靈氣雖然融入了修為者體內，卻還是獨立的存在？』

在江北然思考時，葉凡的帝靈氣已經被一根又粗又長的大棒子追的滿天亂飛，時不時的還發出一聲慘嚎，表達被揍時它是真的很痛。

最後，被打到不成獸型的帝靈氣慘嚎一聲躲回了葉凡體內，那大棒本還想繼續追著葉凡打，但卻被顧清歡抬手給招了回去。

感受著體內瑟瑟發抖的帝靈氣，葉凡眼中綻放出了崇拜的光芒。

「不愧是宋先生，太厲害了！」

葉凡一直以為帝靈氣野性難訓，是不可能聽別他話的，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一種合作，葉凡給它提供玄氣補養，它則在關鍵時刻給予葉凡幫助。

然而現在宋先生卻當面給他上了一課，告訴他這帝靈氣是可以馴服的，完全能做到收放自如。

『和仙人的弟子比起來，我果然還是太笨了。』

在兩人的帝靈氣「打過招呼」后，江北然朝著兩人招了招手。

「來了！」葉凡見狀立馬小跑到了江北然面前站直，顧清歡則是收起帝靈氣後走到了江北然面前。

「葉凡，你覺得帝靈氣和其他靈氣比起來最大的特殊之處在哪？」

『特殊……』葉凡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仙人您也看到了，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的帝靈氣，我原本以為帝靈氣都這樣，直到看見了宋先生。」

葉凡說完忍不住又看向顧清歡拱手道：「宋先生您實在太厲害了，我其實也試過好幾次想要馴服這帝靈氣，但它連理都不怎麼理我。」

說完葉凡嘆了口氣，再次朝著顧清歡拱手道：「宋先生大才，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

朝著葉凡還了一禮，顧清歡笑道：「這其中是有技巧的，你想學的話，莪可以教你。」

葉凡一聽當即拜倒在地道：「求先生教我。」

顧清歡見狀搖搖頭，上前將葉凡扶起道：「不必如此多禮，你應該知道師父不喜歡這些。」

對於師兄突然把葉凡叫來這件事顧清歡也是稍微有些懵的。

他對葉凡的記憶還停留在「葉家隕落的天才」那個階段。

只記得師兄當年為他恢復了修鍊天賦，然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想不到才三年的時間，這個當年才只有練氣修為的「廢材」竟然成長的如此迅速。

雖然顧清歡還沒見識過葉凡爆發出來的修為，但隱隱已經能感覺到他的氣場不輸他平時打交道的頂尖強者。

不過葉凡變的再強，顧清歡也能清楚感受到他對自己那發自內心的尊敬。

當然，這份尊敬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師兄。

聽到仙人不喜歡這些，葉凡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點頭道：「好，我以後一定注意。」

看著葉凡重新站定，江北然又問道：「除了不可控之外，你還發現帝靈氣有什麼特殊之處？或者說它給你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

「變化……」葉凡又是沉思片刻，搖頭道：「回仙人的話，自從得到這帝靈氣后，其實我一直不知道它究竟有什麼作用，我的身體和修為也沒有因為它發生任何變化。」

「唯一一次發揮作用就是對抗那些蠱修，它可以讓那些蠱修的傷勢沒法迅速癒合，而且那些蠱修似乎也很怕這帝靈氣。」

『也只發現這一個作用嗎……難道還真是反蠱修靈氣？』

但江北然還是覺得這帝靈氣不應該只有這麼點作用，應該只是沒找到正確使用它的方式。

說到正確使用帝靈氣，江北然又不禁想起了那座他獲得剎絕的古墓。

雖然是系統指引他去的古墓，但那座古墓里有剎絕圖紙也很值得深思，說明那座墓的墓主生前肯定和蠱修有過節，甚至是勢不兩立的那種。

『如果要反攻玄機島的話，那座古墓里也許還有其他對付蠱修的好東西，嗯，等一切結束后，再去看一次。』

想到這，江北然又看向葉凡問道：「你的帝靈氣是從何而來？」

「回仙人的話，是從一處古墓中所得。」

『也是墓里？』

江北然聽完思考片刻，對眼前兩人道：「你們倆先去做各自的事情吧，我有些事要想。」

「是。」

兩人恭敬的答應一聲后齊齊退去。

周圍一眾看戲的人見江北然要想事情，便也識趣的紛紛離開，將碩大的院子留給了江北然一人。

『兩股帝靈氣都來自古墓……再配上這名字，很難不將這些墓和玄帝聯繫起來啊。』

不過一想到那些無法踏足的古墓都是玄帝所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也只有玄帝留下的墓，才能設下連玄聖都無法硬闖的種種陣法機關。

而且就江北然這段時間裡見識到的種種事件來說，他認為歷史書上第一批覺醒的修鍊者並不是真正的第一批。

在他們這個時代之前，玄龍大陸上很有可能存在過一個更昌盛的時代。

那些天級的法寶和靈丹就是證明。

「消失的一百年？或者……不止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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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太困了，沙發上一趟就睡著了，剛起，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