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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東京教劍道 - 082 安寧的夜字體大小: A+
     

    和馬離開現場後沒多久,拆彈組就向小森山大介報告,已經拆掉了關鍵位置的炸彈,現在就算敵人起爆,也無法毀掉旅館。

    小森山大介當即決定,開始以最快速度疏散旅館人員。

    這樣雖然有可能被殘餘的炸彈炸死一部分人,但能最快速度的確保大多數人的安全,省得夜長夢多。

    警方的角度,最怕的其實是夜長夢多,死幾個人也就是鞠躬謝罪的事情。

    真要算起來,小森山大介拆除了大部分炸彈,避免了更大的傷亡,鞠躬謝罪之後可能還要升官。

    小森山大介下令開始疏散沒不到五分鐘,外面就響起警笛聲。

    近馬行雄率領的大部隊早就在五分鐘車程外的街區裏隱蔽待機,就等小森山大介的隊伍把關鍵位置的炸彈拆掉。

    一時間,彷彿柯南劇場版結尾一般的大場面出現了,紅藍閃爍的警燈把旅館外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晝。

    近馬行雄走路帶風,進了大堂就問等着他的小森山大介:“傷者呢?”

    “送走了,這會兒該到醫院了。現在正在繼續排查炸彈。”

    “等人完全疏散了,就開始地毯式排查。”

    說完近馬行雄逆着疏散的人流,大踏步的向旅館裏面走:“帶我去最後交戰的現場。”

    “這邊走。”

    小森山大介搶上前兩步,領着近馬行雄在旅館的通道里拐了幾下,到了現場。

    近馬行雄第一眼就看到插在地上的半截虎徹。

    那是和馬穩住身形的時候插進去的,入地挺深的。

    近馬行雄盯着半截刀,眉頭緊鎖,看了有好幾秒鐘,才轉向還在地上沒處理的敵人的屍體。

    屍體被斬掉雙臂,顯然在最後一刻才翻過身來面朝上躺着,腳上還有一道非常恐怖的傷痕。

    近馬行雄問小森山大介:“這是……健一砍的,還是桐生君砍的?”

    “桐生君。順便,我們趕到的時候,這個人還有氣,全程經歷了戰鬥過程的拆彈專家山田巡查部長會提交詳細的報告。”

    近馬行雄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嘀咕了一句:“一晚上砍兩個強敵,厲害啊。”

    這時候祕書山佐秀洋說:“警視,京都的夥計到了,要讓他們參與善後嗎?”

    “當然,現在破事那麼多,連貓的手都想借來用了。”近馬行雄毫不猶豫的迴應。

    現在光是需要進行全面清理和勘察的現場,就有三個,其中兩個是超大型的建築物:大阪會展中心還有現在這個旅館。

    剩下一個是大型汽修廠,雖然那些人在撤離的時候燒掉了大部分證物,但警方並不能因此就放棄對現場的勘察,還是要“刮”一遍的。

    此外還要追捕逃走的敵人,在全大阪設卡盤查,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大阪府警今晚不要有人指望能睡覺了。

    就連行政部門,現在都被從家裏喊回來加班處理各種投訴了。

    “英雄們打完退場了,之後只需要享受鮮花和榮譽,留下我們這些幕後人員善後。”山佐秀洋嘟囔道。

    近馬行雄拍了他腦袋一下:“蠢啊,善後可不會丟性命,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解決了事件,就應該拿大頭啊。”

    說罷,他蹲下來,掏出手套戴上,開始查看地上的屍體。

    “這個傢伙……嘶……”近馬行雄倒抽了一口冷氣,“中了這麼多槍,背後捱了一刀狠的,側腰還被扎穿,看起來還在肉裏轉了一下刀……結果最後還要斷掉雙臂才停止行動……”

    他扭頭看了眼小森山大介。 Www▪ttk an▪¢O

    這時候鬼庭玄信出現了,也是風衣,走路帶風。

    日本刑警都這範。

    “玄信,”近馬行雄頭也不回就呼喚老友的名字,“你來看這個。”

    鬼庭玄信表情嚴肅的在近馬行雄身邊蹲下,戴手套,然後重複了一遍近馬做過的事情。

    “嘖,”他咋舌,“有七八年沒見過這種了吧?每當看到這些,就覺得人類的極限真是深不可測。”

    說着,鬼庭玄信忽然用手指在地板上抹了一下,然後把粘在手指上的粉末拿近了仔細看了看,隨後添了一下。

    “鹽?”他小聲嘀咕。

    小森山大介立刻報告:“神宮寺家的小姐也在現場,鹽應該是她灑的。”

    “神宮寺……是東京那個神宮寺?她們家的和菓子挺好吃的。”鬼庭玄信說道,“就算在京都,也很有市場啊。

    “不過,她怎麼會在現場?”

    近馬行雄回答道:“你不看報紙娛樂版的弊端就在這裏啊,她是週刊方春所說的桐生和馬的姘頭之一啊。”

    “原來如此……嗯?什麼鬼?”

    近馬行雄:“青春嘛,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不是嗎?”

    鬼庭玄信聳肩,話鋒一轉:“我有點想見見這個桐生和馬,他在哪個醫院?”

    “附近的浪速大學附屬醫院。”

    “好,等事情結束,我過去看看。”鬼庭玄信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扭頭打量整個交戰場所,“這是從走廊那邊一路打過來啊。斷掉的這個……是虎徹?”

    “是的。”近馬行雄撇了撇嘴,“是我的虎徹。”

    “村雨呢?”

    小森山大介回答:“被桐生和馬帶着一起去醫院了,我們當時人手有限,而且這又是近馬警視家裏的東西,就沒有作爲證物收繳。”

    “桐生君帶着?”近馬行雄吃了一驚,看着小森山大介,顯然是想他說明一下怎麼回事。

    小森山大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明道:“健一君好像在看着桐生君拿着村雨和嫌疑犯戰鬥的場景之後,覺得刀應該屬於和馬。

    “他還說,警視你一定會理解他的做法。”

    “我一定會理解?這是……這樣啊,”近馬行雄搖了搖頭,“這小子,自己還沒賺錢呢,先學會拿老爸的東西交朋友了。”

    鬼庭玄信說:“健一君很喜歡村雨,不會輕易送的。這恐怕是,聽到村雨的刀鳴了吧。意識到自己無法發揮出愛刀全部的能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承認它更痛苦。

    “健一君邁過了這道坎,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啊。只是,之後給他找刀就難了。”

    “哼,我回頭就跟他說,這東西要靠緣分,主動找沒意義。讓他拿着木刀玩去吧。”近馬行雄沒好氣的說。

    **

    東京,桐生道場。

    桐生千代子看着日南里菜:“你還不走?這麼晚了。”

    “電話借我,我要跟媽媽說今晚在師父這裏留宿!”

    “不是,你等一下!怎麼就留宿了?”千代子疑惑的問,“師父在我還能理解,他不在啊。”

    “我要留下看新聞!回家只能和老爸老媽一起看新聞,那太奇怪了,而且老爸肯定會很羅嗦,什麼‘最近你化的妝太成熟’啦!

    “‘你的私服不要買那種輕飄飄的類型不要學電視上那些壞女人’啦!很煩的。”

    千代子:“你給我回去!”

    “誒?”

    “我啊,現在可是想聽爸爸的嘮叨也聽不到了啊!”

    日南里菜愣了一下,然後光速土下座,腦門和胸一起緊貼地面。

    “對不起!”

    她這麼快、這麼幹淨利落的道歉,反而讓千代子有點不好意思:“呃……我,也沒有特別生氣,畢竟老爸老媽還在世的時候,我也覺得他們好煩啊。

    “我偷用老媽的口紅還被老爸打一頓,然後哥哥還在旁邊幸災樂禍……總之!我作爲你的師姑,教你一點人生的經驗,要趁着他們還在的時候,多陪陪他們啊。

    “因爲總有一天,那些嘮叨你想聽都再也聽不到了。”

    日南里菜爬起來,點頭:“你說得很對,我明天開始會多陪陪他們的,今晚就讓我呆着吧。我可想知道後續了。”

    她指了指電視機。

    “你父母,會允許你在外面留宿嗎?”千代子疑惑的問。

    “我媽,看完週刊方春的‘那一期’之後,就整天跟我說,要我趕快下手,她不支持我做讀者模特,但是特別支持我嫁一個厲害的男人。她前幾天還問我,夠不夠錢交這邊的學費來着。”

    千代子感嘆了一句:“不愧是本來快要同意進行枕營業的輕浮女,這媽媽一聽就是親生的。”

    “就是這樣啊。總之,電話借我。”

    千代子站起來:“來吧。”

    其實桐生家的電話,就擺在玄關不遠處。現在日本家庭電話都擺這裏。

    千代子要帶她過去,是因爲怕她亂說,要在旁邊督着。

    結果沒想到,日南里菜很規矩的跟自家報告說,她擔心在大阪的桐生師父,要在道場等消息,還要陪伴師父的妹妹千代子,還說千代子現在因爲擔心哥哥非常脆弱,需要陪伴。

    日南里菜掛上電話,千代子就抱怨道:“我哪裏有那麼脆弱?”

    “是嗎?可明明在聽說大阪會展中心傳來爆炸巨響的時候,你就差點哭出來了。”日南里菜說着伸手摸千代子的腦袋,“姐姐我看得可清楚了。”

    千代子揮開日南里菜的手,氣鼓鼓的回道場了。

    日南里菜嘿嘿笑着,跟着進了道場,一起在方桌前坐下。

    正好這時候,電視裏新聞主播忽然打斷正在高談闊論的嘉賓,說:

    “現在收到一條緊急消息,大阪府警剛剛宣佈,成功處置安置在****旅館的大量炸彈,居住在旅館的客人無一傷亡!今天清晨開始的炸彈魔威脅,也完全解除。”

    嘉賓們立刻表現出驚喜的模樣:“哦!不愧是大阪府警!這效率非常厲害啊!”

    “這樣一來,今天的事件就完全結束了!”

    千代子鬆了口氣,扭頭看了眼日南里菜:“你餓不餓,我去下點面?”

    “你餓了你就直接去。”

    千代子站起來就往道場外走,其實今天她們吃飯就比較晚,是等大阪人質事件結束才吃的,到現在沒幾個小時呢,但現在千代子就是覺得肚子裏空空的,要吃東西。

    日南里菜:“我就不吃了,雖然不做讀者模特了,但還是要保持身材的。”

    千代子明顯動作遲鈍了一瞬間,然後她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說道:“沒事,吃完揮劍兩百次就差不多了。”

    這時候,一直在角落裏看書複習的阿茂來了句:“那樣會因爲營養大部分被轉化爲新的肌肉纖維,變得更重吧?”

    千代子老老實實坐回方桌前。

    日南里菜哈哈大笑。

    這時候,電話響了。

    千代子蹭的一下就竄出去了,噔噔噔小跑着去接電話。

    阿茂也把書往桌上一蓋,站起來就往走廊去。

    日南里菜成了反應最慢的,等她到走廊上,千代子已經接起電話:“摩西摩西?”

    然後千代子的臉笑逐顏開:“南條姐!你們都平安吧?爲什麼是你打電話回來?什麼,哥哥睡着了?呃……啊你們在醫院啊,嚇死我了。不不不,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千代子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之後,掛上電話,扭頭看着日南里菜:“我……還是下點面吃吧!”

    “你高興就好啊。”日南里菜聳肩。

    “你不吃?”

    “我就不吃了。”日南里菜後退了一步。

    “不行,你必須吃!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變胖!”

    “呀別拉我,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要啊我要保持完美身材……”

    “我陪你一起揮劍就行了!我跟你講,師父不在的時候,這個道場我嗦了蒜!”

    **

    南條保奈美打完電話,從護士站回來,坐到桐生和馬牀前。

    現在早過了探視時間,不過南條也算病人,所以跟和馬分享一個雙人間。

    其實南條基本沒受傷,還不如神宮寺傷得重。

    但醫院還是分了一張寶貴的牀位給她。畢竟這是警方的“貴人”,怠慢不得。

    就連兩人的診療,都是醫院第一外科的教授從家裏趕過來親自操刀。

    日本這種大學醫院,教授地位極高,就像古代大名一樣。

    每天早上教授查房,感覺就像大名出巡那般。

    能讓教授大晚上的從家裏趕來問診,這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南條坐在病牀前,看着熟睡的桐生和馬。

    他看起來沒啥事,實際上身上好幾個傷,也不知道是在會展中心受的傷還是打最後炸彈魔的時候受的傷。

    當然,比起肩膀捱了一槍還被50公斤的飛行道具砸中的近馬健一來說,和馬的傷不算啥。

    和馬臉上,有一大塊淤青,那是把敵人推牆上之後,被敵人從側面捶的。

    現在和馬半邊臉都腫了,看着就疼。

    而南條卻有種用手戳這個腫塊的衝動。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想戳一戳。

    但是最終,南條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她看了眼擺在病牀牀頭櫃上的果盤——這是醫院給尊貴的病人送上的小福利。

    “電視劇裏,女朋友探病是要削蘋果的。”她小聲嘀咕着,拿起一個蘋果,“我練習一下好了。”

    南條保奈美,出生到現在,沒有削過蘋果。

    “刀……”她找了找沒在果盤附近找到水果刀,然後就自然而然的看向擺在窗邊的村雨。

    不過,不管怎麼想,用太刀來削蘋果都太奇怪了,所以南條放棄了這個想法,拿着蘋果往護士站去了。

    護士站肯定有水果刀。

    沒有水果刀,借個手術刀也可以嘛,只要能削蘋果就好了。

    南條保奈美拿着蘋果出了病房,這時候雖然還沒到醫院晚上休息的時間,但走廊上人已經很少了。

    所以保奈美才能注意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嗯?看起來像是委員長?”

    南條果斷轉身,到隔壁雙人病房伸頭看了眼,果然發現委員長不在牀上,只有小森山玲一個人掛着點滴在牀上呼呼大睡。

    “奇怪,她幹嘛去?”南條疑惑的歪了歪頭。

    這些雙人病房都有單獨的衛生間,甚至衛生間裏能淋浴,委員長……難道是去大澡堂泡澡了?

    南條如此想道。

    對日本人來說,只能淋浴對他們來說是不完整的,必須泡澡才能算洗澡。

    這份執着,也就東北人和羅馬人能與之相提並論了。

    所以,南條不覺得這個結論有什麼問題。她甚至認真的考慮待會兒自己也去泡一個。

    **

    浪速大學附屬醫院也承擔大阪府警的屍檢委託。

    日本的法醫非常稀少,跟珍惜動物一樣,所以日本法醫經常只負責現場屍檢,協助現場偵查,對於那些已經知道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的屍體,警方經常委託有關聯的醫院進行屍檢,甚至乾脆不屍檢。

    屍體也經常停放在醫院,而不是警方的停屍間。

    別說了,說就是日本自有國情在。

    此時此刻,大阪警方剛剛把好多個屍袋送進浪速大學的停屍間冷凍庫,等待需要的時候再進行屍檢。這都是今天事件中死亡的“嫌疑人”們,數量太多了,警方就算想屍檢也檢不過來。

    而且警方的停屍間還放不下,只能放到浪速大附屬醫院來。

    警方送完屍體很快就走了,停屍間又冷清了下來。

    大燈關了之後,整個停屍間只剩下緊急出口的綠色燈光。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咔噠咔噠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停屍間裏。

    突然,有風吹過。

    一隻黑貓不知道從哪裏溜進了停屍間,對着裝了屍體的格子冷櫃發出絲絲的聲音,渾身的毛倒豎着。

    養過貓都知道,這是貓在釋放威脅,兩隻貓打架只要不這樣發出嘶嘶聲,那就是打着玩呢,叫得再慘也是在打着玩。

    黑貓對着空無一物的冷櫃,不斷的發出嘶嘶聲。

    彷彿哪裏盤踞着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

    應急出口頂上的綠色燈光,忽然閃爍了起來

    風忽然變得猛烈,吹動停屍間裏的各種物件,導致地面上的陰影彷彿活過來了一般。

    有什麼東西被風吹掉到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

    黑貓被這聲響驚動,猛的後跳,然後弓起背豎起尾巴,發出更加慘烈的嘶鳴。

    就在這時候,有歌聲從停屍間外傳來。

    通りゃんせ通りゃんせ

    ここはどこの細道じゃ

    天神さまの細道じゃ

    伴隨着輕柔的歌聲,身穿醫院病號服的少女打着手電進了黑燈瞎火的停屍間。

    手電的光驅散了黑影,照亮整個停屍間,剛剛那陰森的氣息彷彿從來不存在一般。

    黑貓回頭看了眼,叫了一聲之後跳進黑暗中,飛快的逃跑了,不見蹤影。

    “啊,跑掉了。”少女一副失望的口吻。

    話音未落,少女身後就傳來斷喝:“什麼人?”

    少女回頭,對今晚在停屍間值班的護工笑了笑:“我追着一隻貓過來了!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護工瞪大眼睛,左手提着手提式手電筒,右手握着掛在脖子上的佛珠項鍊,盯着少女:“你……你是人嗎?”

    “真過分,我當然是,我住在507,本來是想去泡澡來着,半路看到一隻黑貓,就追過來了。”說着少女把手裏裝着肥皂和洗澡毛巾的臉盆給護工看。

    護工將信將疑的盯着少女。

    “那個,這裏是哪裏啊?難道……”少女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好了。

    “猜到了就快走啊,下次別在醫院裏到處閒逛了!”

    少女吐了吐舌頭,飛也似的逃跑了。

    護工搖搖頭:“什麼啊,現在的女孩子都這樣了嗎?就知道化妝和追星,連常識都沒有了!就算沒有常識,看到黑貓跑進這種陰森的地方,虧她敢進來。”

    話音剛落,護工就看見有一坨黑影動了起來。

    他嚇一跳,差點把佛珠項鍊從脖子上扯下來。

    但下一刻,一隻黑貓從黑暗中跳出來,用金色的瞳孔看着護工,然後發出了輕柔的“喵”的叫聲。

    護工長舒一口氣,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工作,要不是工錢高,我纔不幹呢。”

    殯葬相關的行業,在日本一直是暴利行業,和尚什麼的就不提了,殯儀館的屍體化妝師什麼的,都是高收入人羣,連帶着看守太平間的護工工資也很高。

    護工嘟嘟囔囔的,回到了自己的值班室,拿出一個小碟子,放在值班室門口,然後弄了點貓餅乾倒進碟子裏。

    醫院裏有好幾只貓,所以護工一直備着這些東西。

    不過這隻黑貓,倒是第一次看見。

    護工看着黑貓黑亮的毛皮和金色的瞳孔,讚歎道:“還真是一隻漂亮的小貓啊,有點明白剛剛那迷糊的小姑娘,爲什麼會追着你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黑貓喵了一聲,走上前,聞了聞貓餅乾,然後開心的吃起來。

    “哦,吃得真猛,很久沒吃東西了?”護工把手裏袋子裏的貓餅乾都倒進小碟子裏,“多吃一點,多吃一點。”

    這幅和諧的大叔與貓的圖景,看起來和周圍陰冷的氣息那樣的格格不入。

    遠處,綠色的緊急出口指示燈,輕輕的閃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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