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彎腰更換我拿給他的拖鞋,穿的很慢很慢,就像一個患有拖延症的人一樣,我心裏還是挺心虛的,因爲他換的那雙鞋是以前陳鋒穿的那雙。
“我可以去你房間看看嗎?”陳強向倒水的我問。
“女孩子的房間怎麼能隨便進?你坐沙發上就好了。”
“我只是想參觀一下你的房子,上次我來,沒有仔細看,說不定你那時藏着一個男人在裏面……”
“你有病,而且無藥可救!”我負氣的說。
“沒有嗎?”
“你個自大狂,喝完水你就走,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見我甩手想進房間,陳強一把拉住我,圈住我的腰,輕輕的說了聲:“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頭已經貼到我的脖子處磨擦,讓我慌亂至極,想起上次就給過他一巴掌,我咬牙忍耐了下來,隨他又是親又是嗅的,當他一隻手伸進我的胸罩,捏住我蓓蕾的時候,我條件反射般的“嗬”了一聲。
陳強望了我一眼,眼神迷離的似有水霧,他把我上衣的第一個鈕釦解開,之後是第二顆,第三顆……我羞澀的按住他的手問:“陳強,你這是想……幹什麼?”
“請別叫我的名字,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陳強答非所問,動作由輕緩變的瘋狂,搞的我逐漸意亂情迷,這種時候,僅存一絲理智的時候,我再次囈語般的問他:“陳強,你對我是認真的,還是玩玩?”
其實,他只要肯定的回答我,給我吃一顆定心丸,我就會毫不猶豫的給出自己,可是他沒有,而是一下放開我,朝沙發的方向走去。
那個速度,就像閃電一般,更像嫌惡一件東西……我衣冠不整的站在原地,委屈和羞辱一齊涌上心頭。
他坐在沙發上低着頭,雙手叉着髮絲,一副苦惱的樣子,剛纔的酷熱難耐,此刻的冷若冰箱,使倆人間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我沒打算繼續理他,轉身進入了房間。
那一刻的心境,我想再強大的女人都會覺得受傷。
可是,片刻之後,我還是強忍着費疑,赤着腳走到房門口,看看他是不是回去了。
事實上,他正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那個神情,那份深思,讓我勢不可擋的想起了陳鋒。
記得陳鋒曾經說過,陳強或許是我不錯的選擇,真不知道自己是受這句話潛在的影響,還是真感覺他越來越像陳鋒,抑或是也愛上了陳強,並以陳鋒的標準去看他?
難道心裏對陳強的情愫變化,全來自於對陳鋒的留戀?
是,好像又不是,愛,或者又不愛,如果真愛,爲何明明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人,我卻總能把他們聯想在一起?
蘇素紫,可憐的蘇素紫,我期待的愛情再簡單不過,爲何會有如此錯綜複雜的感受和疑慮?
陳鋒是鬼鬽,不碰我是因爲怕我受到傷害,可是陳強剛纔的表現說明什麼?是不是就像試婚一樣,忽然零距離的接觸讓他醒悟我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我慢慢地踱出房間,裝作整理一些東西,一會翻箱,一會倒櫃,一會進廚房,一會開冰箱,時間不早了,晚飯的點快到了,如果陳強不走,我勢必要盡地主之誼給他做飯?
我想盡可能多地做點事來分散注意力,不想像以前那樣,時刻在意沙發上的陳強,在意他和陳鋒一樣對我嘎然而止的激情……
整個房子裏,就像沒有足夠的空氣流進來,呼吸困難的快要缺氧!
陳強更是靜的出奇,不找我說話也不動彈,其姿態像個少爺,不可一世的支配着室內的氣氛,這種狀態保持近一個小時後,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視幻聽了,陳強真的存在嗎?
“喂,晚上想吃什麼?我好叫外賣!”終於,還是我沒忍住。
“家-裏-都-有-什-麼?”他的話是從口齒間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怪人說話也怪,家?在前面加個“你”會死啊,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真是什麼事都能讓我遇上。
“冰箱裏沒什麼東西,你如果不喜歡吃外賣,就回家去……如果吃的慣,我現在就打電話。”
“不用了,過一會我就回去!”陳強一隻手撂在額頭道。
“要不要看電視,我幫你打開……”
“在這裏躺着不舒服,我能去你牀上躺會嗎?”
“不行!”
“這麼小氣?”
“女人的牀是隨便就能躺的嗎?能睡上去的人,不是男朋友就是老公,你算老幾?”
“此話當真?”他忽然情緒高漲。
切,真沒見過被人拒絕還這麼高興的,我想多半不是腦子進水就是心理有問題,誰興和他說話,我忙自己的去了。
平日的我還是比較懶散的,整理打掃從來都是看心情,心情好的話,我恨不得把房子拆開來洗,心情不順暢,嘛都不是事。
現在,儘管我心情不好,還是勤快了起來,因爲我不能像某個人那樣閒躺着,怪怪的不說,更憑添了一份對峙的味道。
說實話,一方面我希望他離開,這樣我可以鬆一口氣,另一方面,我又覺得不捨,感覺和冤家鬥鬥氣也不錯。
就在我糊思亂想的時候,聽到外面的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心中一驚,連忙用水衝了下手,走進客廳,陳強果然不在,走到換鞋的地方,發現他正貓着腰換鞋。
“陳強,你真是目中無人到了極點,若是要走,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
“誰說我要走?”
“那你……去哪?”我爲自己的過激反應感到羞愧。
“我去買點菜,回來做給你吃!”他的話很平淡,語氣很平淡,就連把做菜也說的異常簡單。
“你會做菜?別,就算做了我也不敢吃,我聽說過你做菜的歷史,放過我吧!”
聽我如是說,陳強的動作頓住了,他側着頭像在回憶着什麼,然後悻悻的笑了一下說:“那我就回去吧,想和你搭夥吃一頓太難了,絲毫不給初學者信心和機會……”
“你要回去?”
“不然咧,睡在這裏嗎?”
“哦,那你開車慢點,在家按時吃藥……”
話還沒說完,大門就被他帶上了,不過在門被合上的那一瞬間,他本是隨意的眼神正了一下,讓我一時緩不過勁來。
站在窗口,我看着他走到樓下,然後打開車門坐進去,但卻遲遲不見他離開,正當我疑惑之際,它又忽然颮走了,讓人捉摸不透他在車裏的這十幾分鍾在幹什麼。
通過這次和陳強接觸下來,我開始會有意無意的想他,以前我是不會想的,這讓我自己覺得很危險,爲嘛我老是對冷寞的男人感興趣,換句話說,冷寞的男人爲什麼總能吸引我?
陳強還是那個陳強,他只是轉換了心性,可奈何我的心也隨着他的轉換而轉換,這未免太玄了吧?
次日到公司,暨田善好奇的向我打聽陳強的事,問後來他有沒有爲難我,我說沒有,他就是冷了一點,心不壞的。
聽到我的話,暨田善搖了搖頭,表示不認同,我驚訝的問,難道你認爲他十惡不赦?暨田善說我誤會了,但他也不覺得陳強家裏簡單,他說在他回來的路上,無意撞見一個人,那個人好像在偷窺他家裏。
什麼,偷窺?我被他的話嚇到了,腦子裏第一閃現的就是電視裏爲謀財不擇手段的壞蛋,我急忙問還記不記得那個人的樣子,他說大概記得,說重要的不是那個人的長相,而是他的行爲,他的身手不像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