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涯露出笑容，說道：“我已見過此人。”
“……？？？”諸洪共眼睛睜大。
司無涯從懷中取出一塊玄微石，放在桌子上。
諸洪共撓撓頭道：“玄微石？”
“他答應過師父，奉上十塊玄微石和十株玄命草。可惜，他只找到了一塊玄微石。你也知道，師父最恨不守承諾之人，還是等師父定奪吧。”司無涯說道。
“總比沒有的好。”諸洪共說道，“不就是一塊爛石頭……”
“爛石頭？這可是升級恆的主材料！蕭塔主曾向我哭訴了三天三夜……可想而知此物有多貴重。”司無涯白眼道。
諸洪共眼前一亮說道：“嘿，我好像還真在哪裏見過。”
“別搗亂。”
“黃蓮，我不騙你。”諸洪共說道。
“你確定？”司無涯說道，“這東西非常稀有，即便黃蓮有，也不會有太多。”
“不……”
諸洪共鄭重地道，“有很多。”
司無涯眉頭一皺，但見他煞有其事，不像是開玩笑，思索片刻，便朝着外面說道：“來人，把趙姑娘叫來。”
“是。“
諸洪共一臉疑惑地道：“七師兄你這是要幹嘛？”
司無涯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便去一趟黃蓮。反正你熟悉那裏……我讓趙紅拂跟你一起過去，構建符文通道。”
諸洪共露出笑容，連續點頭道：“這個好，我保證完成任務。”
“黃蓮的位置，應該就在這裏……”
司無涯指了指他所畫的地圖，又道，“可能會有點誤差，不過師父給的羊皮古圖上顯示應該不會有錯。去了之後，保持符文溝通。”
“沒問題。”諸洪共美滋滋地道。
司無涯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於是道：“少做你的土皇帝春秋大夢，失衡現象非常嚴重，我能感覺到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正在靠近，你得認真對待。”
“知道了……婆婆媽媽的。”諸洪共說道。
“保護好趙紅拂，事不宜遲，等她到了，過兩天就出發吧。”司無涯說道。
恰在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七先生，可否出來一敘。”
司無涯笑了一下，縱身飛了出去。
懸浮在天武院的上方，看着屏障之外的修行者。
陸州通過神通ꓹ 看清楚了此人的容貌——秦家自由人，秦奈何。
秦奈何的神色有些落寞。
看起來這段時間沒少到處奔波ꓹ 雙眼甚至有點血絲。
秦奈何疑惑地道：“陸閣主，還未歸來？”
“實不相瞞，家師去了未知之地ꓹ 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倒不如就地住下，好好休息ꓹ 等待家師歸來？”司無涯笑着說道。
秦奈何嘆息道：
“我就知道以陸閣主的本事，又豈會錯過這次機會。青蓮的大部分高手都去了未知之地ꓹ 尋求機遇。”
司無涯疑惑道：
“有什麼事ꓹ 可以直接跟我說。”
“你做的了決定？”秦奈何問道。
“當然。”司無涯說道。
秦奈何看着司無涯說道：“秦少主死後，秦家上下，視我爲叛徒。若是可以，我想請陸閣主幫我解釋解釋。我相信秦真人會明白我的苦衷。”
“你自己爲什麼不解釋？”司無涯問道。
“我根本沒機會見到秦真人，一個月前，秦長老奉命捉我回去，我與他打了七天七夜ꓹ 勉強戰平。除了真人，其他人恨不得我立刻去死。”秦奈何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ꓹ 這些本來就是秦真人的本意？”司無涯說道。
秦奈何轉頭ꓹ 審視司無涯ꓹ 說道：“你好像很喜歡以惡意揣度人性？”
司無涯不以爲然ꓹ 負手道：“人心難測，只有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他人ꓹ 才能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生存下去。你有十六命格ꓹ 這點道理比我更清楚。”
“你說的沒錯ꓹ 但是我相信秦真人不會這樣。就像是你相信陸閣主一樣。”秦奈何說道。
司無涯一時語塞。
世上的確很多事情都比較陰暗。
但是所有的陰暗，始終只能隱藏在陽光之下。
司無涯說道：
“可你答應家師的事ꓹ 沒有做到……況且，你的生死，與魔天閣無關。”
秦奈何嘆息道：“我也知道我食言了，就當我懇求七先生！！”
說着，他向下落去，單膝下跪。
司無涯可不是小年輕，不會因爲對方這個舉動而輕易改變態度，略微思索，笑道：“你看這樣如何……”
“請講。”
“家師曾給過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你沒做到。按理說，你不會再有機會。不過，我可以代替家師，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先彆着急拒絕……我知道你害怕背上不忠不義的名聲。我會向家師稟明此事，由家師跟秦真人解釋，秦真人若沒意見，皆大歡喜；秦真人若是有意見，家師絕不阻攔，讓你離開。如何？”
秦奈何一怔，眼神複雜地看着司無涯……
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複雜，尤其到了聰明人的手裏。
見他猶豫。
司無涯說道：“這已經是魔天閣所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你可要想清楚。”
呼！
諸洪共也飛了出來正好迎上趙紅拂。
凌空懸浮，說道：“七師兄，跟他廢話什麼，別耽誤我們的大買賣，我算了下……至少能帶回五十塊玄微石。如果再仔細找找，只多不少。”
“……”秦奈何。
他費盡心思，還差點丟了性命，才找到了一塊玄微石。
這倒好，人家張嘴就是五十塊。
開玩笑呢？
司無涯依舊注視着秦奈何。
秦奈何想了一下，道：“好！就按照七先生說的辦。”
司無涯點點頭，從懷中取出符紙。
與此同時。
陸州中斷了神通。
稍等了片刻之後，他接到了司無涯的符文傳信。
內容和他看到的差不多。
陸州的迴應也很簡單，只有一個字：好。
得到迴應之後。
司無涯將師父傳回的符紙，隨手一揮，飛向秦奈何。
秦奈何抓住符紙，看到了那個“好”字，不由心中一動，當即再次一拜：“多謝陸閣主，多謝七先生。不管秦某未來如何，活着一天，便爲魔天閣做好一天的事。只怕秦真人……”
司無涯上前托起他，笑着說道：“放心，家師出馬，秦真人不會不答應。”
“額……”秦奈何頓時覺得司無涯的笑容有點不一樣，怎麼感覺像是佔了某種便宜似的，不應該是我佔了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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