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房間裡。
一記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莊爺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毫不猶豫捏住鍾家輝點在胸口的手指，狠狠往下一掰！當即掰斷他的指骨！
配不配？
“啊！！！”
鍾家輝臉色慘白的踮腳起腳尖，一聲嘶吼，慘痛非常。
“就你也配對莊爺指指點點？”陳家駒站在旁邊，眼神犀利，面色冷酷，對莊爺的做法好不意外！
莊爺習慣用行動回答。
雖然，陳家駒算是正直的警員，但是他也不允許有人對莊爺不敬！何況是個爭權奪利、貪贓枉法的所謂政要、名流！
此刻，莊爺一把鬆開鍾家輝的手指，大力把鍾家輝推倒在地，一腳踩住鍾家輝的老臉，居高臨下，目光輕蔑的看向他。
“呸！”莊世楷呸出口唾沫，飛濺在鍾家輝臉上。
這一刻，福爺、歡喜、倪永孝等人臉都白了！
“唰啦啦！”場內，鍾家輝的十幾名保鏢抽出手槍，迅速瞄向莊世楷，而莊爺，陳家駒一句話都不用說，身後一組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警員便舉高槍口，扣下扳機，果斷開槍！
“噠噠噠！”
“噠噠噠！”一串自動槍械的子彈噴射而出！
濺射大片血跡！
瞬間便把十幾名保鏢全部打爛，他們握着手槍摔倒落地，滿身鮮血的樣子非常悽慘，而十幾名社團大佬則紛紛抱頭蹲下，閉上眼睛，面色掙扎。
他們既想走又走不了，但凡蹲在現場多一秒，心裡就煎熬一秒。
“你配嗎？”莊世楷則踩着鍾家輝的臉問道：“你配個屁！！！”
“媽的！”
“老骨頭！”莊世楷尤不解氣，加大力度，鞋尖碾着鍾家輝的臉頰道：“在我們面前擺特首官威？別說你沒資格當特首！你就算當成特首…”
莊世楷用手指着鍾家輝兇狠道：“在我面前你TM最好也放尊重點！”
鍾家輝的五官則已扭曲到極致，磕磕絆絆，嘴角溢出鮮血的講道：“莊…莊…莊世楷！你只是行動副處長，而我回歸委員會委員，你憑什麼敢動我！！！”
“你要是再不收手，97以後，就算你坐上一哥都…都要給國家清算！！！”最後幾個字眼，鍾家輝是瞪着眼珠子說道的，而鍾家輝的詢問，也問出倪永孝、福爺等在場大佬的心思。
狂！
莊爺太狂了！
這種狂已經超出邊際，不顧政治影響，是要出大問題的！！！
要知道，雖然迴歸委員會還不是正式的港府職位，但是代表着將來，是北方的正式機構，不說掃死鍾家輝的保鏢人馬，光是踩着鍾家輝這一項，處理不好便是重大政治事件，講道理，莊爺的腦子不應該這麼單純，除非真出什麼問題了。
倪永孝目光閃爍，彷彿是察覺到什麼，目光掃過場中的一干社團大佬…回憶着剛剛的場景…就算大佬裡有線人也不足夠構成證據。
他猜不透。
莊世楷卻笑笑：“迴歸委員會啊？”
“大曬呀！”
此刻，他把手伸進西裝口袋，掏出一份文件，隨手抖抖，攤平講道：“這是法庭拘捕令！”
“我現在通知你鍾家輝先生，你涉嫌受賄、洗錢、謀殺、勾結三合會組織等十三項罪名…”
“我現在正式逮捕你！”
“你不是一定要說話，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是屁話！”莊世楷露齒一笑，顯得非常單純可愛。
鍾家輝眼神則第一次流露出害怕！
可他依舊咬着牙關堅持道：“證據…”
“你敢動我！”
“是要證據的！！！”鍾家輝死扛到底的底氣，便是迴歸籌備委員的身份。
這個身份彷彿是一層金身，時代之下，金身不怕，萬法不侵。
今天。
莊爺便破了這層金身！
“堯揚！”
只聽莊爺擡起頭喊出一個名字。
房間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西裝人影走出。
他上前一步。
“莊sir。”
沒有敬禮，語氣平淡，卻石破天驚！
不過，這時雷堯揚平時沉默面容，終於多出些許動容。
一隻沉寂十幾年的猛虎，一朝發聲，露出獠牙，是會撲死人的。
鍾家輝斜過目光。
倪永孝、三叔轉過頭。
鍾家輝還好，倪家兩人卻目光呆滯，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覺得天旋地轉，不可思議。
一個加入倪家十幾年的人，
一個爲倪家出生入死的人，
一個救過倪坤命，撐過阿孝的“自己人”，竟會是警方的人？
雷堯揚卻擡起頭，面無懼色的迎上兩人目光，步步走到莊爺面前，最後亮出手槍，取出裡面的竊聽線路把線路板遞給莊爺講道：“證據都錄下來了。”
接着他轉身看向倪永孝，鬼使神差的吐出一句話：“莫怪我，孝哥，要怪就怪我是兵，你是賊。”
他把一句話阿孝本該對他說的話，附和情景的還給倪永孝，倪永孝站在原地，抿住嘴脣，搖搖頭，找不出話反駁。
今天，倪永孝經歷太多了！
背叛！
軾親！
成功，反轉，再背叛…
“果然，出來混，是要還的。”最終，倪永孝昂頭摘下眼鏡，收住淚水，長長嘆道。
他又低下頭，認真看着莊爺講道：“莊爺，我服氣！”
接着，倪永孝拿起手上的財政司聘用書，唰唰幾下，大力把聘用書撕成碎片。
這碟碎片被他隨手拋進餐桌上的湯鍋，而倪家洗白上岸的美夢，也隨之破滅，如夢如幻，一場泡沫。
“呵。”莊世楷冷笑兩聲，不去管小角色的心緒，轉而在盯向鍾家輝，鍾家輝躺在地上，面色蒼白，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口，莊世楷卻收回皮鞋尖，踩在地面，抖擻下西裝，跺跺腳，譏聲講道：“鍾司長，你和勾結倪家、扶持沈氏兄弟的兄弟…敗了！”
“你也別想着選什麼特首了。”
“這次，我就是奉北方的命令！”
“專門來徹查你的！”
莊世楷冷聲話完，鍾家輝也終於放棄掙扎，閉上眼睛，不再答話。
“這老骨頭還會裝死魚？”莊世楷滿心不屑，看着他的樣子，很隨意擺擺手道：“拖走！”
“這一個個全部拖走！”莊世楷用手指向全場賓客，聲音不大，氣勢卻很足！
“是！長官！”陳家駒肅聲應命，場內的警員們便撲上前去，一個個把大佬們銬走，把倪永孝押走，把鍾家輝、黎顯峰等人拖走…
倪永孝最後離去前，回頭，深深望了雷堯揚一眼。
他沒有看莊sir，而是看堯揚，堯揚卻也不迴避，目光正直與他直視。
“砰！”
“砰！”
一場煙火升起！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當警員們把倪永孝等人帶出酒樓，齊齊押上羈押車時，恰逢晚上零點，整個九龍、港島、新界、各地都舉起盛大的煙火慶祝活動，一束束絕美的煙火升起，綻放出絢麗之花，照樣全港夜空。
五百多萬港島市民們紛紛擡頭，欣賞着美麗場景，有些人卻連看場煙火的資格都無了。
“看什麼！”
“進去！”一名警長壓下倪永孝的頭，一腳把他踹進羈押車，倪永孝不敢反抗，或者說，他已經喪失膽氣和必要。
其他三叔、福爺等社團龍頭、大佬們也乖乖低頭，走上羈留車。
此刻，社團大佬倒是鬆出口氣。
今天的事件檔次太高，應該禍害不到他們。
有時候當小角色也挺好，起碼真正的大人物…懶得揍你。
莊世楷則環抱雙臂，夾着支菸，擡頭望向夜空。
“是個好日子。”
“漫天煙火！”
雷堯揚低頭啜着煙，聽見莊sir的感慨，擡起頭，口中呼出氣，目光凝視夜幕花火，還是習慣性的保持沉默，一句話都未說。
莊世楷沒有聽見他的迴應，側頭看他一眼。
原來……堯揚的迴應都在眼神裡了。
莊世楷讀懂他的心緒，轉身拍拍他肩膀：“這些年辛苦你了……”
終於，堯揚嘴角露出笑容：“奉獻生命！守護港島！”
他用低沉語氣講出當年警校誓詞！
談不上什麼氣勢。
但他卻用十幾年的生命、實踐了諾言！
莊世楷深吸口氣，用手搭住他的肩膀，表情愉快的講道：“以後多笑笑，送你的打火機可以拿出來用，不要怕，警隊沒人會嫌棄你…”
“復職以後，總督察，跟着關sir先混，如果對掃毒組有什麼不滿意，或者有什麼情況，你隨時來找我。”
莊世楷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知道的，你爲警隊付出過，我就會撐你！警隊也會撐你！”
這十幾年…
如果說，大B、達華等人還苦樂參半，有點意思。
那麼，臥底倪家的雷堯揚，便真是不人不鬼，備受煎熬。
亦是一名無間行者！
雷堯揚點點頭：“thankyou，sir！”
他丟掉菸蒂，愣神片刻，做了個別手別腳的敬禮，別說標準不標準的問題，都TM快把長官逗笑了。
只見莊sir吐着白霧，甩甩手丟掉菸蒂，再拍拍他肩膀笑道：“復職第一個任務！”
“先對着鏡子做一百個敬禮。”
莊世楷走進指揮車裡，忽然回頭，探出腰道：“傻站着等老天下鈔票啊？走啦，堯揚si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