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陌塵要走,蕭晨開口道:"不用這么生分,閉關三月,我也想去一個地方,你陪陪我吧."
陌塵聞言一愣,有些意外,還有三天就是龍門重建的盛宴了,蕭大哥還要去哪里.
"去哪里?"
"星火城,血色墳場."
"那里……"
真是意外,蕭大哥居然要去那里,那地方可不怎么吉利.
"怎么,沒時間?"
見陌塵有匈疑,蕭晨問道.
"沒有,有時間,現在就走嗎?"陌塵驚醒過來,連忙笑著說道,就算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來.
"嗯."
一揮手,兩頭變異蛟龍拉著輪回戰車,從天而降,蕭晨率先登車,而后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陌塵莞爾一笑,被蕭晨這番舉動,弄得有些小欣喜.
兩人進入車廂之后,戰車瞬間末入云端,來到了天星島上的傳送陣.
此行到昆侖大陸,三天時間,光靠飛行肯定不夠.得先傳送到天武域中州,在從中州趕往星火城,那樣三天時間便完全足夠了.
"蕭大哥,你怎么想去血色墳場了,那地方……"
車廂內,陌塵有些怯生生的問道,那地方她去過一次.漫天都是蕭晨身上的罪孽,所化的血鴉,還有千里墳場,所有墓碑都用鮮血勾勒出蕭晨的名字.
蕭晨從摘下面具,拔出月影刀的一刻,心結已經解掉大半.
此刻,足以坦然面對,輕聲說道:"沒事,逃避不是辦法,過去的已經過去.再怎么后悔都沒用,我只想去看最后一眼,能否將漫天罪孽消滅."
心結已解,漫天罪孽,肯定要想辦法消滅掉,否則總是留著,難免會出一些事端.
那一身罪孽,來的蹊蹺,蕭晨殺人無數,多到數不清.
可嘔心自問,都是該殺之人,從未濫殺無辜,罪孽不至于這么多.
要解釋,只有一個原因,那一身罪孽都是青帝給他留下的.
而且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五年前他的帝路,是一個圈套.血色帝路的出現,非是偶然,或許還有其他玄機.
當然,這一切都是一個猜測,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
"到了."
半日之后,星火城遙遙在望,天空中的血云,已近在眼前.
衣袖輕輕一揮,輪回戰車化為王座,印入白色衣衫之中.兩人從天而降,緩緩落下,站在了城門的廢墟之中.
看著昏暗的光景之下,一片廢墟的星火城,二人都心生感觸.
五年前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之中,至今想起,猶在昨天.
那一場大戰,當真是驚天動地,打?,打的昏天地暗,記憶猶新,怕是此生難忘.
帝路之上,每走一步的艱辛,蕭晨更是刻骨銘心,永遠都無法忘記.
"想起往事了?"蕭晨瞧得陌塵俏臉之上,笑意收斂,臉色凝重,輕聲問道.
陌塵勉強笑道:"想起好多,我在想,要是當初蕭大哥.沒有因為我們,跳下帝路,現在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你相信因果嗎?"
"什么意思."
"因果的意思,便是世間一切,都沒有巧合.所發生之事,必有其因,必有其存在的目的."
見陌塵還是似懂非懂,蕭晨笑了笑,不在解釋.
簡單的說道:"其實,在我看來,帝路最后的考驗,不是我有沒有跨過去.而是我有沒有勇氣跳下去,五年之后,回頭來看,其實我真的賭贏了."
陌塵雙眼微瞇,如月牙一般好看,笑道:"只要蕭大哥,能夠走出陰影,陌塵覺得就是好的."
蕭晨心中一暖,看向前方道:"陪我進去走走吧."
"嗯."
墳地之中,蕭晨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五年來每一年都會來此一趟.
每來一次,心中的痛,便會加劇一次.
痛到最后,他完全沒有了勇氣走下輪回戰車,摘掉自己的面具.
此刻故地重游,蕭晨走下戰車,摘掉面具,攜友前來.痛已不在,更多的是一種感觸,死亡所代表的不是寂滅,而是新生.
當年這些人為他而死,并無其他希望,只希望蕭晨能夠站出來,成為真正的氣運之子.帶領他們,抵抗神道盟,抵抗隨時都會降臨的魔劫.
他們的新生,都寄托在蕭晨身上,只要蕭晨能走出來,這些人便會獲得新生.
走不出來,那死亡就是寂滅,是哀傷,是絕望,是一切痛苦和所有負面情緒.
領悟了輪回意境的蕭晨,看問題的角度,已今非昔比.可以從容,看待這些,自己只需心懷感恩,一路走下去便好.
一直自閉,困守心結,才是對這些亡者最大的不尊重.
"奇怪?"
轉了半天,蕭晨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感到濃濃的不解.
陌塵瞧之,連忙問道:"蕭大哥,.[,！]怎么了."
"我以前來此,每次都會大片血鴉,聞訊而來.可這一次,除了天上的血云之外,沒有見到任何血鴉,血鴉的數量減少了很多."
陌塵不懂:"這有什么不對勁嗎?"
"很不對勁,有人在煉化這些血鴉,在吸納消化我身上曾經的罪孽."
蕭晨眉頭微皺,想到了一個,不妙的答案.
以往也有一些,深淵血族的武者,會前來此煉化吸收血鴉.可那些并未傷及,罪孽本源,血鴉殺多少,就會恢復多少.
可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到,天上的罪孽威壓變弱,血鴉的數量從根本上減少了.
究竟是什么人,在這么做.
閉上雙目,血色墳場之中,蕭晨將神識散發出去.一點點的搜尋著,結果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掃墓人,還有來此歷練的血族中人.
并未發現,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對象.
難道我的感覺錯了?
蕭晨不甘心,再次用神識搜尋多遍,一無所獲之后.親身走遍,整個墳場,結果還是什么都沒發現.
倒是碰到幾個血族,順手解決掉了.
抬頭看去,天上的血色濃云,似乎比以往變得暗淡了一些.但差別不大,實在讓人,不好判斷.
"蕭大哥,或許那人就在天上."
陌塵一語驚醒夢中人,蕭晨眼前一亮道:"沒錯,天上的血云罪孽深重,稍有沾染,便會罪孽纏身.一般人不會去,我也自動忽略了,可若真有人能夠煉化罪孽本源,定然不會顧及這些."
心念一動,蕭晨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人如利箭,瞬間末入血云之中.
可血云之中,另有玄機,猶如隔著一層棉花般的柔軟結界.
無論蕭晨如何用力,都無法破開,反而被罪孽纏身,十分難受.
幾番嘗試,蕭晨雙目一片赤紅,眼球表面,出現一道道黑線.那是罪孽深入體內,已經入侵到精神層面的標志,非常危險.
蕭晨不敢多呆,連忙離開血云,落到地面之上,趕緊運用大道之力,將體內罪孽全部斬斷.
"怎么啦?"瞧得蕭晨情況不對,陌塵有些擔憂的問道.
驅除掉體內罪孽,蕭晨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說的很對,血云之上,的確另有門道,居然連我都無法輕易破開."
無法輕易破開,不代表破不開,只是要稍費一點功夫罷了.
蕭晨不怕麻煩,只怕蛛絲馬跡都無法尋到,有了線索,自然高心.
"退遠一點."
示意陌塵遠離自己,蕭晨心念一動,身后代表著大道之力的光圈.
光圈凝為一點,騰空而起,直達三丈的一刻,蕭晨輕喝一聲:"道！"
伸手對天一指,一抹刀光,在大道之力的加持之下,照亮這一片昏暗的星火城.
化為璀璨流光,帶著無盡刀意,咻的一聲,飚射而出,將血云瞬間破開一個洞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