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兩點鐘太陽簡直暴晒,戶外活動的場地沒有遮陰棚,工作人員的臉上都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攝像大哥更是辛苦,一會兒跑這邊,一會兒跑那邊。
但比起來外面的燥熱難熬,楊婭的心情更是烈日灼燒,七上八下。
她不敢隨便擦臉上的汗,怕弄花了妝容,鼻尖和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部的線條往下滑,墜在下巴的位置,晶瑩剔透。
從庄慕南的角度看過去,她纖穠合度的身材,配上粉嫩嬌小的巴掌臉,還有星星閃閃的汗水,就像掛在枝頭的水蜜桃,紅潤可愛,誘人伸手去摘。
但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很快就恢復了絕對的冷靜,那雙蒙了霧氣的眸子,專註的看著紅彤彤的蘋果,只想快點結束無聊的遊戲。
呼!
蘋果垂到他們之間的剎那,庄慕南找准機會,上去就咬——可嘴唇著落後,品嘗的卻不是蘋果外皮的硬度,而是同樣絲滑又柔軟的東西。
楊婭赫然瞪大了眼睛,充電的唇僵在他的嘴邊,大腦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空氣和內存,空白、空茫、空洞。
渾身的細胞都在噼里啪啦的爆裂,彷彿瞬間就能引爆她這個人。
揪緊連衣裙的手,就這麼錯愕的握緊,將蠶絲裙子扯出了皺皺巴巴的摺痕,她渾然不覺。
「哇!!!」
「女神!!」
「男神!!好帥!!好帥啊!我的天!」
「真的親到了親到啦!」
庄慕南速度雖快,在碰到她嘴唇的半秒鐘內就離線的箭一般飛到了別處,可攝影機並沒給他抹去記憶的機會,將這樣的一幕通過全景、近景、中景和特寫各種層面各種角度各種構圖的方式記錄下來。
現場的觀眾更是拍攝了無數小視頻,在短短半分鐘內散播到了微博、朋友圈和臉書。
主持人看到這樣的一幕,更是心花怒放,各種浮誇的捂著嘴巴表示不敢相信,各種金句發表感慨,「哇哦!不愧是眾望所歸的熒屏情侶!兩位剛才給大家發的福利不錯吧!單身狗請保重哦,一定要保持強大的求生欲!因為呀,咱們的男神女神,在電影裡面有更多更好看的接吻鏡頭哦!」
台下再次轟動,「期待!期待!」
果然啊,觀眾們都喜歡這種橋段,屢試不爽。
陸輕晚陰森森的笑出獠牙,「嘿嘿,我就說嘛!現在的主持人套路最深,她會讓男女主角平安的走人?」
葉知秋表示她天真了,「額……我可能是直男思維,竟然沒想到還能這麼玩兒。」
「你可拉倒吧!當初美人計都想得出來,別裝無知!」
接著,張紹剛和主演上台,做了幾個小遊戲,然後回答記者們的提問。
行家就是行家,回答的問題的技術比陸輕晚想的更高明。
比如,記者問,「張導,您為什麼會接這部戲呢?據說一開始您的酬勞很少呢。」
張紹剛愁容滿面,又特別寬容的笑道,「不是很少,是壓根沒有,不過咱們的出品方說了,只要票房破十億,就給我發獎金,我下半年吃肉還是吃素,就看大家了。呵呵!」
再比如,記者問,「導演,您以前指導過好多大型動作片,這次怎麼會選擇文藝片呢?」
張紹剛笑,一副奸詐狡猾的樣子,「誰說這部不是動作片?而且動作相當唯美有品位,你們剛才不是已經看到一部分了嗎?」
於是,大家爆笑,張導你污起來也是牛呀!
但到了紹雨晗這邊,記者們的風向明顯發生了逆轉,「紹雨晗小姐,請問你跟容睿是不是真的談過戀愛?你們為什麼分手?」
「紹雨晗小姐,有人說你們是故意捆綁炒作,是真的嗎?」
陸輕晚突然擰起眉頭,這幫記者!
她想過去打斷,誰知紹雨晗在跟導演交換了眼神之後,微微一笑道,「這位記者朋友,你談過戀愛嗎?」
記者不明所以,「談過啊!」
紹雨晗問:「還在談嗎?或者分手了?」
記者道,「分了。」
「那麼為什麼呢?」
記者有點生氣了,不願意被人問道引起,於是笑道,「分手就分手唄!沒有為什麼。」
紹雨晗笑道,「我回答完了。」
然後她淡定的站好,把麥克風交給了張紹剛,不準備再捲入風口。
陸輕晚忍不住想拍手,沒想到啊沒想到,都是淡定姐,都是牛人,都是個頂個的強大!
她選的人,沒錯!
就連盧卡斯也奇怪,「陸輕晚,紹雨晗跟容睿到底……」
「沒關係,純屬炒作。」陸輕晚回答的倍兒爽快。
盧卡斯:「……」
靠!
宣傳時間不長,接近尾聲的時候,陸輕晚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球兒,如歌有動靜嗎?」
「嗯,快了,據說已經在安排了,不過好多記者都還在咱們這裡。」
陸輕晚壞笑,手指敲打手臂,「你和盧卡斯去辦件事,讓記者過不去。」
如此如此,陸輕晚出了個餿主意。
葉知秋的臉都要被她給淚歪了,「你丫太壞了。」
「我不壞,你還愛嗎?乖,你和盧卡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再說啦,多好的機會啊,孤男寡女單獨在一起,感情升溫很快哦。」陸輕晚欣賞她的下三路,不正經的笑。
葉知秋狂罵她,「你等著被程墨安虐死吧!」
……
事情安排妥當,陸輕晚的電話響了。
喲!
「孟西洲,有何貴幹?」
他打電話什麼事?
孟西洲人在醫院,剛從老爺子的病房過來,「你外公這兩天就出院了,老爺子恢復的不錯,你要不要謝謝我?」
陸輕晚這邊有點吵,她捂住一隻耳朵,笑嘻嘻道,「多謝孟大夫!」
靠!
孟西洲窩火,:「我每天跟女婿似的去幫你照顧老人家啊,你就一句謝謝?」
「那你要怎麼樣?給你送個錦旗?牌匾?還是把你的照片框起來每天早中晚三炷香?」
孟西洲操心了,陸輕晚知道,所以她會回報他,但指望她嘴上服軟,做夢呢。
「你……算了!我就不該給你打電話!」孟西洲心道我特么這是找什麼不痛快?
陸輕晚則彎頭一樂,「要不,我給你架一座鵲橋?」
「鵲橋你大爺的!你當我是牛郎?」
「我當你是牛郎啊!」陸輕晚嘎嘎嘎嘎笑出了聲音,牛郎……艾瑪,笑死人了。
孟西洲臉黑了,「陸輕晚!」
「別喊別喊,我聽得見,你想哪兒去了,我說你是七夕跟織女鵲橋相會的牛郎,不是那個牛郎。」
「你特么太惡毒了陸輕晚,你詛咒我!」
額?
她有嗎?
一年見一次面,貌似還真像詛咒呢。
「孟西洲……喂?」
好吧,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