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時近黃昏,陽翟城內,唐府之中,唐婉閨房卧室,張遼袒露著胸膛,唐婉則羞怯怯的縮在被子里,連頭也不敢露。
張遼哈哈大笑,隔著被子拍了一下她的渾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逼迫夫君休妻?」
唐婉在被子里一聲不吭。
張遼止了笑聲,緊緊摟住她:「我只一句話,你這輩子是我的妻子,便是滿天下人反對,也改變不了什麼!」
唐婉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看著張遼,眼中柔情無限,輕聲道:「妾身知道夫君胸懷大志,只是不想夫君為難。」
「為難什麼?」張遼哈哈大笑:「權勢與婉兒,我只取婉兒。」
唐婉緊緊抱住張遼,眼睛濕潤:「夫君……」
張遼輕輕拍著她,洒然而笑:「說到底,權勢是什麼,那是我不想被人欺負,只想欺負人而已。但看如今,我要動真格,誰還能欺負我!便是董卓惹毛了我,反了他去做個山大王,你隨我做個壓寨夫人便是。」
唐婉聽張遼竟然如此看待權勢,不要噗嗤一笑。
「大志是什麼?」張遼嘿然道:「大志終究不過是我覺得自己還行,有些本事,想為這天下做些事而已,天下人若只我的妻子而反對我,那是他們的損失!於我何有哉!」
「我可以為權勢而不擇手段,但卻不能為了權勢而失卻本心,不做權勢的奴隸,否則那還是我張遼嗎?」看著唐婉眼裡的迷離之色,還與那雪白的藕臂,張遼的慷慨陳詞轉為嘿嘿一笑:「婉兒,再來一次?」
唐婉俏臉倏然緋紅,一下子躲得老遠,便要尋找被張遼扯去的衣裳。
張遼哈哈大笑,唐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帶著幾分惱羞和嗔怪:「都怪你,白日宣……你讓妾身如何出去見人。」
雖是嗔怪,但唐婉穿好衣裳后,還是很悉心的給張遼也穿了衣服。
張遼看著小妻子認真的樣子,吻了下她的額頭,道:「你且在家裡等著,我還要出去一趟,尋個大才……郭嘉郭奉孝,可讓我費心,是了,你可曾聽過郭嘉此人?」
唐婉搖搖頭:「是郭氏子弟麽?唐家與郭家是世交,不如妾身讓父兄幫著找找吧。」
「怕是沒用,」張遼嘆道:「今日我已讓公則領路,卻也不曾尋到,只聽說他外出訪友,至今未歸,想必外舅與舅兄也不曾聽聞罷,更難尋見。我此去也是存了萬一的僥倖,看他能不能恰好回來,可惜過了今日,明日我就不得不離開潁川了。」
唐婉仰頭道:「他對夫君很重要麽?」
張遼點了點頭:「潁川人才眾多,當今又有四個極為出眾,為當世頂尖,荀彧、荀攸、郭嘉與鍾繇。只是鍾繇和荀攸如今在關中,一為廷尉正,一為黃門侍郎,難以企及,唯有荀彧與郭嘉皆在潁川,但荀彧為荀氏三代領袖,行事謹慎,而今不可能為我所用,郭嘉出身郭氏旁支,性情曠達,卻是最適合引為助力。」
唐婉聞言,詫異道:「郭嘉妾身雖然不識,潁陰荀文若卻是妾身堂姊夫婿,算來也與唐氏有親呢。」
張遼一怔:「沒想到荀文若還與唐家有這層關係,可惜他身份不同,很難為我所用。」
唐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到了外屋,斜陽灑照,只有古采英守在門口,張遼朝她咧嘴笑了笑:「多謝古姨了。」他進屋時,可是隱隱聽到古采英幫他斥走了唐瑁。
古采英破天荒的說了句:「文遠,你很不錯。」
事實上,古采英自然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麼,但她更大的場面都見過,當初在宮中,靈帝可是開了裸游館,又命宮人一律著開襠褲,可謂荒唐無比,當時唐婉未曾入宮,而除了何后的長秋宮,幾乎沒有宮人能避免。
是以她對張遼的行為沒有太多抵觸,反而對他的重情重義大為欣賞。
唐婉在張遼出府後,一門心思想要幫助張遼,便去尋找兄長唐翔,詢問郭嘉之事。
唐翔聽了小妹詢問,皺眉沉思片刻,道:「郭嘉此人當不是郭氏子弟,但為兄彷彿在哪裡聽過。」
唐婉不由喜道:「兄長快仔細想想。」
唐瑁凝眉苦思良久,也沒個頭緒,無奈的搖搖頭,正要說話,卻見兒子唐固進來,他眉頭不由一動,當即詢問唐固:「子正,你可有一個朋友,名為郭嘉?」
唐固聽了不由一怔,忙道:「父親怎麼詢問起奉孝來了?我自隨父親去雒陽,已有數月未曾見見過他了。」
「哦?」唐翔還沒說話,唐婉便喜道:「子正果真認得郭嘉?」
唐固有些摸不著頭腦,道:「認得啊。」
唐翔道:「他可是郭氏子弟?」
唐固道:「奉孝算是郭氏旁系子弟,且百年前就是旁支了,與郭家來往不多,他好酒,性情自然曠達,常被郭氏子弟所譏。」
唐翔皺眉道:「如此,你為何與他來往?」他知道陽翟郭氏傳承於章帝年間的廷尉郭躬,素重刑律,家風嚴謹,弟子多是恭謹審慎,如果郭嘉性情曠達,自然會被郭氏排斥。
唐固忙道:「奉孝雖然年輕,卻有遠見卓識,他人所不及也。」
唐翔還要再說,唐婉忙將想要訓子的兄長趕走,留下了侄子,問道:「子正,可能尋到郭嘉?你小姑父要招攬於他。」
「啊?」唐固愕然道:「小姑父怎的知道奉孝?他雖有才能,但名聲一向不顯的。」
「問這些做什麼,」唐婉蹙眉道:「先想辦法尋到郭嘉。」
唐固無奈的道:「奉孝本就隱居,除了讀書外最喜歡訪友,常常旬月不歸家,侄兒也說不準,明日去他隱居之處看看吧。」
唐婉道:「你小姑父今日剛去尋過,聽說他去訪友了,可還有其他辦法?能不能得知他的去向?」
唐固搖搖頭:「奉孝向來洒脫,來去無蹤……」
不料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府中一個下人在門外喚道:「小公子,有一位姓郭的公子來訪,自稱是郭嘉。」
「啊?奉孝來了?」唐固不由愕然。
唐婉卻一下子站起身子,明眸中滿是喜色,捏緊了小拳頭:「子正,一定要把他留下來!」
「啊?小姑,這樣不好吧。」唐固面色有些發苦,總有種出賣朋友的感覺。
唐婉斷然道:「有什麼不好,正因為他有大才,所以只有跟隨你小姑父,才能一展才華,於他也是好事。」
「這……」唐固猶豫道:「若是奉孝不願,也不能強迫吧?」
「留下他,直到你小姑父回來。」唐婉只覺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你不是說他好酒麽?小姑去把你大父珍藏的佳釀取來,先把他灌醉。」
「啊?」唐固一下子傻了眼。
……
唐家正堂中,唐固與郭嘉對坐。唐固雖然比唐婉低了一輩,但那是唐瑁老來得女,唐婉輩分高,事實上唐固與郭嘉是平輩,而且比郭嘉還要大兩歲。
「奉孝,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唐固朝郭嘉呵呵一笑,只是表情有幾分僵硬。
此時外面天色已經蒙蒙黑,屋裡點起了燈燭,是以郭嘉沒注意到唐固的臉色,他呵呵笑道:「子正兄隨伯父前去雒陽,可曾尋到令姑?」
唐固點了點頭,別說尋到了,還正在算計你呢。
「如此便好,令姑總算躲過董卓所害。」郭嘉說到這裡,突然眉頭一動,問道:「不知子正兄此去雒陽,可曾聽過張遼此人?」
「啊?」唐固嚇了一跳,看到郭嘉驚愕的神情,忙道:「自然聽過,他打敗袁紹,又擊潰酸棗十萬大軍……奉孝為何提起此人?」
郭嘉長嘆一聲:「實不相瞞,小弟剛訪友歸來,便遇到此人上門招攬,幸得躲過,但又怕他再尋上門來,不得不另尋住處,只是小弟家中拮据,便來找子正兄幫忙尋一個隱蔽的住處,暫避一段時日……」
唐固聽了,忍不住想要掩面。奉孝哪奉孝,你是躲過了一時,躲不過一日哪,眼下不是自投羅網嗎?
他強忍心中哭笑不得的怪異情緒,忙道:「尋個住處自然不成問題,只是奉孝為何要躲避此小……張文遠?莫非不願意受他的招攬?」
郭嘉點頭道:「小弟不知張文遠其人如何,他又在董卓手下,形勢難明,還是暫且不見的好。」
「好!奉孝且先回去,明日我去尋你。」唐固點了點頭,既然郭嘉還不願意見小姑父,那他就只能對不起小姑了。
只是他話音剛落,正堂門一下子打開,只見六個風情迥異的胡姬裊娜而來,她們個個身著緋袍綠褲紅皮靴,頭戴紗巾,肩環佩帶,手鐲腳環叮噹。
郭嘉見狀,不由愕然,隨即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子正兄家中居然還有如此異域佳麗,真是令嘉大開眼界。」
唐固自然認得這些胡姬,都是蘇嫿的手下,只是他怔怔的看著幾個胡姬懷中來的四五壇酒,有些發獃。這好像真是大父珍藏的美酒,據說一壺就能喝倒人的。
這時,又進來一人,正是蘇嫿,她一襲漢服,咯咯笑道:「小公子,唐妹妹聽說你有好友來訪,特讓妾身送來美酒佳釀,派遣這幾個姊妹送上一曲精絕舞,為你二人助酒興。」說罷直接讓胡姬打開了酒罈,頓時酒香四溢。
郭嘉本已準備起身,一聞到酒香,不由鼻子聳動,又看到這麼多美艷的胡姬,登時又坐了下來,一對眼睛明亮非常,看著那酒罈垂涎欲滴,哈哈大笑:「子正兄,竟有如此美酒,還有傳聞中精妙無雙的精絕舞,小弟便不客氣了。」
唐固臉頰止不住抽了一下,看著郭嘉明亮的眼神,不由為他默哀起來。奉孝哪奉孝,這可是你自己要作死的,怨不得兄弟我不講義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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