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我完成了。」
時間僅僅過了一個小時,陳家俊就站起來,一臉自信地說。
難度係數不大,前面還做了一段時間這種貨,可以說明輕車熟路,趙家俊又處在一個興奮狀態,一心想在二個大美女面前出彩,比賽起來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帶勁。
陳家俊做得很快,不僅快,還抽時間自己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這才示意自己做完。
謝如意聞言,馬上合上電腦,站起來一看,陳家俊已經做好,把成品一一擺在托盤上,不僅擺得整整齊齊,桌面上的工具也清理好,一一放回工具盒,顯得整潔又大方。
「好,拿來讓我檢查。」謝如意沒等趙風做完,直接開始檢查。
陳家俊應了一聲,有些不屑地瞄了一眼還在低頭苦幹的趙風,然後拿起自己的工作成果,有些意氣風發地給謝如意送去。
二人是相對而坐,專用的首飾桌有擋板,看不到趙風的工作情況,不過看到趙風有條不索的工作,陳家俊內心也暗暗有些震驚。
真不是吹牛,蒙著眼也做得有板有眼,一時間,陳家俊內心更警惕起來。
一旁的鄧飛有些不快地對楊舒說:「說話這麼大聲,起來弄響椅子,走路噔噔的,分明是有意干擾風哥的工作,這個陳家俊還真不要臉。」
「小聲點,別沒事找事。」楊暢用手拉了一下鄧飛的衣角,小聲勸說道。
陳家俊就是故意干擾趙風,把成品交給謝如意后,謝如意拿著放大鏡和電子尺,當眾檢查起來,回頭看看趙風,明確感到趙風動作也加快了一些。
快吧,快吧,忙中出錯就最好。
時間只過了一半,趙風的托盤上擺著八隻手鐲,也就完成了三分之二,按理說還有時間不用急,可是趙風並沒有穩的意思,明顯是被陳家俊帶動。
蒙著眼睛,有時會感覺時間流逝得特別快,趙風好面子也沒問,陳家俊的臉上現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大約過了二十多鍾,離限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趙風突然把手裡的壓刀一放,脫下眼罩,站起來說:「謝總,我也完成了。」
唐雨皺了一下眉頭,開口說道:「趙風,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你不用檢查一下嗎?」
並不是信不過趙風的手藝,而是她發現,趙風其中一隻手鐲鑲少了一顆石頭,這顆石頭,趙風鑲的時候突然打個呵欠,隨意放在一旁,可打完呵欠后,好像忘了這件事。
蒙著眼睛,這本來就吃虧,連貨都做不完,勝算就更低。
趙風好像沒有領會唐雨的好意,開口笑著說:「不用,我對自己有信心,不用檢查。」
好,實在太好了,自己作死啊,陳家俊看到,心裡都樂開花了,恨不得現在就判趙風輸,他不好意思出面,而是不動聲色給小鄭打了一個眼色。
小鄭哪裡不明白,馬上走過去,拿起托盤就給謝如意送去,嘴裡還不忘說:「趙師傅,我幫你送去檢查。」
說話間,那托盤都送到謝如意前面,這樣一來,趙風就是補救也來不及。
「風哥」一旁的鄧飛忍不住提醒道:「你漏鑲了一顆。」
話音一落,一些沒看清楚的人嘩然,陳家俊看著鄧飛的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而張偉更是反駁道:「鄧飛,你狗咬耗子多管閑事,他自己說完成了,那就是完成了,你這麼多嘴,這就是作弊。」
楊舒進廠時,是鄧飛帶的,兩人年紀相當,又說得來,鄧飛由從「老師」榮升為「男朋友」,聽到男朋友被奚落,馬上就不樂意了:「張偉,趙風說完成了,沒說上交,你們那麼急幹什麼,心裡有鬼不成。」
「誰心裡有鬼」張偉馬上反駁道:「楊舒,上周讓你返了二次工,你現在玩針對?」
故意提起返工,隱隱有威脅的成份。
這句話的潛意思是,哪個和我唱反唱,小心我雞蛋挑骨頭,讓你們返工。
看到自己女朋友受到威脅,鄧飛馬上怒道:「張偉,你要公報私仇?」
趙風有些感激地看了鄧飛一眼,嘴邊露出一絲笑容,一臉自信地說:「不用爭了,漏鑲就漏鑲吧,就是不鑲那一粒石,我一樣穩贏。」
「死雞撐飯蓋(脾氣倔的意思)」陳家俊冷笑地說:「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本來就不難,自己還用了心,每一顆都用心去鑲,陳家俊覺得,自己做的貨,可以用作教材來用。
漏鑲了一件,那就是一件作品都廢了,這還怎麼和自己比。
陳家俊盯著趙風,想從他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神色,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趙風一直都很鎮定,摘下眼罩后,拿著那把壓刀在轉著筆花。
竟然還吹起口哨。
本來還想聽到他求饒,求自己說那是一個玩笑、希望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一類的話,沒想到趙風竟然連正眼都不瞄自己一下,陳家俊氣得直咬牙。
自己連怎麼拒絕和嘲弄的話都想好,偏偏這傢伙不配合。
陳家俊扭頭看看作評判的謝如意,只見她拿著放大鏡,有專註的看著,烏黑的長發、精緻的臉龐、漂亮迷人的眼睛,特別雙手半舉在胸前,那兩座肉峰高高拱起,更顯得嫵媚動人,簡直就是迷死人的尤物。
而一旁的唐雨削肩細腰長腿,顧盼神飛,如果說謝如意是一朵絢麗的玫瑰,那唐雨就是一朵嬌俏的桔子花,要是把這兩個美人都弄到手,來個一王二后.....
就是想想都有感覺。
謝如意作評判,唐雨有些清閑,無意中看到陳家俊色迷迷盯著謝如意的敏感處,口水直流,心裡鄙視極了。
謝如意對首飾很了解,特別是這一款首飾,還是自己集團的設計,檢查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就檢查完趙風完成的11隻手鐲,最後拿起那個漏鑲的作品,一臉玩味的看起來。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這個趙風,雖說有些狂妄,還真有狂的本錢,那十一隻手鐲,蒙著眼睛也能和陳家俊不相上下,從這裡看得出,趙風不僅基礎極為紮實,而他對首飾的悟性極為出色。
然而,他卻漏鑲了一粒石頭。
謝如意笑著把那未完全的作品拿起來,同時也拿起那一顆漏鑲的石,突然間,看到看到托盤上的墊紙有些東西,定睛一看,很快就笑了。
「如意姐,怎麼樣?」看到謝如意檢查完,有些焦急的唐雨馬上問道。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謝如意身上,等待她宣布結果。
謝如意不僅是這批貨的貨主,也是在場的唯一裁判。
陳家俊回過神,目光有些炙熱地看著謝如意,現在他等著這美絕色美人對自己的讚美,在他看來,唐雨對自己好像沒什麼感覺,眼前這個謝如意身材更好、身家更豐厚,到時借著她的讚美,邀請她吃個飯,最好多點喝酒。
那話怎麼說,女人不醉,有些不識趣,男人不醉,女人沒機會,男女都醉,正好一起睡。
在女人方面,最好是廣撒網,總會有上鉤的。
謝如意看了在場的人一眼,微微一笑,這才開口道:「不得不說,福緣珠寶果然是卧虎藏龍,在這裡先說一句,兩位師傅都做得很好。」
「謝小姐,你的意思不會是我們打平手吧?」陳家俊忍不住說道。
聽到謝如意說兩人都很出色,表面上是贊兩人,實際上是趙風贏了,要知道,趙風是戴著眼罩工作,就是打平,自己也比趙風差了不止兩籌。
本來還想嘲諷趙風妄自大,現在說打平,還是趙風沒有完成的情況下,陳家俊肯定會甘心。
陳家俊最怕就是唐雨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也是對福緣最有利的做法。
說話被人打斷,謝如意心裡有些不爽,其實剛才陳家俊色迷迷地盯著自己的時候,謝如意也用眼角觀察到,不過她素質高,不是不爽也沒有寫在臉上,聽到陳家俊的話,笑著說:「如果只是評十一隻手鐲,兩位師傅一樣出色,我只能判個平手。」
頓了一下,謝如意繼續說:「不過趙風師傅的第十二隻手鐲出現漏鑲,也是這個漏鑲,讓這次比試有了變數,或者說,也是這一次漏鑲,決定了這次比試的勝負,所以,我宣布,這次比試的勝者是」
說到這裡,謝如意特意停下,先看看趙風,趙風還是面不改色地轉著壓刀,也看不到有什麼表情,再看看陳家俊,只見陳家俊一臉笑意,看到謝如意看著自己,不僅挺起腰桿,還拿出自認為最好的笑容給謝如意。
這一刻,陳家俊躊躇滿志、春風得意,大有贏得這場比試,就贏得整個世界一樣。
看著有些無動於衷地趙風,眼裡有了幸災樂禍的神色,腦里開始想像趙風被自掃地出門、丟失工作可憐巴巴的模樣。
「哈哈,陳哥就是陳哥,我就知他不會輸的。」
「趙風有些託大,可惜了。」
「太輕敵了,蒙著眼比試,不過他蒙著眼也能做,真是厲害。」
「剛開始覺得他滿嘴跑火車,能耐啊。」
圍觀的人議紛紛紛,有人幸災樂禍、有人震驚,也有人為趙風感到可惜。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吊足人胃口的謝如意這才公布答案:「這一次比試的勝者是趙風師傅。」
這話一出,全場震驚,剛才還得意洋洋的陳家俊的笑容都凝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