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繭落於地面,化為靈力散落,消散在我創造的乾坤空間。
無名披風無風飄動,長發翻飛,睜開了雙眼,眸底深邃如海,玄妙無窮,盡斂四周靈力,落在地面,身軀一轉,換上了現代休閑服飾,長發收縮到了腰間。
他抬起雙手,看著雙手,放聲狂笑起來:「啊哈哈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
待他發泄良久才冷靜下來,側頭向我們掃視而來。
「恭喜恭喜啊。」我上前微笑說著並施禮。
無名眯著雙眼,凝視了我半晌,沉聲問:「你是什麼人?好似有一絲絲熟悉的味道。」我身上靈力來源於展揚,他自然能感受到那種故人之力。
黑牧冷然:「你沒看到是我們救了你嗎?」
「嗯?」無名眼神一冷,看了過來,就這一眼,黑牧心中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退了兩步。無名目光收回落在我身上,沉默了片刻說:「是你救了我,這方天地也是你幻化出來的?」
我點頭:「沒錯。」
這一問一答讓我極為煩亂,我不想浪費時間,開口解釋:「我叫餘暉,是一名天師,怎麼說呢?應該算是展揚的傳承人吧,我已經救了葉天明、高森寬、張眸三人,你算是第四個吧。」
無名一驚,稍作沉吟探手抓出,將我吸了過來,我沒有反抗,到了他身前,無名兩指點在我眉心,閉上了雙眼,半晌他睜開眼,放下了手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退了幾步,攤開了手說:「你看到了吧,我沒有說謊。」
「你確實沒有說謊,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無名深深呼了口氣,剛剛他以手段探知我的記憶,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以他對展揚的了解,恍然悟到了什麼。
無名手一抖,巨闕劍握在手中,盪出劍意,一個虛無的空間替代了我的天機傘。
我收回天機傘說:「我的任務完成了,更是救了你,沒有必要再留下,就此分別吧。」該怎麼說,他是那個時代的人,他是掌管魔界的一代界主,他修為通天,他法力通神,雖然我在南城看過關於他的記憶,雖然我對他的景仰如滔滔江水,可真沒有什麼好說吧,我們彼此的代溝太大了。
無名點頭說:「你救了我,我會滿足你一個願望,儘管說吧。」
我回頭看黑牧說:「這傢伙是上古魔神,被我破封而出,卻不能留在人間,帶他回魔界吧,那裡會更適合他。」
無名皺眉:「僅此而已?」
我點頭。
「哈哈哈哈!」無名放聲狂笑起來,手臂揮動,我、黑牧與兩女乃至無名徹底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我們出現在無人的荒山中。
無名凝視著我說:「這個條件太簡單了,再提一個高一點的吧。」
我想了想說:「其實,我真的有一個問題。」在救出高森寬、葉天明時事情還未發生,救張眸時又忘了問,直到這一刻,我其實一直等著這一刻來臨,因為有一個問題只有他們知道。
那就是天塔的消息。
當年參戰的人數極少,那一戰後天塔徹底消失在世人面前,誰都無法找到,所以,只有問當年的知情人了。
無名問:「什麼問題?」
我深吸了口氣,認真且嚴肅說:「天塔,我想知道天塔究竟在什麼地方。」
無名一愣,面色肅然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看過我的記憶,應該明白是為了什麼。」
「我剛剛破印而出,對於外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當年一戰後我們被展揚一一打入各個異界,經歷千重萬難才回來,又無法做到真正恢復真身,只有等待人來相救。」無名扭頭看我,「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我默然點頭:「我清楚了。」
「雖然我不知道天塔在哪,可能教你一些東西。」無名身法如風,快身退後,手中巨闕劍揮舞,靈力吞吐,自劍尖送出,迸射入我眉心內。
我身軀一顫,閉上了雙眼,腦海中現出無數畫面,竟然全部都是劍訣妙法。
無名收起巨闕劍,頭也不回探手虛抓,黑牧只感覺一股龐大的吸扯之力,這股力道他根本無法阻擋,被無名抓在手中,無名淡然:「你是魔,就不該留在人世間,去該去的地方吧。」
說完扭頭看兩女說:「這傢伙稍後就會醒來,他會送你們離開這裡,幫我轉告他,總有一天我和他會再相見。」
無名目光在我臉上逗留片刻,心念稍動和黑牧消失在原地。
兩女早已害怕的抱在一起。
過了近一個小時,我才睜開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氣:「劍氣縱橫,無堅不摧,萬界恆古,天下至尊。好一個集鬼、道、魔、人一體的劍道至尊。」
消化無名所傳授的劍訣后,同時也感覺到,除了劍訣外還有另一層法訣,那是抗衡對付魔的妙法。
我本能的手一抖,天機傘已然在手,更是轉念間幻化為傘劍,以黑色靈力催動,劍尖刺出,靈力推出,伴隨著一聲震動,前方巨石化為粉碎。
兩女嚇的瞪大了眼。
我抬起手,凝視著傘劍,微微皺眉:「這把劍雖強,但畢竟是天機傘……看來需要找一把真正的寶劍了。」我將傘劍轉化為天機傘收入體內,看向兩女。
我沉吟片刻,走了過去說:「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幫你們洗去關於這次一行的記憶,送你們回到城市,第二,當然我不會將你們怎麼樣,不過,你們必須保守秘密,借口你們自己找。」
血玫瑰好半晌才冷靜下來說:「我們當然是選擇第二條,試問有誰想被洗去記憶。」
我扭頭看那女子。
那女人連忙說:「我也選第二條。」
「好,你們休息一下,我去找點吃的,休息一個晚上,明早出發離開。」
「那叫無名的人有話要我轉告你。」
「不用了,我都知道。」這也是我醒來沒見到人沒問的原因,我一部分心神留意著周圍,自然聽到了無名的話。我起身向荒山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