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牧扣住了兩女的脖頸,她們痛苦,她們以求救的目光看著我,期盼我能救她們。求救是人在生死之際的本能,我自然不好說什麼。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做無奈狀說:「為了修復鞏固周天星斗誅魔陣,為了隱匿這片天地,我耗損了所有的力量,現在的我根本無法施展妙法讓你出去。」
「不,不可能。」黑牧聞言心中一涼,驚懼大吼起來,他才剛剛從封印中出來,他才離開暗無天日的地方呼吸到新鮮空氣,他想離開,他不想死。
「啊啊啊!」
他狂吼起來,很大力的甩開了兩女,速度極快向我衝來,瀰漫著滔天魔氣的拳頭狠狠砸在結界上,巨大的壓迫力使結界震蕩起來。
一拳又是一拳,一拳比一拳力量重。
他如瘋了般,狀如癲狂。
我皺起了眉,再這樣下去,不到一分鐘結界就會破碎,且黑色小旗以後就不能用了,這才是我擔心的,這黑色小旗乃是師父早期給我,這麼多年一直是不可缺少的法器,如果破碎了將是我一大損失。
想到這,我把握了一下恢復的程度,心念一動,收回了黑色小旗,身法快速移動,對方錯不急防撲了個空,險而又險差點載到。
我快速後退再後退,擋在了兩女身前,看著已經轉過身來的黑牧。
黑牧長長吸了口氣說:「原來如此,原來你是躲在裡面恢復,原來你剛剛是拖延時間,那麼你現在有力量了,能對付我了,更不會送我出去了是吧。」
「錯,我會送你出去,但不是人間。」我感覺,魔應該是沒有靈智的,是以殺為殺,殘忍暴虐,但是,有靈智就不同了。這傢伙有思維,有智商,不應該當成普通的魔趕盡殺絕。
黑牧一怔,徹底愣住了。
不只是他就連兩女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與血玫瑰一起的女子大叫:「喂,你有沒有搞錯,他是壞蛋,他殺了我們所有隊友,你居然要放過他?你是不是人啊。哪有你這樣的道士,居然像妖魔妥協。」
我聽到這話,臉色越發慘白。
黑牧呵呵笑了起來:「說的不錯,太讓我意外了,一個道士竟然跟魔妥協,哈哈哈,說出去真是天方夜譚。」
「看來你不信?那就算了。」我皺眉,這混蛋真是給臉不要臉,老子還不救了呢。我翻手取出了天機傘,護住了那兩個女人,抬起頭看頂棚。
周天星斗誅魔陣運轉起來。
一根石柱鑽出一個道童,手持道劍,向黑牧慢慢走去。
黑牧變了臉色。
我冷笑:「現在周天星斗誅魔陣已經運轉,好好享受最後一刻吧,當然,你可以求我,求我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帶你離開這裡,還有一點,我學的是道法,可我不是道士,是天師。」
嗖!
道童在逼近黑牧時,速度陡然加快,一道劍芒刺了過去。
黑牧色變,連忙閃身避過,站在了我面前,可惜被天機傘結界擋下。
我眯起了雙眼說:「不管你有多厲害,也絕對破不開這把傘的結界。為你說的話負責,跟我道歉,再用心的求我,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帶你出去哦。」
「混蛋,讓老子求你,根本就是妄想。」
「真不求?」
「哼!」
「哇,又有兩個道童來了,小心!」我誇張的大叫起來。
黑牧哀嚎一聲,拚命閃躲。
「哎呀呀,小魔看著點,又有道童,還有妖獸,星辰光線,哇,腿,看腿,脖子,嘿呦,差點斷成兩截。」
「餘暉,你這個混蛋。」黑牧氣得臉都紅了,差點被光線攔腰斬斷。
「餘暉,你怎麼會在這?」這時血玫瑰終於開口了詢問。
我瞥了她一眼,冷然說:「你有什麼資格問我?你算什麼東西?當初離開時白景文沒有殺你,給了你們一條生路,想不到還不知悔改又踏進了這條路,既然進來了就要有必死的覺悟。」說完我眸底蹦射出陰寒的殺氣說:「如果不是與你有一面之緣,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血玫瑰心底一寒,不再說話,她是真的感覺到了我的殺意。
她身邊的女人更是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絕對不會因為外界一兩句話就會受到影響的人,一個極有主見冷酷的人。
我哼了一聲,轉過頭看向逐漸慌亂的黑牧,換了衣服笑臉提醒:「嘿喲,左邊,左邊,啊,你白痴啊,不知道左邊是哪邊嗎?啊,上面上面,哎呀呀,真笨啊你。」
「……」黑牧被道童一劍割破了手臂,肺都要氣炸了。他身法極快,以鋼鐵般的身軀震開了周圍的道童與妖獸,飛快衝到了我面前,直視著我說:「好,我求你,算我求你,不管你怎樣都行,帶我離開。」
「千金一諾,絕不反悔?」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黑牧拚命點頭:「不悔!」
「好!」我大叫了一聲,握天機傘的手一緊,驅動天機傘遮住了黑牧,緊接著施展『天機挪移術』帶著三人離開了神殿。不過,卻沒有離開,而是直線往下,最深處還有一個宮殿,這裡才是真正的魔殿。
雖然結構構造一樣,但氣氛大不同,若非剛才動用天機眼尋找,還真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此時此刻,我身軀正在恢復,沒有什麼可顧慮的,自然要來看一看。
我甩動天機傘,三個人滾落一邊。
我沒有理會他們,撐著天機傘四處看了起來,這宮殿比起上面的神殿要小上一倍還要多,且柱子只有九根,頂蓬沒有珠子,石壁上沒有壁畫,很簡單空曠的殿堂。
不過,相同的是一個方向有神座,座位上插著一把巨大的劍。
兩女和黑牧同時站起身來問:「這是什麼地方?」
血玫瑰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能來這裡?」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
「這不是廢話,人怎麼可能擁有這種力量,就跟……就跟神一樣。」
「我不是神,是人。」我懶得理會,向神座走去,這把劍雖然變大了,可樣子讓我隱隱想起了某把劍。
天下至尊!
巨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