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車,在一個傳統文化的衚衕周圍,找到了等候許久的巫天蝶。我看著她,微微一怔。這時的巫天蝶身上少了那份高傲、那份自以為是的氣質,多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心生不安。
「喂,在想什麼,你來找我,不會是看著我發獃吧。」巫天蝶見我看著她不說話,露出了笑意打趣說。
「……」我搖頭,看來是我想多了。
巫天蝶問:「你約我來幹什麼?」
「自然是帶你去個好地方。」我神秘一笑,讓她跟著就好,向衚衕內走去,巫天蝶疑惑,皺了皺眉,只好跟著。
七拐八拐。
我們停在一個衚衕內,而眼前是一顆衝天的大柳樹。
巫天蝶皺眉:「你帶我來就是看這樹?」
「沒錯。」
「……」巫天蝶橫了我一眼,轉身便走,能不能更無聊一點,你妹!誰有那個閑時間陪你啊,而且還是看一顆光禿禿的樹。
我淡笑,取出了一玉牌,說:「稍等一分鐘,你就明白我為什麼帶你來。」
「哦?」巫天蝶炸了眨眼。
「開!」我凝神盯著大柳樹,靈力灌入玉牌內,玉牌亮起了光芒,形成一個玄妙的陣法,凝聚一道光束,射向大柳樹,頃刻間,大柳樹震顫了一下,一個大門緩緩在大樹榦內出現。
巫天蝶徹底呆住了,老天,這麼詭異的事都有。
「走吧。」我收起了玉牌,率先走了進去。
巫天蝶連忙跟上,問:「這是什麼地方?」
「通靈坊市。」我回答,「這是我們靈異圈買賣東西的地方,普通人找不到的,就算偶然發現了,沒有人的帶領也進不來。」
巫天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為什麼?因為太過於匪夷所思,任她怎麼想也絕對想不到樹內另有乾坤。
隨著我們進去,門消失不見,而眼前變換,映入眼帘的是一條街,街道附近到處都是人,但穿著各異,甚至連古裝都有。
我解釋:「這裡面就跟外面的商販一樣,只不過,錢在這裡面並非萬能,因為很多東西需要等價的寶物來換,好了,我們隨便逛逛吧。」
「哦。」巫天蝶讓我拿主意,但她亦是好奇,看著兩邊擺攤的物品。這是最為傳統的擺攤,只需要一張布鋪貨即可,不需要準備車,或者箱子什麼的,非常簡單,更重要的是,這裡沒有城管。
這裡買賣的物品千奇百怪。
有毒蟲蛇蟻,有草木靈丹,還有沒有見過的法器。
巫天蝶問:「你要買什麼?」
「避毒丹,瘴氣丸……先看看吧,這裡面有躲災辟邪的靈寶,你可以選幾件戴在身上,這樣一來,一些鬼魅就不能近你身。」
「好。」巫天蝶瀏覽著,「你常來嗎?」
「偶爾。」
我回答著,停下了腳步,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一個攤子,拿起標註避毒丹的瓷瓶,問:「這個多少錢?」
「兩萬!」
我點頭,還算公道,隨即付了錢。
巫天蝶問:「一共才四顆,居然兩萬,太坑了吧。」
我收起丹藥,說:「這東西在外面就算你有錢都買不到的,行了,走吧。」巫天蝶撇嘴,這東西在外面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接下來,我又買了瘴氣丸、木傀儡等物。
「咦!?」
忽然,巫天蝶停在了一個攤位前,蹲下了身子,目光落在一個黑漆漆的木鼎上。我看去,這位擺攤的人是一個乾瘦的老頭,雙手插袖子,閉著眼睛養身,看都不看自己的攤位。
我蹲在巫天蝶一邊,問:「怎麼了?」
「有種奇妙的感覺。」
「拿起來看看。」我這才注意,那木鼎並未標明寫什麼。這讓我心裡有些抵觸,要麼這老頭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要麼就是故意的。
巫天蝶點點頭,伸出手,指尖就要碰到木鼎時,忽然間,老頭猛地睜開了雙眼,眼睛閃過兩道寒光,一聲大喝:「你們在幹什麼?」嚇的巫天蝶連忙抽回了手。
我說:「這東西,難道不是賣的嗎?」
「當然是。」
「難道不讓看?」我問。
老頭打量了我們兩人一眼,問:「你們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你沒有標註,自然不知。」我有些不耐煩了,買東西還從來沒有碰到這種人,我正要提醒巫天蝶走人。老頭卻開口了,說可以看。
巫天蝶伸出手,拿起了木鼎,她看了看,只感覺一股奇異的波動順著自己的手指,屢屢刺激著全身,這種感覺既刺激又熟悉,讓她捨不得放開。
老頭見此,眼中露出了異色,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對木鼎感興趣,且是露出這種神色。
我心中一沉,難道這老頭與巫天蝶是同道中人?
「老闆,這個多少錢?」巫天蝶回過神來問,眼睛卻沒有離開木鼎一下。
老頭一怔,問:「這位小姐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如果所料不錯……」
「喂。」我打斷了巫天蝶正要說的話,眯起了雙眼,盯著老頭,「這就不關你事了,總之一句話,賣還是不賣?」
「當然賣。」老頭沉吟了片刻,說了一句,深深看了我一眼,問:「看小兄弟年紀不大,不知道師承何門?」
我淡笑:「不知道幽泉會妖龍方青夠不夠格呢。」
老頭大吃一驚。
我取出一張支票,說:「這東西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老頭默然片刻,報了一個價,我也懶得還價,直接買下,飛快離開了這個攤位。希望這位老頭自重,否則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巫天蝶問:「怎麼了?」
「這老頭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而你看到這東西所表露出的神色,足以讓他留意,所以他想知道你是誰,現在你還不能說,誰知道他是不是當初黑衣人的組織內的人,算了,東西基本買夠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巫天蝶聞言身子抖了一下,如果,如果那老頭真是,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沉默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氣,重重點頭。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證實,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回頭看了一眼,帶著巫天蝶離開了通靈坊市。我們卻不知道,在我們剛剛離開,老頭便收了攤,跟著離開了通靈坊市,他看著半空,嘀咕:「能認識金蠶蠱的人?……」
我們離開后,遠離了衚衕。
巫天蝶扔給我一張機票,說:「這是明天晚上的機票,我已經訂好了。我早就決定,你如果再拖延,我就一個人去,你會到的吧?」
「當然。」我冷汗淋漓,幸虧搞定了所有事,要不然……她一個人啊,不是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