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還沒完。」
九元忠回應著,邁前一步,與苦太清呈前後之勢擋住我的去路。九元忠雙掌泛著金光,厚重的力道非常驚人。
苦太清則是拔出了身後長劍,一條清冷的匹練劃過半空,如殘月般的劍氣席捲而來。
「恐怖!恐怖!」
李松退,飛快的退。看著這一幕吃驚的抹了把冷汗,暗道不愧是茅山傳人。他曾與清風子交過手,很清楚這一門派的厲害,所以在苦太清拔劍那一刻就知道了不妙,果斷的退,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與此同時,九元忠低吼一聲,摧金斷玉的金色掌印蓋了過來。
佛道兩大高手。
我自然不敢大意,感受著冷冽駭人的靈力,我全身汗毛都直立起來,亦是繃緊了身軀,體內蠢蠢欲動的黑色靈力受到這兩股靈氣牽引,瘋狂躁動洶湧,頃刻間灌滿了我全身。
「啊啊!」
全身鼓脹的我仰天長嘯,霎時狂風大作,四面八方的鋼材、廢鐵卷上了半空。
這一刻,我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所以。
我猛的張開了天機傘,天機傘傘面盪出漆黑如墨的黑光,逐漸放大,如一面巨大的城牆,且不斷長高,化作衝天黑幕,遮掩了這片天地,自然,擋下了兩人的攻勢。
「尼瑪!」
李松臉色狂變,心中罵了一句,飛快逃竄。不只是他,苦太清與九元忠亦是嚇了一跳,心驚膽戰的轉身便跑。
「吼吼!」
我壓抑著體內噴涌的黑色力量,這股靈力彷彿無窮無盡,不斷衝擊著我的身體,似乎要將我撐爆。我拚命壓制,可這時我早已失去了對這股靈力的控制。
「該死!」
我七竅流血,面色已經被漲的通紅,且漸漸的正在失去意識。
「啊!」
我發泄般仰天怒吼,周身衝出一股粗大的黑柱光芒,黑色光柱崩散了天空厚厚的黑雲,貫穿了天地。鎮魂鏡失去了光澤,飄落下來,苦太清伸手接住。
李松等人聚在了一起,目瞪口呆看著這駭人的奇景。
「尼瑪,方青那混蛋是怎麼調教出來的!這小子太變態了。」
苦太清眼睛閃著清冷的寒光:「不是他,是那把傘,果然好寶貝,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我發誓,要一定要得到。」
「你可以嗎?」李松心中毫不客氣的譏諷。
轟!
整個鍊鋼廠轟然崩塌。
也就在這一刻,我體內黑色靈力驟然收斂,如潮水般退去。失去這股巨大力量的支撐,我身軀一軟,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結束了嗎?
黑色的夜空回復了平靜。
李松三人小心翼翼圍了過來,面色複雜的看著我,心中依舊震驚。
我無力的撇了他們一眼:「不要以為這樣,你們就可以對付的了我。」我掙扎著站起身來,手顫顫地握緊了天機傘,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體內黑色靈力再度蠢蠢欲動起來。
我心頭不由一驚。
該死!這股靈力太難控制了,難道真的要找到所謂的天機錄才能完全掌握?看來這件事要記在心上了,否則,真不知道哪一天身體會被撐爆。
九元忠深深看了我一眼說:「看在方青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過你一次,不過,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下次,下次見面,天機傘一定會是我的。」他一揮手,一直徘徊在附近的幾個人出現在眼前,跪在他腳下,九元忠說:「清理一下這裡臟物。」
「是!」
幾個人四散。
苦太清亦是收起了長劍,轉身便走,「我會再找你,不僅是為了天機傘,還有清風子的骨灰。」幾個起落,苦太清消失在黑暗中。
李松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說:「好了,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不過,我沒想到天機傘會這麼厲害,說實話,天機傘是不是已經認你為主?」
我笑:「你想知道?」
「當然。」
「拿消息來換。」
李松皺眉:「你想知道韓春為什麼對這裡感興趣?」
「沒錯。」
「可以。」李松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據我得到的情報,這裡有他想得到的東西,只不過,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李松淺淺笑:「不過,這裡被你力量衝擊,我發現了一點點有趣的東西。」
我愕然,說:「這就是你不離去的原因?」
「大家都是聰明人。」
我心中冷笑。這傢伙太小心了,小心到不敢冒一點的險。同時抓住了我的好奇心,使我不能拒絕,我默默看著他說:「帶路吧!」
李松笑:「那麼,我的問題……」
「你想的沒錯,天機傘認我為主,而且,就算你們殺了我得到天機傘也沒用,因為,就算是我,都無法完全掌控。」
「原來如此。」李松低著頭沉思。
良久,他臉上再度掛上了笑意,「跟我來吧。」
我握著天機傘,跟在他身後。李松走到塌陷的廢墟前,猛的揮出一拳,廢墟被卷飛了出去,他驀然蹲下身子,一掌拍在地面上。
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
我心中吃驚,我從來沒有小看過李松,但見到李松的手段,亦是不由震撼。
李松解釋:「我一直注意著殭屍衝出來的地方,趁你們不注意時偷偷觀察了一下,下面居然是一個儲物室,有不少寶物哦。」
我知道他的意思,並沒有說什麼,甩了甩手裡的天機傘,走上前,一躍跳了下去。
李松微微一笑。
下面確實是一個儲物室,不過,並不算大,只有二十來平方而已。此刻,裡面被剛剛巨大的衝擊力震的七零八落,很亂很亂。
我掃了一眼,這裡說是儲物室,其實說是個人儲蓄房間更為恰當,因為,這裡沒有所謂的鍊鋼器材,反而是金銀,陶瓷,紙幣更多。
李松從地上撿起一塊沾滿灰塵的玉,擦了擦,露出晶瑩的光澤,嘖嘖稱奇說:「我想,韓春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只是,他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這麼多寶貝?」
「轟!」
我一拳轟開了角落的鐵櫃,裡面嘩啦啦掉出許多紙幣與古代的金幣,我微微一征,雙手用力,裂開了鐵皮。
李松聞聲走了過來,眼睛都泛起了貪婪的目光:「天啊,天啊,以前的老闆是海盜嗎?歐洲古老時代的金幣都有……小子,我們發財了。」
「不!」
我搖頭,我對裡面的紙幣、金條、金幣不感興趣,伸手抓出裡面一副畫卷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韓春要的,應該是這個東西。」
「畫!?」
李松愣了三秒,恍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身軀跟著退後,驚恐說:「喂喂喂,這東西……我明白了,我知道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知道了以前的老闆為什麼會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飛快丟掉了手裡的東西。
我驚疑:「這傢伙怎麼回事?雖然這幅畫古怪,但也不用害怕成這個樣子吧。」
李松深吸了口氣,說:「據我所知,當初這鍊鋼廠老闆也是一個韓國人,當年走南闖北也算一個人物,不過……」李松看了看我,說:「可惜,他得到了這幅畫。」
「就是這幅畫?」我低頭,看著手裡的畫卷。
「沒錯!」
「這到底是怎樣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