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出去,看見厲北深的外套都脫了。
「很熱嗎?」
「嗯,熱,去把窗戶打開。」厲北深說話的聲音怪怪的。他哪裡是熱,那是痛得流汗了,剛才那水,真的很燙!
「哦。」楚夏開了一點窗,夜深寒氣重。
她過來床邊,扶厲北深到床上坐好,將他雙腿搬到自己腿上擱好。
「我開始嘍!」
「嗯。」厲北深鼻息哼了一聲。
楚夏開始之前,傾身拿過書來看了一眼,找准穴位,嗯,就是這裡,這裡是按下去最痛的位置。
放下書,十指交叉扳了扳指節,深呼吸。
厲北深睨著她,眼角不停的瞟時間,咬牙,宋瀟,你要再不來就永遠別來了!
楚夏一指下去正中他腳心湧泉穴,只七分力道,厲北深差一點就叫出聲,那是腳底最痛的穴道好嗎!
厲北深面上不動聲色,咬著后槽牙,宋、瀟!
「嗵——」宋瀟從天而降,硬是撞開房門的。
楚夏睜大眼睛望著他。
「你幹嘛!」
「呼……呼……」宋瀟那個氣喘得都快接不上了。
「我,我是來,看深哥的。」
楚夏微蹙眉,「半夜,十二點,你火急火燎趕來,就是為了來看一下我-老-公?」搞基也要看看時間場合好不好!
呃……宋瀟嘴角抽抽,「放心,我知道他是你老公,我也是個正常男人好不好,就算要找,也不會找他的!」進去房間坐下,還在喘氣。他是趕得有多急,能不急嘛,深哥要光速啊蒼天!
「正常男人?嗯……這句話好像跟到你跟厲莫謙說過。啊!」楚夏突然驚度叫出聲,「厲莫謙和你不會是……」
「不是,什麼都不是!」宋瀟一下就變了臉色。
楚夏發現了,只要一提到厲莫謙,宋瀟的反應就會很奇怪。
「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厲北深煞有其事的開口。
宋瀟趕緊接下,「真是什麼都逃不過深哥的法眼,是遇到了點麻煩事。」
「只有一點麻煩?」厲北深給他使眼色。
「不是一點,是非常,特別麻煩的一件事!」宋瀟接得也快。
「那是什麼呢?」楚夏跟著問。
宋瀟囧了。
「是……」
「老婆,下去給宋瀟倒杯茶,讓他把氣喘順了再說。」厲北深趁機支開她。
「哦。」然後楚夏瞪了他一眼,不要叫我老婆,不習慣啊不習慣。
楚夏前腳剛出門。
宋瀟趕緊關上門,趴在門上聽到她下了樓才能厲北深做了個OK的手勢。
厲北深捏著腳,咬牙,「你真的很慢,知不知剛才有多痛!」
「老大,我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我又不是外星人,還能瞬間移位!」
「麻醉藥帶來了嗎?」厲北深言歸正傳。
「嗯。」宋瀟從懷裡拿出一次注射針。
「老辦法,快!」
宋瀟過去,在他雙腿注入局部麻醉。
「話說,什麼情況,她是在……試探你?」
厲北深點頭。
「不可能吧,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想著要試探你呢?」宋瀟想不通。
厲北深只說了兩個字,「二叔!」
宋瀟皺眉不語了,他看著他,「你直接告訴她得了!」
厲北深薄唇抿緊,沉默片刻。
「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了?」宋瀟看著都覺著急。
「等她覺得我叫她老婆非常順耳的時候。」
呃……宋瀟真覺得這兩人,真是讓人捉急啊!
厲北深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更別談信任了。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隔著一個楚炎城,她會不會愛上他。
厲北深抬眸,窗外月色融融,眸底閃現某種堅毅光芒,他不相信他們的緣份只有這麼多,不管她心裡有誰,他都會讓她愛上他,這是他最固執的執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接了個電話。」楚夏端著水進來,遞給宋瀟,「請喝茶!」
宋瀟接過,透心涼。
「你這電話是接了多久,泡開茶的水都涼透了。」
「就……隨便接了一下。」楚夏言辭閃爍。
厲北深看著她,「楚炎城的電話?」一針見血。
楚夏眉心揪起。
「嗯……」
「咳咳……」宋瀟清了清嗓子,「嫂子,你可是有夫之婦嗯。」
楚夏坐到厲北深身邊,托起他的腳,「我這不是在伺候夫嘛!」重重按下,十分的力道,他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眉頭都沒皺一下,楚夏突然有種挫敗感。
開玩笑,宋瀟的麻醉又不是水貨,以前,那個心懷叵測的二叔想方設法試探厲北深的時候,就是靠這個對付過去的。如果不是厲北深的腿不方便,二叔覺得他對他的地位沒有影響,厲家不會這麼風平浪靜。厲北深之所以繼續裝傷不是因為怕二叔,而是,他有他要保護的人,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他們都不敢讓老爺子知道實情,醫生說,最多只有幾個月的壽命。二叔的事,老爺子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老爺子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他不想再失去另一個兒子,有生之年,他希望一家人能齊齊整整相親相愛,厲北深只是希望爺爺能走得了無遺憾。
楚夏看著厲北深和宋瀟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她,那感覺好像她真出、軌了似的!
「你兩個,不要想歪了啊!是,我剛才是接楚炎城的電話,他是我哥,有什麼大不了!」
「真的只是哥哥?」宋瀟追問。
「不然咧!」楚夏反問。
厲北深一言不發。
楚夏感覺心裡毛毛的,眼睛看向他,「我哥現在是楚氏的執行總監,楚氏周年慶,我爸想辦場宴會把他隆重介紹給大家,通知我宴會的時間,僅此而已。」
「不準去!」厲北深冷冷吐出三個字。
「為什麼!」楚夏抗議。
宋瀟見兩人這劍拔弩張的架勢,麻溜的退出去,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