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府。
「那是三小姐?」
「三小姐怎麼回來了……」
雲王繼妃和雲落雪死後,雲王府沒有主母,雲淺霜算是唯一的嫡女,也是後院的掌權人。
她雖然不在乎母親和妹妹,但終歸是親人,還是因為雲疏月而死,她掌權后,雲王府一切關於三小姐的東西,全都不復存在。
包括雲疏月曾經住的院子,府內上上下下無人再提起月傾歌與雲疏月二人。
三小姐也從未回來過,今日怎麼回事……
——
雲疏月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雲王居住的院子。
白箋一進王府就因為有事和管家走了,雲疏月淡淡一笑。
白箋求著自己來雲王府,結果她到了,她卻離開了,說沒有陰謀誰信呢。
可是這能有什麼陰謀?誣陷她給雲王下毒?還是雲王已經死翹翹了,等會兒白箋帶人過來,誣衊她殺了雲王,人贓俱獲?
雲王的院子外一片寂靜,侍女護衛跪了一地,雲疏月嘖了聲。
這是怎麼了,就算是中毒,也沒必要如此大發雷霆吧?
又不是救不回來了,還是雲王認定自己會死?
「三、三小姐?」跪著的侍衛忽然愣愣的喊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裡面的人聽見了聲音,隨即暴怒,「雲疏月?雲疏月?!你來幹什麼,來看本王笑話的嗎?!」
雲疏月歪了歪腦袋,忽然彎唇一笑,大步往裡走。
雲王這樣子,不像知道自己會來,看來白箋找到蒼王府,雲王事先並不知情。
她走進院落,迎面而來一股難聞的酸味,雲疏月在鼻子前揮了揮手,味道散開一些,她才往裡看。
整個院子浮現著一股難以覺察的黑氣,像是中了瘴氣一般,越往中心,瘴氣越深。
踏進雲王的屋子,瘴氣的臭味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
都這樣了,還沒人進來伺候著,是雲王不讓人進來,還是沒人敢進來啊?
「你來做什麼!雲疏月,你來看本王笑話的嗎?!」
「好久不見啊雲王殿下,您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她若無旁人一般的,在屋子裡掃視起來,突然看到一個挺眼熟的東西,雲疏月歪了歪腦袋,走上前,「這不是我母妃的護身玉么?我找了許多年都沒找到,怎麼在雲王殿下手裡?」
收起玉佩,雲疏月又繞著雲王的床走了兩步,彎下腰細細打量著這個男人。
「你來做什麼?知道本王中了毒,來看本王笑話是嗎!」
聽見他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雲疏月沒忍住笑了,「是啊,聽說你中了毒,我立馬換了套漂亮的衣服急匆匆就來了,怎麼了雲王殿下,不高興嗎?」
「你……你……我當年就該殺了你!」雲王喘息著:「月傾歌死的時候,我就應該送你去見閻王,讓你們母女團聚!」
『啪』!
雲疏月狠狠回身甩了雲王一個巴掌!
「殺了我母妃還不夠,還想殺了我和哥哥,雲王殿下,世界上您這般的父親還真是少見,那麼現在要握著我母妃的護身玉才能入睡是為什麼呢?午夜夢回有人找你索命嗎?!」
「雲疏月,你!」雲王氣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
——
與此同時,蒼王府。
蕭蒼衍一身風霜,下了馬將披風遞給零一:「王妃呢?」
「殿下,王妃去了雲王府。」零一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蕭蒼衍眉頭一皺,雲王府?
他不過離開兩日,怎麼雲王府又找上門來了。
不過他回京後到是聽到了一些傳聞,雲王中了毒……
蕭蒼衍剛踏進門的腳步頓住,片刻后回頭,「去雲王府。」
「殿下,您的事物……」
「先去接王妃回來。」
零一看著絕塵而去的男人,與身邊的暗衛對視一眼,「殿下這幾日……」
「事情很順利,殿下的那位師妹也確實來了皇都,現下就在宮裡,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見面。」暗衛想了想,又道:「紫蕪姑娘看起來對殿下很有意思,恐怕王妃……」
「你想說王妃會受委屈?不可能的,殿下不會讓王妃受委屈,更不會讓別的女人,踩在王妃頭上。」
「可那是殿下的師妹……」
零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聲一笑,「師妹也不會例外的,放心。」
——
雲王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你居然敢打本王?本王是你爹!」
「雲王殿下都要殺我了,還不准我打你?」雲疏月吹了吹手掌,「這一巴掌是我替我母妃打給你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雲王正想反駁,卻忽然一梗,沉默下去。
雲疏月眯起眼睛,不對勁啊。
她打那一巴掌確實是怒火攻心,原主和原主的母妃被雲王如何欺辱?
甚至母妃是被雲王陳氏二人聯手殺了的,陳氏已經死了,憑什麼雲王還活著?
俗話說殺人償命,若是不能償命,至少也該讓雲王付出代價,憑什麼他還能安安心心做他的異姓王?!
打他一巴掌算什麼,能比得上原主還有母妃的兩條命嗎!
但云王的反應太奇怪了。
這個男人自私自利,絕不會認為母妃不該死,他只會覺得他殺的太晚了。
所以當雲疏月以這個理由打他,他應該更加激動憤怒的反駁,不會這樣沉默。
除非……除非雲王在害怕!
可他在害怕什麼呢?
對了,護身玉……
需要握著母妃的護身玉才能睡著,甚至中了這種奇怪的毒,不準任何人進來……
雲疏月不動聲色的左右環顧,果然又在不同的地方,發現了一些曾經屬於母妃的東西。
大到曾經她房裡的擺件,小到她曾經佩戴過的首飾。
雲王或許曾經是愛名動天下的月傾歌的,可這麼多年下來,他對她只有恨與不甘,他這輩子都不會想見到她,也不會想見到有關於她的一切。
那麼現在……
雲疏月眨眨眼睛,莫非雲王心裡有鬼,覺得他之所以中毒,是母妃回來複仇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可太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白箋用了什麼辦法,使得雲王出現這樣的臆想。
雲疏月在屋裡走了兩步,「看來雲王殿下也活不久了?這種毒我也聞所未聞,別人更加不可能解毒,雲王殿下還是先想好,到了下面怎麼與我母妃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