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求您救救父王吧!姐姐!」
蒼王府門口,白箋穿著一身素衣,淚眼婆娑,就差跪在大門口了,「你們放我進去,我是蒼王妃的妹妹,父王中了毒,求姐姐救救父王……」
零一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但眼前這個人三番五次針對他們家王妃,零一也是有腦子的,他悄悄問旁邊的同伴:「雲王中毒了?」
「沒聽說啊。」
蒼王府的位置不算偏僻,可大門這一條街卻冷冷清清,只因為這是蒼王府的地界,無人敢來。
只是就算再冷清,也會有人經過的。
白箋這樣大吵大鬧,吵鬧中還帶上了王妃的名字,若是被旁人誤會了,怎麼都不好聽。
零一斟酌片刻,「帶她去偏廳,我去稟報。」
白箋咬了咬牙,去偏廳?還稟報?她知道現在蒼王殿下不在府上,才想著把事情鬧大。
結果剛來就差點把自己氣死,這群人就這麼聽雲疏月的話,真的把她當成王妃了不成?
白箋在心裡冷笑,不過就算這些人把她當成王妃有如何,蕭蒼衍的目的天下皆知,他可不會甘於一個蒼王的位置,等有朝一日他登上那個寶座,雲疏月這種身份,能做他的皇后么?
雲疏月遠遠的就看見白箋臉上,那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人是吃錯了什麼葯?
白箋聽見腳步聲,回頭愣了一下,隨即浮起滿滿的嫉妒。
雲疏月這麼打扮就不怕殿下生氣么?殿下想來喜愛素凈,雲疏月穿的這麼花枝招展,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簡直是給蒼王府抹黑!
她今天穿的是從東海進貢的鱗紗織成的裙子,平時放在隨身空間里,甚少拿出來見光。
白箋記得這是皇帝賞賜給蒼王殿下的,如今穿到這女人身上就算了。
可她明明得到消息,雲疏月和殿下鬧了矛盾,她憑什麼還能舔著臉穿殿下的東西?
「怎麼,聽說雲王中毒了?」
雲疏月坐下,隨手倒了杯茶,笑眯眯問道。
白箋還沒開口,白箋身邊的侍女到是滿眼噴火:「三小姐!既然你知道王爺中了毒卧病在床,為何還穿的如此鮮艷?!」
這身鱗紗裙在室內看,是淺淺是藍色。
可一旦照耀在光下,會如同陽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絢麗又明亮。
一時間閃瞎了白箋和侍女的眼睛。
雲疏月突然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她看著婢女細想一會兒,猛地恍然大悟:「春蘭?」
「奴婢現在叫做凈語。」
雲疏月:……
如果不知道你的雲王府的婢女,她還真以為這是哪個寺廟出來的尼姑。
只是凈語的下一句話,讓雲疏月微微一愣,她得意洋洋道:「這是五小姐起的名字。」
五小姐?五小姐不是雲棲樓么,雲疏月上下打量著白箋,「五小姐?」
她怎麼記得,前不久雲王還說這女人是六小姐的。
「難道三小姐您還不知道?」凈語趾高氣昂,「原先的五小姐非要和王爺斷絕關係,這下好了,王爺大發雷霆,就把五小姐趕出家門,以後雲王府的五小姐,就是白箋小姐了。」
雲疏月頓時來了興趣,雲棲樓和雲王斷絕關係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挺聰明啊。
雲王是皇帝的一條狗,可皇帝向來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人,無論日後玄月大陸屬於誰,雲王的下場估計都不咋地。
何況做雲王的女兒,還得聽從他的擺布嫁人,雲棲樓和她的姨娘早就對雲王死了心,這時候離開雲王府,算是最明智的選擇。
「哦,那就恭喜你了。」雲疏月拂了拂裙擺,問道:「然後呢?」
裙擺流光溢彩,深深刺痛了白箋的眼睛。
忍住,她要忍住,雲疏月不可能陪伴蒼王殿下一輩子,她只要能忍住,早晚有一天,那個位置是她的!
白箋深吸一口氣:「姐姐,父王中了毒,那種毒妹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知曉姐姐擅長解毒,所以……」
「我可沒有姐姐妹妹,白小姐可別叫錯了。」雲疏月臉上浮起一個笑:「哦……你剛剛說雲王中毒了?中的毒你還沒見過?」
見雲疏月問起正事,白箋似乎愣了一下,好像沒想到她居然會『關心』雲王。
然而她也只能順著雲疏月的話說:「姐……蒼王妃,是的……父王中了很嚴重的毒,求您去看看吧!」
雲疏月坐下喝了口茶,忽然笑眯眯道:「白箋姑娘出身天醫谷,怎麼,還有天醫谷解決不了的事情?」
雲疏月就是雲初,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無論是真是假,只要有人這樣說,那麼便會有人信。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並不能代表天醫谷,若是我能解決,自然不會……」
「難道天醫谷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就可以解決?」雲疏月丟了顆花生進嘴,「雲王中毒,我沒放鞭炮慶祝個十天八天的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我救他?」
不過……
雲疏月忽然眯起眼睛看著白箋,雲王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
這件事情和白箋沒關係嗎?
「三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無論怎麼說,雲王都是您的父親!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您!」
雲疏月笑眯眯的看著凈語。
這婢女當初跟著原主,見原主好欺負,不僅拿走了她的財物,還投靠了雲落雪,現在雲落雪死了,她又跟著白箋,看來還是有點本事的。
「哦?看來事情已經傳出去了?」
白箋大張旗鼓的來了蒼王府,又在門口求了許久,旁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雲王重病,她這個女兒什麼都不做,說得過去嗎?
可白箋是不是想太多了,憑什麼認為她會出手解毒?白箋分明對雲王也只是利用,為什麼還要這麼天真。
雲王死不死,和雲疏月有什麼關係,白箋想用道德綁架,讓她去一趟雲王府,到底有什麼目的?
雲王的命她確實不在乎,不過……
她對白箋的目的,到是很感興趣。
雲疏月笑著站起身,白箋咬著下唇:「姐姐,我知道你恨父王,可怎麼說他也是你的……」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白箋愣了一下:「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