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說完,徑直推了門——
他做了蒼王殿下十幾年的暗衛,蕭蒼衍默認暗衛們在稟告事情之時,可以直接進門。
稟告,只是提個醒。
蕭蒼衍平日里不太注重這些禮儀,那暗衛還以為今日與往常一樣,所以想也不想,就推了門。
在聽到門發出『咯吱』一聲的時候,蒼王殿下臉色猛地一變,狠狠將雲疏月壓倒,用身軀遮擋住她的身子。
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暗衛寶寶發出一陣尖叫,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時候,立馬伸出爪子捂著眼睛:
「啊啊啊啊屬下什麼都沒看到!主子,您繼續!!屬下……屬下沒什麼大事!明日稟告也是一樣的!一樣的!」
雲疏月被這一聲大吼驚醒了:……!發生了什麼??
她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是暗衛落荒而逃的時候撞到了什麼東西,聽著都覺得疼。
然後才發現了不對勁。
自己怎麼在一個男人懷裡……觸感還怪怪的……
然而醉意讓她分不清楚東南西北,更加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雲小豹瞪大眼睛,弱弱的打了個酒嗝。
他的雙手往下,多年來的禮義廉恥告訴他,現在應該將她放回床上,塞回被子里,然後轉身出門。
可大掌觸及她溫軟細膩的肌膚,蕭蒼衍的眸色突然幽深。
禮義廉恥是什麼東西?他的字典里,只有掠奪和攻佔。
「雲疏月。」男人的嗓音帶著低沉的誘惑,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他只知道,這個女人的一切都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一點一點湊近,一點一點湊近,蕭蒼衍眸子危險的眯起。
雲小豹滴溜溜轉動眼睛,只可惜眼裡一片霧蒙蒙,顯然不知道面前男人這樣的目光,代表著什麼。
暗紅色的薄唇貼近她,褪去森寒冷漠,帶著蕭蒼衍獨有的邪氣,雲疏月下意識後退。
他眯起眼睛,單手抬起她的下巴,不知是酒意醉人還是夜色醉人,喉結滾動,想做那件做過很多次、卻樂此不疲的事情。
吻她。
唇瓣湊近,蕭蒼衍的眸中暗含詭譎風雲,他垂眸。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紅潤的唇距離他的還有一寸,雲小豹歪著腦袋,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然後……
打了個酒嗝:「嗝~」
……
……
蕭蒼衍沉默的把她塞回被子里。
默默拿起一旁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他壓下心底的煩躁,緊緊閉上雙眼,轉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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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寶寶鬼鬼祟祟、做賊似的返回,玄卿擰眉:「你和主子說了嗎?沒有說我自己去。」
「不不不!!!」暗衛猛地一驚,慌忙拉住玄卿的袖子:「別!!!」
方才還踉踉蹌蹌彷彿見鬼一樣的暗衛,突然一蹦三尺高,臉色潮紅,支支吾吾,拚命搖頭:「不可以,現在……現在有更大的事!」
「有瘟疫的線索了還不算大事?」玄卿蹙眉,轉身:「罷了,主子應該還沒睡,我去……」
「睡了!真的睡了!」
暗衛一見玄卿要上樓,急忙攔住他,雖然玄卿在他們暗衛的眼中是可怕的笑面狐狸,但是被狐狸陰一把,總比打擾了主子的好事好強呀!
玄卿:……今天吃了興奮劑嗎這麼亢奮。
暗衛十分嬌羞的擰了一下衣角,「那個……那個,玄大人,您湊近一點,屬下和您說……嘻嘻嘻~」
玄卿:……
他抱著懷疑的態度湊近。
暗衛湊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只見玄卿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興奮,然後十分激動,聲音嘹亮:「所有人聽令!今晚除非生死攸關的大事,不得打擾殿下!!」
樓上的蕭蒼衍:……
都吃了興奮劑嗎,這麼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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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有陽光照在她身上,雲疏月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掃視了一圈。
唔……這是什麼地方……
大腦短路了三秒,直到看到床邊的黑袍男人時,她才明白過來,這裡是蕭蒼衍的竹樓。
咦,她為什麼會在竹樓?
「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端到她面前。
雲疏月下意識蹙眉,什麼玩意……味道這麼奇怪。
但她不知怎麼的,問都沒問,便伸手去接。
蕭蒼衍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人在醒來的那一瞬間是最懵懂的,她接了他手上的葯,顯然是信任他,「喝吧。」
雲小豹哦了一聲,將葯碗湊近。
一旁的玄卿臉色劇變:「爺!!使不得啊!!」
聲音洪亮,嚇得雲疏月差點把碗打翻,不由一臉怒氣的朝玄卿看去。
卻見那人對自己擠眉弄眼,一臉為自己好的模樣,衝到蒼王殿下面前,恨鐵不成鋼:
「殿下,使不得啊!這葯對女子傷害太大,殿下……殿下總歸要與王妃成婚的,若是有了孩子,生下來便是,何必讓王妃喝下這種葯呢!!」
蕭蒼衍:……
雲疏月:!!!
她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碗里的東西,啥???
為什麼玄卿說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呢?
什麼孩子,什麼鬼,這分明是醒酒湯啊,難道玄卿以為是避子湯?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為什麼會誤會?
雲小豹這才發現不對勁……
自己被被子蓋著,所以一時半會沒發覺,可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
似乎……
沒穿衣服?
什、什麼情況!
見現場氣氛陷入僵持,玄卿苦口婆心:「爺,何必呢,王妃既然是您的人,這……」
「咳……」雲疏月老臉一紅,這人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她急忙打斷:「子、子卿先生,這是醒酒湯。」
……??
玄卿噎了一下,頓時一愣,喜笑顏開:「原來殿下沒有打算給王妃服用避子湯,屬下就知曉殿下不是那樣的人,那屬下就先恭喜殿下和王妃了!」
雲疏月:……到底是誤會了什麼!!
玄卿滿面紅光,笑吟吟:「呵呵,那子卿就不打擾殿下的好事了。」
瘟疫的事只有一個小線索,就這個小線索,他去查也是一樣的,不用事實都麻煩蒼王殿下。
畢竟,殿下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啊,我真是個體恤主子的好下屬!
房內。
雲疏月懵逼的看著手中的葯,玄卿走了之後,她忽然有點緊張,昨晚尷尬又緊張的情緒再次浮上心尖:「蕭……」
「雲疏月。」沒想到那人,卻轉過頭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