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慣性,小豹子被扔出去,還在軟軟的地毯上滾了兩圈。
她頓時怒了:「你有病啊!」
一言不合就把她扔來扔去,她也是有尊嚴的好么?
「雲疏月,本王問你,你當本王是什麼?!」
居然提出那樣的賭注?他本以為賭注只是一些身外之物,所以應了,沒想到……
他一步步走近,怒火無法壓抑,終於噴發,「膽子大了?」
雲小豹一愣。
靜靜回想方才的事,心裡頓時一涼。
當他是什麼……
難道,他是因為自己羞辱了江流詩,所以生氣了?
雲疏月氣的別過頭去,哼了聲,索性賴在地毯上不起來,「我沒當你是什麼,你這麼關心江流詩,幹嘛不把她抱進來?」
蕭蒼衍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嘀咕,微微俯身,強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萬一你輸了怎麼辦?雲疏月,你有沒有想過本王!」
她一愣,什麼?
男人的眸子猩紅無比,與那個冷麵梟王不同,蕭蒼衍眸子泛紅的時候,渾身透露著一股邪魅。
他語氣輕緩低沉,湊近雲疏月的唇:「你是本王的王妃,萬一輸了呢?難道要本王拿你去賭?!」
她居然用自己作為賭注?怎麼會有這樣蠢的女人!
而且賭注居然還是……
他都捨不得碰一下的女人,她的身子那麼美好,連看一眼都是褻瀆,她居然……
居然!!
面前男人的怒氣越來越大,雲疏月愣了半晌,爪子輕輕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你不是擔心江流詩嗎……」
蕭蒼衍與她越來越近,快要失去理智,一想到她有可能被全城人看光,他就覺得有一隻大手扼住胸膛。
他不允許!
沒等小豹子反應過來,男人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猩紅的眸子落在雲疏月眼中,簡直就是驚天大災難。
每次這個時候,蕭蒼衍就魔怔了似的,「唔!」
唇被他咬住,男人神色越發低沉:「雲疏月,本王擔心的是你。」
她愣住。
她方才問『你不是擔心江流詩嗎』,他沒有回答。
現在卻告訴她,『本王擔心的是你』,所以……他從頭到尾,擔心的都是他?
他暴怒,也是因為,她拿自己做賭注?
雲小豹下意識解釋:「我可以的,那不是什麼難題,解毒而已……」
「雲疏月,本王是你的天。」他抬起她的下顎:「瘟疫一事,是本王的責任,你趁什麼能?!」
雲疏月第一次說,蒼王殿下能夠救大家的時候,他沒有反駁。
因為她說的是『蒼王殿下』,而不是她。
所以,若她失敗了,那麼這個責任,由他承擔,她是無辜的。
若是成功了,這個榮耀,則由她領取。
蕭蒼衍想的明明白白,罪責他抗,榮耀她擔。
而不是現在,雲疏月將什麼都攬在了她自己身上,難道她不知道,萬一失敗了,她會是個什麼下場嗎?
他好歹是蒼王,萬一……萬一失敗,至少他有軍功累累,至少他有百姓愛戴,可是雲疏月呢?
若雲疏月失敗了,在暴怒之中,他或許都無法保住她。
這個女人,趁什麼能!
雲小豹卻沒有想那麼多,她鼓著腮幫子眨眨眼睛:「殿下,你不相信我嗎?」
這是相信的問題嗎?
他沒辦法用十三萬百姓的性命冒險,但也無法用雲疏月的命冒險!
他掐住她的下巴,神色更冷,透著一股她看不懂的情緒:「雲疏月,你是蒼王妃,你是本王的無價之寶。」
……!!
她的心尖猛地一顫,心臟彷彿被人抽開一鞭子,酥麻的感覺傳入四肢百骸,她好似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本王……」
「啊啊啊啊主子你回來啦!零一有事稟告!」
……
……
四周陷入了蜜汁沉默。
零一乖寶寶十分活躍的跳了進來,一進屋子卻沒看到主子,目光一轉……
蕭蒼衍將雲疏月壓在地攤上,做著什麼詭異的動作。
零一一愣,突然反應過來立馬用爪子捂住眼睛:「屬下……屬下什麼都沒看到!屬下是個乖寶寶!屬下滾了,你們繼續!屬下不會讓人來打擾你們的!」
雲疏月:……
蕭蒼衍:……
為什麼,每次這麼尷尬的時候,都能被零一撞見?
上一次在蕭蒼衍的煉丹樓,這一次在蒼松院,每一次……
啊啊啊啊!這個零一!
她鬱悶的爬起來,那句話再也問不出口,蕭蒼衍的眸子也變回了黑色。
他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裡,為什麼能說出,她是他的『無價之寶』這種話?
只可惜,那樣的氛圍一旦被打破,她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雲疏月掩去眼底的酸澀,憤怒的爬起來:「零一,滾進來!」
蒼王殿下神色清冷的站在一旁,反倒是雲疏月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有屁快放!」
零一寶寶瑟瑟發抖:「主子,王妃,那種草屬下已經帶回來了。」
雲疏月老臉一紅,都是蕭蒼衍,明明情況緊急,要商量正事的,他還把她……
於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那盆草面前。
在看到的時候,頓時將所有旖旎全部拋之腦後,突然自信滿滿:「殿下,我想,用不了十日,我就能解毒了!」
方才沒看清,才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她看清了,「這是苗疆的一種致幻草,短期內沒有性命威脅,所以三日了,皇都沒有沒有發生人員死亡的情況,這種致幻草的作用,是讓人精神奔潰。」
零一愣了一下,不理解,看向蒼王。
蕭蒼衍則是黑眸一眯:「說清楚。」
「我沒有發現任何瘟疫的癥狀,空氣里也沒有病菌,但卻有一種淡淡的毒,我想,來源就是這種草。」
雲疏月摘下一片:「致幻草的功效雖然很弱,但是成千上萬的致幻草堆積在城中,自然會引發大規模的中毒。它的特性,是中毒前三日毫無感覺,從第四日開始,則會呼吸困難,全身浮腫,精神崩潰。」
「而這種草本身不會致人死亡,但令人精神奔潰后,會驅使同伴自相殘殺。」
雲疏月頓了頓:「看來,是有人要困死皇城中的所有人,讓這些人自相殘殺,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夜國皇帝所有百姓,殺個乾乾淨淨。」
咔嚓——
蕭蒼衍手中的茶盞碎裂。
他眸子眯起,滿是暴怒,「豈有此理!」
「雖然這法子狠毒,但我有辦法解,殿下要做的,就是找出幕後真兇,以及……」雲疏月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