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月眯起眼睛,「江姑娘是在質疑蒼王殿下么?難道你不希望殿下平息此次瘟疫,是何居心!」
江流詩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口誤,居然能被雲疏月反駁成這樣。
她的意思分明就是,這次瘟疫治不好,不是在質疑蒼王哥哥的水平呀。
任何人來醫治,都平息不了的!
這個雲疏月,自己沒搞清楚,就把這麼大的責任推到蒼王哥哥身上……
「雲疏月,你在強詞奪理!我說的是你,你醫治不了的,他們得了瘟疫都會死,你要死就自己去死,為什麼要扯上蒼王哥哥!」
江流詩這一聲吼,將路過的官兵、百姓全都吼愣住了。
皇都發生瘟疫本就是天災,不管蒼王能不能平息,都不應該說這種話呀!
這女人,是在詛咒皇都的百姓去死嗎?
果然,她引起了眾怒,百姓們本就惶惶不可終日,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希望,還被一個女人說,他們無法救治,都會死。
這樣的話任誰聽了,都會憤怒的!
雲疏月嗤笑一聲:「江姑娘認為我救不了?難道你行嗎?」
江流詩一噎:「本郡主……我不行,但你肯定也不行!雲疏月,你別打腫臉充胖子了!」
葉潯蹙眉,流詩到底怎麼回事,皇上的聖旨都下了,她來添亂么?
到是蕭蒼衍不動聲色,目光沉沉的看著雲疏月。
彷彿那個女人會發光似的,他居然……很信任。
「江姑娘,我都要懷疑這瘟疫和你有關了,否則為什麼要阻攔我救人,口口聲聲說這瘟疫醫治不了?」
雲疏月狡黠一笑,「殿下,你說是不是呀?江姑娘又不會醫術,居然能斷定這瘟疫藥石無醫,想想還有點詭異呢……」
眾人一驚,下意識朝江流詩看去。
眼神里加在這責怪、怨恨、憤怒等等情緒,讓江流詩一口血哽在心頭。
「雲疏月,你血口噴人!」
「江姑娘激動什麼,我又沒噴你。」
她靠在蕭蒼衍身邊,瑟縮了一下,很委屈:「殿下,你說我冤不冤,江姑娘怎麼總是故意針對我呀?」
江流詩的眼睛頓時起了火,雲疏月這個賤人居然靠在蒼王哥哥身上……
理智瞬間被燃燒殆盡,她想也不想的怒吼出聲:「你不可能醫治的了瘟疫的,你這個廢物,怎麼可能!」
雲小豹十分無辜的聳了聳肩:「江姑娘就算怨恨我,也不該拿全城人的性命開玩笑呀。不如江姑娘和我打賭吧,若是十日之後我治好了,郡主便給所有百姓道歉如何?」
百姓們的怒氣已經達到極點了。
不管這次平息瘟疫,是蒼王殿下出手,還是雲疏月出手,總是,他們願意救,就是天大的恩賜!
原本都打算在城內等死了,誰知道蒼王殿下和蒼王妃為了救他們,不顧生死的入了城。
現在,江流詩這個帶著防毒面罩的女人,卻在那裡嘲諷,還詛咒他們死,這怎麼能忍!
「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們打死她!」
「沒錯,自己戴著面罩,站著說話不腰疼,居然咒我們全都去死,真惡毒!」
連那幾個江流詩的姘頭都怒了,在女人和性命面前,他們當然選擇性命呀。
雲疏月和蒼王殿下不計前嫌拯救他們,江流詩竟然……
越想越憤怒,有幾個人甚至狂暴道:「道歉?!道歉怎麼夠!雲三小姐,這個賭注不夠!」
「沒錯,江流詩,你要是有膽子,就接了賭注,我們相信雲三小姐能夠救我們的!」
「你……你們這群賤民……」江流詩氣的發抖,她憑什麼要接賭注?不接!
雲疏月悄悄拉了一下蕭蒼衍的袖子,一臉焦急的湊上來:「殿下,你到是幫我說句話呀~」
蕭蒼衍心尖一顫,這蠢豹子是在和他……撒嬌?
他到是無所謂江流詩如何,但云小豹開口求了……
黑衣男人垂了垂眸,冷聲道:「嗯。」
江流詩恍若雷劈。
雖然他只說了一個字,可是這就說明,他是站在雲疏月那邊的。
憑什麼呀……
雲疏月算什麼東西,她……她根本沒辦法平息瘟疫……
好啊,不是要打賭嗎?行,十日之後雲疏月自己丟臉,可不怪她!
於是她一咬牙:「好,既然要打賭,那就賭,雲三小姐,賭注你隨意增加!」
看來江流詩是篤定了,自己沒有辦法呀……
雲疏月奇怪的眯起眼睛,莫非她知曉什麼內幕嗎?真是有趣極了。
至於賭注隨她增加……
雲疏月眼珠一轉:「好呀,既然江姑娘覺得賭注不夠大,那……不如誰輸了,就脫光在街上跑一圈吧,怎麼樣?」
……
四周突然陷入寂靜,葉潯嘴角抽搐,也百姓也在片刻之間詭異的沉默下去。
剛剛雲三小姐說啥?
誰輸了,就脫光在街上跑一圈?
脫、脫光?
「好……好啊!」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一回頭,發現那男人的鼻血都流出來了。
轉念一想,不管是誰輸,都能看到她們脫光在街上……
咳咳,就算雲疏月沒成功,也能在臨死前看她在街上果奔啊,值了!
於是一時之間,江流詩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
這種要求……這種要求雲疏月是怎麼想的出來的?!
難道她不覺得羞恥嗎?什麼脫……脫光,真粗俗!
然而現下的情況以及不容許她拒絕了,她咬咬牙:「好,雲疏月,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到時候你別怪我手下無情!」
雲小豹笑的狡黠:「好,大家都是見證人,我雲疏月一言九鼎,絕不會反悔!」
「我……我江流詩也絕不會反悔!」
哼,上勾了呢~
雲疏月是篤定這次的毒,她能夠解決,所以才與江流詩打賭的,
到時候……
而葉潯想的是其他東西。
那個,脫、脫光啊!
不是,蒼王殿下還在這裡呢!!雲疏月你這樣真的好嗎?
果然,那個男人眸色很冷,黑眸中壓抑著暴怒,雲小豹明媚的笑容險些將他刺傷,他深吸一口氣,怒氣磅礴:「過來!」
江流詩以為蒼王哥哥是為她生氣,正嬌羞的轉過頭去,卻見男人已經架著雲疏月的胳膊消失不見了。
她氣急的在原地跺腳,雲疏月,這一次,我一定要你好看!
……
蒼王府內。
蕭蒼衍將她一扔,壓抑怒火:「你當本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