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煉丹宗室已經完蛋了,她可不能跟著完蛋!
眾人見到,那恍若仙子一樣的白傾城梨花帶雨的哭的淚流滿面,弱不禁風的走到雲疏月面前,一臉悲戚:
「疏月妹妹,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姐姐對不起你,姐姐不求你的原諒,是姐姐對不起你……」
她看起來十分愧疚,那些本就愛慕白傾城,押注了白傾城獲勝的人更加不忍心,因為她一哭,心都揪起來了:
「雲疏月,反正你也贏了,你就原諒白小姐吧!」
「是啊,這都是長老院的錯,白小姐那麼善良,她怎麼會故意作弊呢?」
「是呀,恐怕白小姐也是不知情的,雲三小姐,你就不要計較了,反正你也贏了啊,是不是!」
雲疏月勾著唇角,看著面前的盛世白蓮花。
目光又掃了一圈,見那些迫不及待為白傾城洗白的男子,面上露出焦急之色,好像生怕她會欺負了他們的女神似的。
什麼叫做『她贏了,所以她必須原諒白傾城』?什麼邏輯?
如今天白傾城的陰謀沒有被發現,她不僅會被眾人恥笑,還永遠都無法煉丹了,那麼這些人恐怕又是另一幅嘴臉!
是該說她做人太失敗,還是說白傾城做人太成功呢?
柔弱的白蓮花的形象深入人心,成為每個備胎心中的女神……
真的厲害了!
她都和煉丹宗室撇開關係了,雲疏月還能怎麼辦呢?
於是她聳聳肩;「白小姐是煉丹天才,當然不屑作弊了,我知道,都是煉丹宗室搞的鬼,白長老沒有聽命於白家,他做的一切,白家都不知情!」
「我當然不會怪你了,要怪也只能怪白長老,這麼多年不知道淹沒了多少的煉丹人才,哎……」
白傾城哭了半晌,卻總覺得這話有哪裡不對勁。
蕭蒼衍意味深長的彎唇,小豹子這話沒什麼不對勁,只不過是在挑撥離間罷了。
果然,跪著的白長老心頭頓時不舒服了——
他兢兢業業為白家辦事,現在居然牆倒眾人推,被白家拋棄了?!
他做了這麼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保全白傾城『天才』的稱號?!
白傾城是不是天才,他們長老院一清二楚!
明明就是個資質一般的普通人,非要把自己包裝成天才,他們這麼多年一直辛辛苦苦的完成白傾城的要求,現在……
好啊,白傾城原來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而雲疏月的這段話,在普通百姓耳朵里,還有另外一重意思——
就算白傾城不知道長老院搞的什麼鬼,但是白傾城總知道自己並非天才,總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晉級,都是長老院幫她作弊吧!
長老院埋沒了許多天才,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因為白傾城的不聞不問才導致的!
現在把自己摘出去做一朵純潔的白蓮花?晚了!
「好了,白姐姐,既然是我勝了,我們的賭約是不是該生效了?」雲疏月突然出聲,指尖輕輕搭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擊:
「方才白姐姐為了和我比試,於是大家下注,你身上可是背著六十萬兩銀子的呢,現在你輸給了我……」
白傾城臉色劇變!!
她身形一個踉蹌,糟了……怎麼忘記這事了!?
而眾人也是猛地一愣,對啊,他們下注了的!
可是現在白傾城輸了……
眾人咬著牙看著堆積成山的白銀和銀票,雖然一萬兩對他們來說不多,但就這麼給了一個曾經的廢物,他們心裡不舒服!
而且……下注之前,他們是篤定了白傾城獲勝的!
但蒼王殿下在場,還有這麼多百姓,他們……丟不起那個人!
最終那些銀子還是給了雲疏月,而根據賭約規則,賭贏的錢,要根據己方下注人數均分。
雲疏月獲得了六十萬兩,按道理,這六十萬兩都是她的。
然而……
「王爺,分三十萬給你,沒想到你是唯一支持我的人,人家都說你會支持白小姐呢~」
白傾城恍若雷劈,身形搖搖欲墜!
所有人石化,下意識的朝白傾城看過去。
上一回在落煙閣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現在大家還是覺得,蒼王殿下是愛慕白小姐的。
畢竟白小姐一口一個蒼王殿下,神態舉止都在告訴眾人——蒼王殿下娶雲疏月並非本意,其實他最愛的人是我。
大家被白傾城潛移默化了,以為蒼王殿下喜歡的人就是她,可是蒼王從未提到過白傾城,現在下注,又公開的支持了雲疏月。
難道這一切,只是白傾城的自我陶醉?其實蒼王殿下根本就不喜歡她!
可惡,這些年他們因為她是『蒼王殿下愛慕的女子』,對她要多好有多好,現在卻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白傾城!沒事逞什麼能,害我們輸了那麼多錢!」
「就是,還說蒼王殿下喜歡她?沒看到人家蒼王殿下是給雲疏月下注的么!」
「真可惡,自己煉丹水平還不如她口中的廢物,還要作弊,丟臉!」
……
方才白傾城可是信誓旦旦自己可以贏的,現在卻輸了,他們能不氣嗎?
雲疏月收了錢之後微微回眸,在一個角落看到了……安晴。
那個曾經跟在白傾城身後,以白傾城馬首是瞻,卻在關鍵時刻被白傾城放棄的少女。
……看來白傾城又多了一個仇家,安侍郎就算不敢和白尚書明著叫板,卻也因為女兒受到了委屈,從此遠離白家。
「王爺,我們走吧。」雲疏月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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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京中出了一件大事——
雲王府嫡女雲三小姐,居然是煉丹的天才!
得到了程閣主的誇獎,甚至說雲疏月的煉丹之術在他之上;又得到了天醫谷十二煉丹師的讚美,稱雲疏月的水平與雲初不相上下!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個時辰,全京城都知道了,當然,也包括宮裡的那兩位。
「父皇!雲初真的就是雲疏月啊,千真萬確!父王,您相信兒臣啊!」蕭長墨這個太子已經被廢,且廢的悄無聲息,朝堂上下都恍若沒有這個人似的,不聞不問。
也對,一個沒了命根子的人,本就做不了皇帝,自然會被放棄了。
蕭長墨拚命磕頭:「父皇!她近日在煉丹大會上一展風采,若非有紮實的功底,就算再天才的人,也做不到啊,她必定是雲初!」
雲疏月……是雲初……那麼蕭蒼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