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夢裡崩潰的蕭蒼衍不同,面前這個蕭蒼衍只是微微紅了眸子,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一樣的。
她記得夢裡的蕭蒼衍,也是因為『她昏睡不醒』,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崩潰的抱著她說——你醒了,別離開本王。
「咳咳……王爺,鬆手……」雲疏月好不容易才從他懷裡掙脫,捂著脖子一個勁的咳嗽,對上他發紅的眸子,半晌無言。
他沉吟片刻,掩飾自己的失態:「你沒事便好。」
雲疏月體內有一股氣息在翻騰,她覺得自己渾身發燙,沒一會兒,那股靈力像是要衝出身體似的。
下一刻,蕭蒼衍和玄卿親眼見到,冬日的院子里,居然開出了春天才會綻放的花!
雪一寸一寸消融,隨著雲疏月身上的靈力不斷的衝擊,那些花葉變得越來越繁茂!
她周身有一層淺綠色的戰氣環繞,剎那間整個院子都湧現出一股生機盎然的景象。
「爺,是木屬性……」
「世間最純粹的木屬性,居然在王妃體內……」零一與玄卿對望一眼,零一忙用自己的靈氣將院子掩蓋起來,避免雲疏月的木屬性被他人發現。
而她此時毫無知覺,不知道院子里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湧向丹田,然後——
「堅持住,本王在你身後。」
一股更為強大的戰氣硬生生劈入她體內,強硬的將所有木屬性全部收入丹田!
蕭蒼衍黑眸微眯,指尖淡淡的在她某個穴位一點,雲疏月瞬間暈了過去。
一院子的花,也在那一瞬間落敗。
「主子,這是什麼情況……」零一不由咋舌。
「意外的激發了木屬性。」黑袍男子唇角帶著笑意,淡漠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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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疏月再次醒來,雪已經停了,她下意識的看了房間一眼,嗯?這兒是蒼王府?剛剛不是還在城郊小樓嗎。
她注意到丹芷院似乎又被修葺了一遍,言語無法形容這個院子的優雅尊貴,看起來非常素凈,但是能在冬天綻放在雪中的蓮花……能是凡品么?!
小櫃變成一朵花趴在雲疏月腦袋上:「我的天吶!這是花了多少錢才堆出來的院子?!」
奢侈的最高境界,就是奢侈的讓你毫無違和感。
這就是有錢人所謂的低調而奢華……
「王妃,屬下零七,今日開始負責您的安全與吃穿用度。」在雲疏月神遊天際之時,一道女聲打斷她的思緒。
她轉頭,便見到暗衛零七已經換上了一套正常的侍女裝:「王妃將我當成侍女便可。」
「……」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把蒼王府暗衛當成丫鬟好嗎?
而且她叫零七,應該是排行第七,在蒼王府里算很厲害的吧。
「王妃,零七如今已經是您的暗衛了,求王妃賜名。」
零七的一句話讓雲疏月愣了半晌,她顯然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蒼王殿下已經將我從蒼王府暗衛名冊中除去,現在我是王妃一個人的暗衛,從今以後只聽王妃的命令。」說完,她雙膝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屬下願意與王妃締結死契,以表忠心。」
「……」蒼王府的暗衛都這麼耿直的嗎?
她被蕭蒼衍除名趕到她這兒來,居然不生氣?
不過人家都送上門來了,她也不會拒絕,想了想,試探道:「要不你跟我姓吧?雲柒,怎麼樣?」
「多謝王妃賜名!」雲柒得到雲疏月的同意後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後,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樂意。
雲疏月並不是一個能夠全身心相信別人的人,她不知道暗衛是怎樣訓練的,總之突然有一個人到她身邊,她是不放心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她的。
雲疏月躊躇了一會兒,還未說話,便見玄卿突然急匆匆的走來:「王妃!大事不好了!」
雲柒很識趣的隱身,玄卿氣喘吁吁,到了一杯水,咽下之後才喘著氣道:「大事不好……不好了!皇上今日親臨國師府,點名要見您!」
見她?!
雲疏月愣了半晌,將雲柒的事拋到腦後,隨即臉色一變,不是見她,是見雲初!
「王妃您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回頭再和您解釋,您先去國師府,爺已經在國師府等您了!」玄卿來不及多說:「皇上還有一炷香就到了,萬一您的身份被皇上發現,那就解釋不清了!」
雲疏月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而且蕭蒼衍和雲凌是好友,想必蕭蒼衍也清楚的知道她就是雲初,「我馬上去!」
正當她準備從後門溜走之時,零急躁的聲音在三人耳邊炸開:「先生,糟了,皇上身邊的曹公公來了!」
……!
雲疏月倒抽一口氣!
蒼王府門口果然排場很大,那位體態圓潤的曹公公是皇帝的心腹,在宮內這位曹公公一手遮天,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曹公公說有事要和蒼王殿下還有王妃商量,可是現在殿下不在府中,子卿先生,怎麼辦啊!」
玄卿抿唇看了零一一眼:「將曹公公請來會客廳,王妃,您再等一等。子卿會安排人去國師府,您稍後去便可以了,現在麻煩王妃與子卿去見一見曹公公。」
雲疏月明白,現在是要先穩住曹公公,總不能蒼王和蒼王妃都不在府內吧?
皇帝自己去了國師府,派了心腹到蒼王府,不就是為了看她和雲初是不是同一個人么。
雲疏月很快的換了一件正裝,走到會客廳之時,便見到一個眾星捧月的人。
玄卿快步迎上去:「曹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請坐,請坐。」
曹公公體態圓潤,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和善,但云疏月知道,能做到大總管這個位置不動搖的,絕不是什麼面慈心善之人。
「你們都退下吧。」曹公公的聲音很尖銳,男聲中夾雜著一絲微妙的女音,用不男不女來描述,最為合適。
雲疏月見曹公公身邊的護衛都一一退下,她才微微一點頭,「曹……」
「哎呀王妃您千萬別折煞老奴了!」曹公公一改方才的睥睨和高高在上,面色諂媚,虛虛扶住了雲疏月,笑的如同花一般:
「王妃您坐,咱家呀,就是演給外面那些人看的,您現在就可以從後門去國師府了,這兒有咱家撐著,不會露餡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