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蹙著眉頭觀察那酒,越看越覺得古怪。
他怎麼覺得……這個氣味他曾經聞過……
在哪裡呢……他記得是一家釀酒作坊獨有的黴素,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來看,這黴素的有毒的,按理說這黴素應該停產了五六年了,怎麼今天……在皇宮出現了……
突然,御醫猛地倒抽一口氣!
皇帝臉色依舊陰沉:「來人,先將雲落雪押下去。」
就在侍衛還沒走過來的時候,那名御醫突然驚恐的吼出聲——
「皇上!!微臣想起來了!!」
御醫驚慌失措,「皇上,微臣想起來這種毒素的來源了!」
皇帝一驚:「哦?快說?!」
「皇上,這是月家釀酒作坊獨有的黴素,絕對不會錯!」
……!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刷的射向了雲疏月!
月家的釀酒作坊……月家在京中,只剩下了雲疏月一個人啊!
雲落雪好似終於洗清了冤屈,又哭又喊:「雲疏月,原來是你!我就知道你心裡記恨太子,可沒想到你會下毒!你太惡毒了,罪不可恕,應該千刀萬剮!」
雲疏月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迷茫的重複那幾個字:「月家的……釀酒作坊?」
雲王勃然大怒:「你這個逆女,現在裝什麼無知!沒想到你居然敢謀害太子,還嫁禍給落雪,皇上,臣弟懇請皇上處死這個逆女,以儆效尤!」
眾人:……
雲王寵妾滅嫡也太過了吧?剛剛雲落雪下毒的時候,他一個勁的替雲落雪求情。
現在雲疏月出事了,他就恨不得馬上讓這個女兒去死。
況且方才雲三小姐還未雲落雪求情了,真是心寒啊!
聽到雲王的話,那名御醫冷笑一聲:「老臣還沒說完,雲王莫急!雲三小姐不知道月家有釀酒作坊實屬正常,以為那作坊,十年前就被雲王接手了,雲王莫不是忘記了?」
轟——
十年前就被雲王接手了!
雲王臉色大變!
眾人陷入沉思,半晌后目光怪異的在雲王和雲疏月身上打量。
月夫人月傾歌留下的鋪子數不勝數,可是雲疏月卻一間鋪子都沒有分到,這些鋪子在誰手上無需多言。
雲疏月不知道釀酒作坊,這太正常了,所以她才會表現的很疑惑。
而雲王的勃然大怒,來的也太快了一些,彷彿是終於找到一個替罪羊,恨不得雲疏月感覺去死似的。
所以……雲王一定知道這種毒是哪裡來的,謀害太子不僅不認罪,還想推給雲疏月?!
剛剛雲疏月還給他們求了情!
「雲三小姐真是太可憐了。」
「就是,雲王一家也是喪心病狂,給太子殿下下毒還嫁禍給三小姐。」
「這些年雲王貪墨月夫人的嫁妝,不僅不心存感激,還想害死月夫人唯一的女兒!」
……
皇帝憤怒的雜碎一個杯子,怒火攻心:「你還有什麼好說?!」
雲王知道,如果承認了這件事,那雲王府就算完了。
可完蛋的只有他們,雲疏月因為方才御醫的那番話,再加上蕭蒼衍的勢力,她一定會沒事的。
他們全家都要死了,怎麼能讓雲疏月一個人活!
不行,不能承認!
由於雲王的死不認罪,皇帝其實也有些疑惑,因為按道理來說,給太子下毒是十分不明智的,因為不至於這麼蠢。
皇帝一時之間難以判斷誰是誰非,只能讓人將雲王府這幾人帶下去。
出了這麼大的意外,皇帝已經無心宴會了,但由於是自己妹妹的宴會,他不捨得讓蕭菱受委屈,還是揮了揮手,讓眾人在宮內散散心,半個時辰後繼續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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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墨忍受著臉上的劇痛,一腳踹開了跪著的方潭:「廢物!!」
「殿下,這只是普通的疹子,自然消除就能……」
「自然消除?!本殿痛成這樣了,還叫沒事?!」
方潭安撫了一陣,突然想到一件事:「殿下,若是御醫查出您的毒不對勁,那該如何是好?」
蕭長墨也害怕,之前京城裡就傳出過他毀容的風言風語,但他一直否定,要是此次被眾人知道,他的毀容並非雲落雪的酒,那該如何是好?
不行,還是要想個辦法,將此事悄無聲息地隱瞞下去。
「對了,殿下!」方潭突然想到什麼,「雲初姑娘,雲初姑娘一定可以幫殿下的!」
……
雲疏月站在蕭長墨休憩的院子外,站在黑暗中微微勾了勾唇,等到蕭長墨的痛呼聲越來越弱,她才易了容,裝作很著急的模樣衝進院子。
「太子殿下,今日我與師兄……」
「雲初姑娘?!」方潭驚喜的瞪大眼睛:「殿下您看,雲初姑娘果然是您的福星!」
雲疏月在心底冷笑一聲,福星?
太子要殺她的時候,可是把她當成掃把星的呢。
她眯了眯眼睛:「太子殿下,我聽師兄說了您的癥狀,便猜測道殿下是飲了酒,所以支開師兄過來了,方先生,可有銀針?」
蕭長墨不敢讓醫者使用他們自己的銀針,越是處於高位之人,便越怕他人加害自己,上到膳食,下到一枚小小的銀針,都必須檢查過。
所以雲初這一提議正好免去了檢查的時間。
她很快便抽出方潭準備的銀針,隨手往蕭長墨的穴位紮下去。
反正……她就隨便扎扎。
過了一會兒,蕭長墨覺得臉上沒有那麼痛了,他才有力氣說話:「雲初姑娘,本殿……本殿的身體要緊嗎?」
那些御醫都說她他沒什麼事,可是為什麼它會這麼痛?!
雲疏月故作遲疑,沉默了一下,「殿下……日後的修鍊可能會有所阻礙。」
蕭長墨一愣,好似沒有聽清似的:「什麼……意思?」
他雖然不如蕭蒼衍那般天才,但在京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他不過二十齣頭,便突破了多少人窮盡一生都無法突破的瓶頸。
他以前的師父告訴他,若是他努力,修鍊到五六十歲,便可以突破六階,成為人上人。
可雲初現在是什麼意思,莫不是……
雲疏月嘆了口氣,「殿下的經脈受損,如今經脈已被毒素侵蝕,日後要突破,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什麼……也就是說,他廢了?……
「啊!!!」蕭長墨突然痛苦的怒吼出聲,「賤人……方潭,將雲落雪那個賤人給本殿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