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月差點一個踉蹌,她不著痕迹的往後看了看,果然是雲落雪和雲王,排在了隊伍最後面。
雲落雪來就來吧,居然還抱怨隊伍太長,是巴不得讓別人知道你毀容了是嗎?還戴個面紗,那麼明顯。
雲王聽了雲落雪的話,也是滿臉怒氣,他堂堂雲王,皇親國戚,居然也要和這群人一起排隊?!
可是承天閣的規矩在前,他只能忍氣吞聲:「再等等吧。」
「咦……?」排在雲王前面的人突然回身,頓時大驚:「參見雲王殿下!」
那人大聲的一拜,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雲王的虛榮感頓時得到了滿足,裝作和藹:「免禮,閣下是?」
「小的曾經在尚書府見過雲王殿下您一面,想必王爺您事務繁多,先請吧!」說罷,那人竟然主動繞到了雲王和雲落雪身後。
雲王與雲落雪頓時面色一喜,也不客氣,這才對!他們是什麼身份,他們可是皇親國戚,這些人都應該讓他們才對!
有一個人做出了『榜樣』,就會有其他人跟著做。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給這兩人讓路,畢竟是雲王府的人呢!
雲淺霜也易容混在人群里,她看著父王和妹妹趾高氣昂的走過去,氣的咬牙切齒,拳頭咯吱咯吱的響。
真夠偏心的……父王只知道偏心雲落雪!
她一定要得到這枚雪顏丹,一定要!
而太子府那名謀士方潭自然也在,見到雲王要自己給他讓路,他心雖然中氣憤不堪,卻也知道現在不能暴露身份。
雲落雪簡直爽翻天,僅僅一個雲王府就能把這群人嚇成這樣,要是她嫁給的是蒼王……!
「喂,你眼瞎啊?快讓開!」兩人一路毫無阻礙的前進,沒一會兒就到了雲疏月身後。
而雲疏月卻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一動不動。
雲落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惡狠狠的將面前的女人一推,卻沒想到那女人似乎覺察到了雲落雪的意思,她沒推動。
排隊的其他人都驚呆了,居然有人敢攔雲落雪的路!
她現在可是准太子妃,還有一層雲王的關係在,而且現在,擋了雲落雪的路,就是擋了雲王的路。
於是有人提醒:「這位姑娘,他們是雲王府的王爺和二小姐,你不想死的話就讓開吧!」
雲疏月恍若未聞。
眾人不禁疑惑了,這女子是誰?見都沒見過,總不可能是哪家高官的女兒或者公主吧?估計是就個不怕死想挑釁雲落雪,被太子迷昏了頭的女人。
現在挑釁人家太子妃,不是找死么。
「你還有理了是吧!給我讓開!」雲落雪暴怒。
雲疏月:她好好排隊,難道她沒理?
「你……父王!你看這個人,不僅不給我們讓路,還忽視我們,是不是太不把雲王府放在眼裡了!」
雲王也十分暴躁,他堂堂雲王,這女人是誰,能和他比么?居然不讓路!
「你莫非是看不起我們雲王府?!」
雲疏月嘴角抽搐,有沒有搞清楚,現在是雲王和雲落雪要插隊!他們要插隊還這麼有理?
旁人暗暗為這位女子捏了一把汗。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名白衣男子緩緩而來,但是由於他孤身一人,而雲落雪這邊實在精彩,所以並沒有人發現。
雲疏月見到蠻不講理的雲王和雲落雪,淡淡道:「我到是見識到了,原來雲王府是這般仗勢欺……」
可是還沒說話,背後就甩來了雲落雪的一鞭子!
嘖……
眾人都倒退一步,雖然說雲三小姐是個草包,但是二小姐又粗俗又無理取鬧,簡直比那個草包還不如,太子殿下怎麼會看上她!
雲疏月單手接住了鞭子,眸子瞬間變得冰冷,「雲二小姐想殺了我?」
那一道鞭子用了雲落雪所有的戰氣,若是一般人,早就死了。
雲落雪一臉『我殺你我有理』的樣子,「殺你?不過一介平民,蔑視我雲王府,死千萬次都不足惜!」
旁人默默無語,原來雲落雪真的是這樣的人,上回明明就應該處死了,結果被雲大小姐保住了。
那行吧,天玄門有特殊權力,人家少門主想保住自己的妹妹,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雲落雪是一個犯人,什麼追殺三妹陷害五妹下毒之類的,無所不用其極,你姐姐把你救出來了,你不好好的在家待著,還出來作死?
當街殺人?
在場有點戰氣基礎的人都看出來雲落雪是下了狠手的啊!
雲疏月面色一凜,頓時冷笑,真是有教養啊。
「你敢無視我?!」雲落雪氣不打一處來,有一鞭子狠狠的甩了過去!
雲疏月眯起眼睛,抓住鞭子,雲落雪怒吼,「你敢躲?!」
呵……敢躲?她不僅敢躲,她還敢打回去!
果然,下一刻,雲疏月將鞭子狠狠的甩了回去,直接抽上了雲落雪的背!
「啊!」雲落雪頓時痛的大叫:「父王救我!!」
「住手!」雲王怒喝一聲,抬起手掌,凝起戰氣:「無恥,本王今日就要你償命!」
雖然他們都知道雲王手上肯定沾有人命,可是當街殺人……
雲疏月攤了攤手:「我沒有蔑視雲王府啊,只是雲二小姐似乎不會做人,目無王法,我教教二小姐做人的道理而已呀。」
「道理?!哼,本王的女兒還不容爾等賤民管教!」
雲王惱羞成怒,猛的一掌朝雲疏月襲來:「今日本王就告訴你,什麼叫做王法!」
「王法?」雲疏月冷笑道:「原來雲王殿下才是王法,雲王府才是王法,受教了!」
「你——本王還想讓你將手臂留下就原諒你,看來如今你死不悔改,既然如此——」
雲疏月翻了個白眼,留下她的手臂?就看雲王留不留的起了!
雲王趁她不注意,猛地將一掌打出,「那就去死——啊!」
眾人閉上眼睛,不忍直視,就怕那女子被雲王一掌拍成肉泥。
可是卻聽到了雲王的慘叫!
下一刻,從不遠處傳來沉穩的腳步,一襲白衣的男人緩步而來,神色卻不如同之前的溫潤,冰冷肅殺,緩緩啟唇,吐出震懾人心的話語:
「師妹,你何時淪落到了這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