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人間慘劇
「不愧是我娘子,洞察一切,聰明、睿智。」赫連傲軒讚許地道。
寧瑾萱撇了撇小嘴,「呸,馬屁精!」
「娘子喜歡馬屁精,我立刻變成馬屁精。」
「滾!」
……
清早!
朝陽剛剛升起,街市已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空氣傳來一陣陣的喧鬧聲。
用過早餐之後,赫連傲軒出言詢問,「娘子準備今天回去,或是暫留一天?」
「明天再回去,今天逛一逛。」寧瑾萱沉吟片刻,做出決定。
赫連傲軒毫不意外,點頭道:「好,我陪逛街去。」
「給我準備好銀子。」寧瑾萱拿眼瞪他,一臉得意下命令。
赫連傲軒輕輕揚眉,出言道:「娘子想買什麼?別亂花錢,布置新家需要花很多銀子。」
「給你買丫環。」
「不要,我有娘子就行了。」
「我說買什麼就買什麼,你沒權利拒絕!」
「……」
兩人走並肩走在街市之中,隨著人流邊走邊看,他們純粹逛街而已。
「公子,你要不要人?」
「滾!」
「公子,小人力氣大,可以干很多活,公子,你收下小人吧!」
「滾,那來的憨愣子,小心本公子叫人揍你!」
「公子,小人真的會做很多事,公子……」
前方几米遠,衣裳殘舊身軀壯如鐵塔般的青年男子,不停糾纏哀求一位衣物華麗的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顯得很嫌棄他,飛快甩袖而去。
青年男子神情沮喪,耷拉著腦袋往這邊而來。
他很快抬頭,尋找新目標。
下一刻,他眼珠子亮了起來,烏黑的臉孔露出喜色直奔過來。
「公子,小姐你們好,請問你們要不要下人使喚?小人力氣大,能幹活,請公子小姐賞口飯吃。」
青年男子滿懷期待的望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你要賣身為奴?」寧瑾萱驚訝極了。
富貴人家擁有奴僕屬於很正常之事,但是主動賣身為奴應該很少見才是。
青年男子重重的點頭,無比誠懇回應:「小姐能賞口飯吃,小人幹什麼活都可以。」
「我們憑什麼要收留你一個陌生人?」赫連傲軒淡淡的眼神掃他一眼。
「不錯!」
寧瑾萱點頭道:「我們根本不認識,更不知道你的底細,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收下你?」
「我,我……」
青年男子憋得臉孔通紅,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又找不到理由。
最後他神情浮上幾許絕望,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垂下頭,轉身就走。
「且慢!」寧瑾萱喊住了他。
青年男子回過頭來,幾分不明的目光望著他。
「我們不認識你,你可以自己說出來,待我們查清楚之後,或者會收下你也不一定。」
寧瑾萱好心給也建議。
青年男子聞言,頓時露出喜色,大聲道:「小姐,你是大好人,俺就是周陽城內的人……」
他叫鐵大牛,本城內人,父親早亡,與瞎眼老母親相依為命。
一身蠻力氣,因為他牛脾氣性子耿直不會轉彎,無意之中得罪不少人。
鐵大鐵偶爾幫人打雜混口飯吃之外,他年過二十仍然找不到安穩的事情。
他老母親前些日子病了,僅有的十幾個銅板換一劑湯藥,服用了卻沒有半點效果。
無奈之下,他只好跑出來賣身為奴,為了給老母親治病。
「公子,小姐,俺大牛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們!」
鐵大牛露出羞愧之色,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俺有一身力氣,不怕苦不怕累,希望你們願意救救我母親。」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寧瑾萱猶豫了一下,「不過……」
「當然是真的,俺不說謊話!」鐵大牛聞言大嘴一癟,快哭了。
「行了,你先帶我們去你家看看,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鐵大牛咧嘴一笑,招呼著他們:「小姐,公子,你們快跟俺走!」
……
西市人潮湧動,穿流如河,鐵大牛帶著他們左穿又右拐。
然後指著前方一片低矮如叢林般的小平房說道:「公子,小姐,我們家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行,快走吧!」寧瑾萱點了點頭。
他們剛走出兩條街巷,前方的路被堵住了。
巷裡圍滿了人,似乎很熱鬧,外面一圈又一圈踮著腳不知究竟,使勁往裡面擠。
「讓一讓,你們讓一讓,在這裡幹嘛呢!」
鐵大牛眼見回家的路被堵住,忍不住大聲嚷嚷喊叫。
「……」
前方人無動於衷,只顧自己看熱鬧。
鐵大牛擠不進去,急得抓耳撓腮,揪著前面的人一迭聲問道:「啥事?發生啥事了?」
「你們不知道?」
對方顯然來了興趣,立即唾沫橫飛敘說起來。
「瞎眼老太婆真倒霉,在這裡她都能撞到一位公子爺,嘿嘿嘿,應該快要被打死了吧!」
「什麼,瞎眼……」
鐵大牛臉色大變,一邊拔開圍觀的眾人,一邊沖著裡面吼叫起來。
「娘,你們這些雜碎,敢打我娘,俺跟你們拼了……」
寧瑾萱和赫連傲軒相視一眼,立即隨尾而去。
兩人抬目看過去,眼前的一幕令人瞋目裂眥。
一身麻布衣裳老婦人被撕成了條條縷縷,蒼老的臉孔又紅又腫,嘴角溢出血液……
整個人軟耷耷躺在地上,雙腿更是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角度,顯然骨折了。
「娘,娘啊……」
鐵大牛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回蕩在眾人耳際,吃瓜子的群人終於露出幾分不忍之色。
寧瑾萱目光落在長相頗為英俊年輕人,他神情陰沉卻帶著幾分倨傲和跋扈。
叫她意外的是這個年輕公子竟然與她有一面之緣。
「雜碎,你們這群雜碎,俺要殺了你們!」
鐵大牛雙眼通紅,憨厚的臉孔露出了一絲猙獰,掄起拳頭便朝年輕公子衝過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
年輕公子俊臉閃過厭惡之色,殘酷地吩咐:「給本公子打,死生不論!」
眾侍衛們目光一冷,紛紛蜂擁而上。
鐵大牛任由狂風暴雨般的拳腳砸在自己身上,仍然執拗向年輕公子衝過去。
年輕公子嘴角露出無聊和不屑相交織的冷笑,毫不在乎鐵大牛那殺人似的目光盯著自己。
寧瑾萱冷著俏臉,暗暗嘆了嘆氣,邁步走上向來。
赫連傲軒眉梢高挑,跟隨而來。
「是你!」年輕公子露出幾分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