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同這人對視了一會,還是敗下陣來。
——這娶都娶回來了,還能怎麼地吧?!
唯有好好看著,好好養著,兼希望對方最好不要是一株黑心蓮。
「成了成了。」
你最有道理好不好?
那解酒湯剛下去,好發揮效果可能還要隔些時間。
蘇櫻也只能柔柔自己還在發脹的腦袋,「不必叫人那新的被褥了,床既然勾搭,你同孤各自一邊,今夜——就這般相安無事的躺著早些休息吧。」
這便是答應留下了。
「是。」
南離應聲。
蘇櫻只看到少年臉上的笑意淺淺,甚至帶著一種超過年齡的,難以言喻的韻味。
極富魅力。
只一眼,便擊中了他人的心臟。
而這個有些邪門的少年也柔著聲音問蘇櫻,「陛下,需要南離伺候您……」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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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日是洞房花燭夜。
儘管二人是省略了這個步驟,但對外人顯然顯然是不能說的,蘇櫻吩咐人送了東西,其他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蘇櫻本就不是帝王家生養出來的,作為一個現代的自由人,做這種小事本就是得心應手。
反倒是旁邊的南離。
閑得莫名的彆扭和笨拙,那張總是很沉得住氣的少年臉上,竟露出一絲絲的迷茫和為難。
意外的……有些反差萌。
真是嬌里嬌氣的。
蘇櫻收拾完,將那一床的桂圓蓮子都抖到地上,又重新撲好了被褥,將錦被分成一人一床,一抬頭,又對上南離的眼。
那目光好似有些幽深,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好似,還有些惋惜。
但下一秒,又朝她清朗的笑了笑,還誇讚道,「陛下好生厲害,什麼都會啊。」
蘇櫻:「……」
你平常活得是有多殘疾啊小少爺!
以及就這種生活小事就不要拿出來誇了好么她一個現代人真的會臉紅的!
最終。
二人並排躺在床上,各佔一邊,一人一個被褥。
「該休息了。」
蘇櫻說完這句,就熄了最後一台燭火,卷了卷被褥要睡了。
她為婚事,今日被整整折騰了一天,又有酒氣縈繞,早就是倦到了極點,再也顧不上那麼多,只想悶頭睡了。
可身旁看似乖巧的少年,這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了,翻來覆去的,雖然動作不大,但蘇櫻淺眠啊!
每每快要睡著的時候,給她動那麼一下,再好的脾氣也要上天了!
蘇櫻終於一掀被子,火沖沖的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吵到您了嗎,陛下?」
少年的聲音又糯又小。
可在火頭上的蘇櫻哪管這些?
明知這漆黑一片啥都看不到,還是扯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你說呢?」
「抱歉,陛下。」
「你讓我留下了,好了,我也都順著你的意,那你現在能不能也稍微照顧下我的心情,讓我今晚好好睡個覺——就問你,能不能了?!」
這火氣大的,連說話的用詞都不考究了起來,「你到底怎麼回事?」
南離沉默了片刻,才小著聲音說。
「疼,頭疼,腰也疼,反反覆復,疼得……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