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漫不經心又高高在上的語氣,瞬間把君臨的怒火激了上來——
她怎麼可以那他跟尋常的那些男子想必?
還是如此看不上眼的口氣。
君臨猛的抬頭,但在看到來者的下一秒,所有叫罵的話都狠狠被堵在了喉嚨口。
不止因為此刻他嘴裡被塞了布團,更因為……
眼前的帝王,是如此的耀眼!
被迫下跪的姿勢,使君臨必須仰著頭才能看到這位帝王的真顏。
然而。
即便看到了她的臉,下一秒腦袋裡又只有一片空白,只餘下那強烈到不可侵犯的威勢,從前那些男子談論起這位帝王時,君臨只會嗤之以鼻,覺得這一切不過是誇大。
區區一個女子,在他國不過是個生兒的工具,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子。
可今日一件……
傳言果然不可盡信。
這位帝王遠比那些人嘴裡貓叔的更加……叫人心生敬畏。
只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那種覆手翻天的尊貴都可從微小的細節里滲透出來,並不像那些女將軍將威武嚇人都放在明面上,讓人瞧得一清二楚。
這位的高貴源自血脈,也源自骨髓。
直叫人跪地臣服,不敢去覷天顏。
僅一個眼神的劃過,等君臨反應過來,他已經垂手匐在地上,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著,視野里,就只能看到帝王朝服的裙擺。
那人還在對他的容貌評頭論足。
「不過是中等之姿,白身之輩,行為粗鄙不堪,君華方才說,他如今是你的人了?」
「是。」凰千雪回。
「如此,便是連清白之身也沒有,縱使孤有意成全,也實在是……」
帝王的話頓了頓,好似相當為難。
即便沒有抬頭,君臨也能感覺到那銳利刺骨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背上,帝王的聲音竟然染上了一絲輕快,「還是說,在另外方面有些狐媚手段,能格外討得君華歡心?」
凰千雪要救君臨,此時此刻,蘇櫻給她遞出這麼跟橄欖枝,無論如何她都得接下。
可停在才認識的君臨耳朵里會留下怎樣的新印象……
就不得而知了。
帝王沉思了一會,「叫什麼名兒?讓他自己說。」
機靈的屬下又解了君臨嘴上的布團,重重在他背上拍了下,示意他老實聽話。
「陛下問,你叫什麼名字!」
牽扯到了舊傷,痛得很。
君臨本不想回答,但對上蘇櫻居高往下來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好似入了魔,竟老老實實的張口,「君臨?」
「『君臨天下』的君臨?」
「是。」
「倒是巧了,和孤的皇妹君華是同個『君』字,你又恰好是她的人,這『君』——是姓,還是整個字?」
蘇櫻問得仔細,那人的神色似淡冷似靠近,瞧得君臨心臟一陣陣的收縮,舔了舔乾渴的唇,回。
「姓君,名臨。」
「君臨,這名兒倒是好的。」
蘇櫻的舌尖繞著這兩字挑了挑,又重複一遍,君臨還不及去細看那人的神色,又聽蘇櫻一聲笑。
他的腦袋再次被侍衛重重壓下!
「只是——『君』這姓,憑你也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