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眼睛的人都知道。

蘇杭故意選在這種時刻，提起這種問題……

怕是要沒事找事哦！

林曦月抬頭看向他，這個少年看著柔弱無害，卻始終給她一種不舒服感，可看在是那人弟弟的份上，她強行壓下心底的不愉。

「你想說什麼？」

蘇杭唇角勾得更深：「那是什麼？……你的身體經過改造了嗎？」

林曦月扭頭想去看蘇櫻，又被少年打斷。

「現在是我在問你話，你的雙眼應該看向我，而不是東張西望……」他頓了頓，「我認為像這樣基本的禮貌，你應該知道。」

蘇櫻：「……」

為什麼會有種後宮爭寵的錯覺？

而且隨隨便便就屠殺喪屍，還把屍大清早召來送經驗……

這樣做的你，真的懂禮貌嗎？

林曦月皺了皺眉。

光他們小隊就有兩個異能者——這還不包括不曾透露蘇櫻，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變異覺醒，異能的事遲早是要被大眾所知曉的，林曦月也沒想隱瞞。

「是異能。」

她指尖示範性地燃起一簇火苗，「伴隨著末日的降臨，災害改變了地球的輻射跟磁場，也是的一部分人的身體發生了異變，具備了不同的能力。」

蘇杭盯著火苗，淺色的雙眸染上了一層鮮紅。

他緩慢地點了下頭，然後，眉眼一彎，輕笑出聲：「好像是懂了，就是說——」他的語氣似輕柔似譏諷，「你現在是怪物……是嗎？」

「你小子——！！！」

他用詞實在難聽，不等林曦月說話，隊伍里另一名男性異能者就控制不住了，剛站起就被林曦月伸手攔下，女子的紅眸灼眼。

「你確實可以這樣說。」她的語氣是難得的鄭重，「畢竟能戰勝怪物的，也就只有怪物了。」

蘇杭回了一個極淺的笑：「你說得對。」

所以很快就會有老怪物，來戰勝你們這些「新怪物」了哦~

如此義正言辭、正氣凜然……

希望你在被那群怪物撕咬分屍那一刻，也能保持現在的模樣，正義地、絕望地去迎接——

死亡的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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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的氣氛異常微妙，哪怕結束對話，不少人的視線都黏在蘇杭身上，即便平常玩笑開不停，可這些人在心底對林曦月這位女性隊長，都是十分尊敬的。

蘇杭的行為明顯是激怒了他們！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少年卻恍若不覺，低頭小口小口地咬著餅乾，好半天才啃掉一點點，然後抬頭跟蘇櫻撒嬌，說。

「姐姐，我吃不下了……幫幫我吧。」

蘇櫻神色負責，丟下一句「抱歉」，就把蘇杭拉到偏遠的角落，她沉著眼：「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

少年歪了歪腦袋，神色放鬆，沒有半點悔改的情緒：「想到……於是就那麼說了。姐姐，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那個人本來就是怪物！」

他在笑，雙眸直視蘇櫻，逆著光，瞳孔變得極深，明滅不清。

他像在說林曦月，又像是別有所指。

「而怪物——」

「生來便是被人討厭，供人屠殺的！」

「嗯……難道不是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