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根本不朝那「卓端雅」多看一眼。
他早已知曉,蘇櫻又易了個「卓端雅」出來,所以他也早有準備地將屍體捎上……
方便當場對峙!
雖然堂堂一個王妃的屍骨暴露在大街上,有損他一國王爺的顏面,但若能擊潰楚鈺一家,丟點顏面又何妨?!
「師戲江,你別想瞞天過海!」
他冷冷的掃了那「卓端雅」一眼,道,「本王的王妃本王又如何認不出?這根本不是,是你找人易容出來的!而本王真正的王妃,早已被你毒害,正躺在這兒呢!」
他將棺材的蓋頭一掀,蘇櫻瞥了眼,掩唇便笑。
「可讓我長見識了,你的王妃便是……一身衣衫?這人未死,便要立衣冠冢了嗎?」
楚恪就見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他回頭一瞧,那棺材裡頭——
什麼都沒有!
沒有?
怎麼回事??
楚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剛要責問屬下,又聽後頭那「卓端雅」開口。
「王爺……莫不是真認不出妾身了?還是……咳咳……妾身沒死……不能把我的死嫁禍給太子妃,好剷除太子一家……讓王爺很失望?」
這的確是卓端雅的聲音!
楚恪壓下心底一陣陣的震撼,這青天白日地……
「你到底是誰?!」
「卓端雅」輕笑一聲,回頭就見楚鈺不知什麼時候出來,此刻正站在蘇櫻身旁,還把那金龍鞭遞到後者手中,兩人交換了一個笑。
真是女貌……男更貌美。
天作之合。
「卓端雅」忽然沖二人跪下。
「求太子和太子妃為我做主!」
不待任何人制止,卓端雅便當著黎民百姓的面,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清楚,最後幾句更是帶著凄厲的恨聲。
「自今日起,我只望能同他和離,只當一介庶民,而所有我犯下的罪,本……民女都感覺承擔。」
楚恪看著她跪拜的背影,眼底依舊是難以置信——
到底是多年的枕邊人,他認出了這個卓端雅並非假扮,正式方才被他勒令「處死」那位!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根本想不通卓端雅為何能「死」而復生,又能忽然出現在這裡……
但現今這種情況,他唯有堅定一點。
「大膽刁民!就憑你也敢假扮本王的王妃?」
卓端雅起身,一步步朝楚恪走去。
她面上沒有任何錶情,彷彿真是從地獄而來的索命鬼。
「王爺,你再好好瞧瞧我這張臉,我到底……是不是你曾經同床共枕的妻子!」
楚恪心底也有些滲,他抬手一揮,把卓端雅撂倒在地,抽出佩劍,指著女人胸口,目光卻朝向蘇櫻,輸人能輸陣,他言之鑿鑿地說。
「無須多言!師戲江——你殺死本王的妻子不說,還找這麼個人易容成她,要……」
正說著,就感覺手中的劍一重,還聽到一聲驚呼。
他回頭一瞧,呲目欲裂。
「你——!!!」
是卓端雅從地上爬起,直直地撞過來,那劍鋒利地穿透她腹部,在背後滴出鮮紅的血來,她唇角大口大口地吐著血,還要問。
「王爺……王爺……你快看……你說……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妻……」
楚恪動了動嘴,像感覺不到舌頭的存在。
卓端雅的血染紅了脖頸,她越笑越美,撐起殘破之軀,還往前送了送,肉體穿破劍刃,她把唇湊到楚恪耳邊,提起最後的力道。
污血噴上楚恪耳根。
她笑如十五妙齡的娉婷少女。
「王爺……妾身、妾身……在下面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