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冉衣有股莫名的自信。
這是重生後知曉事情發展所帶來的優越感。
齊王稱帝的第三年,有位秀女就曾在他面前跳了這支舞,當場被納為柔妃,寵冠後宮,甚至隱隱要蓋過皇后的風頭!
師冉衣便是把未來的事挪前,往後也沒這柔妃什麼事了。
既贏得了齊王的關注,又去掉了一個未來的競爭對手……
何樂而不為?
所以,她也知道前世師戲江給老祖宗的賀禮是一柄玉如意。
成色是很不錯,可如今有她驚艷四座的水袖舞在前,那死物又如何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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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蘇櫻再次掏出了玉如意。
這是原主給自家祖母的心意,她也得送達才行。
師冉衣瞧見,眼底不屑。
她看這蘇櫻白凈的臉,心底里琢磨著,她剛剛是不是高估這位?明明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正想著,就聽到她心心念念的那道聲音朗朗說道。
「素聞師大人府里的女兒各個皆是德才兼備,剛瞧見三小姐如此精彩的一舞,這大小姐又該是如何的驚才絕艷?」
他頓了頓,俊美的臉上露出笑容,「不知本王今日是否有幸能瞧上一瞧?」
死蘿莉控!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比蘇櫻的心情更糟糕的,是師冉衣的臉色。
她做了那麼多,結果還是成了那廢物的踏腳石!
這世道果然是不公平的,出生好的人便樣樣都有,而她的一切都只能憑自己去爭去搶!
還好——
還好她重生了,她已經不會再認命了!
給了台階又如何,就憑那個廢物,又怎麼可能站得住!?
蘇櫻看著齊王,很乖地笑了笑,小聲提醒:「齊王殿下,今天是我祖母的壽辰。」
不是什麼春日宴、百花宴這種相親宴!
再說現在你大老婆只是卧病在床,還沒死呢!
「哦~那倒是本王想茬了。」
齊王眯了眯眼,不依不饒道,「但既是壽宴,本就是大喜的日子,師大小姐為表孝心,助興一番又何妨?」
蘇櫻回頭瞥了眼那合上的玉如意,說。
「孝心,我已經盡到了啊。」她頓了頓,柔柔地問齊王,「齊王殿下是想我跟三妹妹那般舞嗎?」
齊王漆黑的眼直視著她:「聽聞師大小姐一襲劍舞,舞得極好。」
「多謝殿下讚賞。」蘇櫻承認地很快,又搖頭道,「但恐怕不行。」
「為何?」
「理由殿下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蘇櫻說,「殿下喚我——『師大小姐』。」
我是戶部尚書的嫡女,是將軍府的嫡孫女,可不是被你豢養在家裡,隨隨便便就能呼來喚去的舞女!
被當場多次拂了面子,齊王的臉色有些難看,臉上一貫的溫潤正在漸漸消失。
而隨著蘇櫻的話落下,好多女眷都用帕掩唇,偷偷笑了起來。
能坐在這裡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千金,琴棋書畫這些她們自幼耳濡目染,又有哪個是學得差的?
可她們自恃身份,當然不是哪哪都給跳的。
剛剛師冉衣那番作為雖在男子間博得艷名,但在這群真正的大家閨秀眼裡,卻是萬萬不入流的。
現在蘇櫻一席話,說出了她們心中所想……
又能如何不喜?不對她心生好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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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向一群人福身,嬌嬌柔柔地說:「三妹妹年紀尚小,小孩兒心性,方才多有得罪,我這個做姐姐的就在這兒替她向大家賠不是了。」
她的視線掃過齊王,看向後頭的老太太,用商量的語氣說。
「祖母,既然齊王殿下對我府的歌舞如此感興趣,不如喚她們上來,再舞一曲?」
「能被殿下惦念,也實屬她們之福。」